第42章 季婵配香的时候,龙骨粉……(第2/2页)

“大人?”封旸突然心头一慌。

“季婵配香的时候,龙骨粉有剩下吗?”

“……有。”

白休命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对涂先生道:“继续说。”

涂先生开口道:“为了验证此事,我将那名最后死于活尸口中的刑部员外郎的尸体也解剖了,从他残余的血液中,发现了很微弱的龙族气息的残留。那头活尸会袭击他,吸干他的血,可能就是为了那点龙族气息。”

说完,涂先生又补充了一句:“这人最近应该接触过龙血、龙涎之类的东西,当然,刚才封大人说的龙骨粉也有可能。不过前提是这些东西的品阶要足够高,至少要四境吧,不然也不至于一点微弱气息就能让那头活尸进阶。”

封旸咧嘴,却笑不出来。

四境龙族,残余的龙骨粉还有恰好死在季婵家门口的薛明堂……

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季婵。

实在让人很难相信,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季姑娘,能亲手设计薛明堂的死亡,她真的能做到吗?

封旸仔细想了想,他好像是太容易被季婵柔弱的外表蒙蔽了,倒是他家大人,似乎一直对季姑娘充满了怀疑。

“大人,薛明堂的死,还要继续查吗?”封旸问。

“尸体收拾好还给刑部,这是刑部的案子,和我们无关。”白休命道。

涂先生朝白休命行了一礼:“大人,那我就先回去整理尸体了,一会儿刑部要来取。”

“去吧。”

等涂先生离开了,封旸才继续问:“大人,真的就这么算了,不找……季姑娘问一问吗?”

白休命撇他一眼:“问什么,你有证据吗?”

封旸傻眼,没有证据,全靠猜测。而且这种事,想要查找证据很难。

他挠挠头,突然有了和江开一样的烦恼,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不够用了。

“那就……这么算了?”

封旸还有话没说出口,如果真的是季婵做的,她和薛家的仇可不小,现在薛明堂死了,那薛家其他人呢?

这个道理,想来他家大人也是清楚的。

白休命没理他,而是换了个话题:“最近让人盯着镇北侯府。”

封旸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是镇北侯有什么问题吗?”

“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必然是查他女儿和外孙的死因。”

“那陈慧岂不是……”

封旸的话并未说完,虽然之前对陈慧的询问并没有深入,但她伪装身份进入严家的事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镇北侯的女儿和外孙杀了陈慧,陈慧进了严家,显然不是为了给严立儒当丫鬟的。

方玉和严呈的死肯定都不简单,就算严立儒现在遮掩了过去,等镇北侯回来也一定能查到真相。

镇北侯出手,可不像他们明镜司,处处都要证据。

封旸灵机一动:“大人是想用陈慧来引镇北侯出手?”

“不然呢,若不是看在她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本官凭什么放过她?”

凭季姑娘又哭又闹又撒娇呗,把陈慧当成饵,也不需要签契约啊,直接把她抓走不就行了。

然而自认为看穿一切的封旸什么都不敢说。

他迅速拍了个马屁:“大人英明。那……属下这就安排探子日夜盯着镇北侯府,不过,镇北侯真的会亲自出手吗?”

“为他唯一的子嗣报仇,他不会假手他人。”

封旸偷瞄了眼白休命,吞吞吐吐道:“要是发现镇北侯去了昌平坊怎么办?”

白休命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封旸。

封旸立刻就懂了。

“属下一定第一时间向大人汇报。”

这次没接收到大人的眼刀,他果然聪明。

阿缠回到家后,喝了两杯水,又睡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缓了过来。

在明镜司走了一遭,虽然没受什么罪,但身心俱疲,不过好在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以后慧娘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再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阿缠睡醒之后,听到楼下有人声传来,以为是有客人上门,结果下去后才发现不是客人,而是晋阳侯府的人。

来的人是晋阳侯府的管家,还有晋阳侯名义上的继子,薛昭。

两人被慧娘拦在楼下不知道多久,见到阿缠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阿缠慢悠悠地走下楼,目光从薛昭左臂上的玉制孝字牌上一扫而过,轻笑一声:“找我有事吗?”

薛昭攥紧拳头,他知道季婵在笑什么,对自己最好的舅舅死了,她却在幸灾乐祸!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母亲不过是行事稍微过了些,便害得父亲在朝堂上被御史弹劾,不但父亲被罚了俸禄,连带着母亲的名声都坏了。

这一切都是季婵害的!

明明都是父亲的子嗣,自己和妹妹被人嘲笑了这么多年,她却能在侯府当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何其不公。

好容易等她失去了一切,这女人却又阴魂不散,害他一家不得安宁!

阿缠即便看不透人心,也能猜出薛昭此时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可能会比他那个舅舅更想让自己死,巧的是,阿缠也是这样想的。

她慢吞吞地坐到椅子上,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薛昭道:“没有事吗?如果找我没事,就请回吧。”

薛昭朝身旁的管家递了个眼色,那管家上前掏出十张一百两额度的银票。

“姑娘,这是对你的赔偿。”

“赔偿?”阿缠还不知道今早朝堂上因她店被砸而起的一番波澜。

那管家见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好简单地说了两句:“是我们夫人识人不清,导致昨日姑娘店铺被砸,这些是赔礼。”

薛氏怎么可能会突然对她赔礼道歉,这事想来还有隐情,不过阿缠没有深究。

她一张张的数起了银票,将最后一张银票放下后,她才笑道:“侯夫人可真是大方,这银票我就收下了。想来最近侯夫人心情不太好,我就原谅她的无理了,还望她节哀。”

“季婵,你不要欺人太甚!”薛昭终究是没能忍住。

阿缠目光微动:“薛公子,欺人太甚的,不是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