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最好日日夜夜记得本官……(第2/3页)

白休命眉梢一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大人家住何处。”阿缠略微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宣阳坊。”

“大人的邻居,最近有卖房的打算吗?”阿缠期待地问。

白休命忽而轻笑一声:“本官的左右邻居分别是礼部尚书和宋国公,陛下赐的宅子,他们暂时应该没打算搬走。”

哎呀,失策,阿缠在心中哀叹一声,忘记白休命是皇亲国戚了,住的地方也都是权贵。

“那……大人最近有搬家的打算吗?”

“没有。”

阿缠叹气,今日镇北侯虽然退走了,但难保他日后不会卷土重来,不,准确的说,他肯定会卷土重来,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守规矩的。

若是下次他趁着白休命不在的时候动手,阿缠可没有任何阻拦他的办法。

所以她想着要不要搬到白休命家附近,说不定能安全一点呢。

可惜,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全方位堵死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白休命难得好脾气地问。

阿缠眼珠转了转,既然这个办法不能用,那就只能换一招了。

“大人~”阿缠娇滴滴的叫了他一声,白休命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妙。

“……说。”

“今日镇北侯若是不来,我都差点忘记了,慧娘可是被方玉和严呈害死的。大人,镇北侯的女儿私下里豢养活尸,还用活尸杀人,这些年,肯定有不少无辜之人遇害,实在是太残忍了。”

“嗯,所以呢?”

“镇北侯身为方玉的父亲,单是纵容包庇其女行凶一项就该被问责,大人得狠狠参他一本。”阿缠语气凶狠道,可惜气势不足,像是在朝他撒娇。

白休命故作犹豫:“若是本官弹劾他,势必将人彻底得罪……”

阿缠急切道:“哎呀,反正刚才都已经得罪了,你给了他一刀,他肯定会记恨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这个把柄才好让陛下惩罚他。”

“听起来很有道理。”白休命好像被说动了。

“是吧。”

“那你想让陛下怎么惩罚他?”

阿缠异想天开:“闭门思过三五年?”

白休命笑而不语。

“一两年总可以吧,他女儿害了那么多人呢。”

白休命摇头。

“那至少得关半年吧?”

“你似乎很想让他被关起来?”

阿缠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气咻咻道:“他看起来就对我和慧娘不怀好意,你看到他临走时候的眼神了吗,分明要将我大卸八块。他要是不被关起来,我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白休命扯了下唇角,若是她不去要那五千两银子,可能镇北侯的眼神还不会那么凶狠。

不过他并未提及这个,只道:“若是镇北侯没有被惩罚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和慧娘收拾收拾,一起去大人家门外风餐露宿了。”

“这么可怜?”

“可不是,大人你帮帮我嘛。”

“本官回去考虑一下。”

怎么还要回去考虑呢?要是突然没考虑清楚反悔了可怎么办?

阿缠不想让他走,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让开。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封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大人,属下来迟。”

白休命看着阿缠,阿缠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后院,再次穿过摇摇欲坠的房子,走到前面。

明镜司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大人,你没事吧?”封旸看着白休命,面露担忧地问。

得知镇北侯带人去了昌平坊,大人动用了明镜司的权柄,操控了城中阵法才能以最快速度赶来这里。

那阵法通常是由数人掌控,他一人控阵,势必会遭到阵法反噬,怕是会受内伤。

“无妨,回去吧。”

见白休命带人要走,阿缠委委屈屈地在后面叫了声:“大人。”

白休命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对封旸吩咐道:“留下两个人,这几日跟着她。”

封旸一愣,跟着她?监视人还要这么光明正大吗?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大人可能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为了保护。

他当即点了自己手下最机灵的两名百户,让他们留下保护好季婵,这才和白休命一同离开。

虽然以这两名百户的修为,可能在镇北侯面前撑不过一招,不过他们是明镜司的人,有他们在至少证明了白休命的态度,暂时应该能唬住镇北侯了。

另一边,镇北侯刚回府,心中的怒火便彻底压制不住了。

他大掌一挥,门口的一头石狮子便成了齑粉。

等他入了府,侯府的朱红大门紧闭,将府中一切都掩藏起来。

“黄毛小儿,不过仗着明王的势,竟敢如此羞辱本侯。”镇北侯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白休命,本侯迟早会亲手拧下你的头。”

身旁亲卫见镇北侯发怒,谁都不敢开口,这时一名身穿道袍,身材削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听到他的话后笑道:“侯爷何必与他一般见识,那白休命只是一枚弃子,明王收养他也不过是为了制衡西陵王罢了。”

见到那削瘦的中年人,镇北侯身后的亲卫齐声道:“见过军师。”

此人名为刘周,是镇北侯的军师,这些年在西陵,镇北侯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与此人的谋划是分不开的。

镇北侯见到刘周后有些诧异:“你不是有事要办迟些回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事情已经办妥了,在下担心侯爷被皇帝为难,便提早赶回来了。不巧,侯爷刚出府我就回来了。”

镇北侯冷哼一声:“皇帝还没动静,就有人先按捺不住了。”

刘周劝道:“侯爷,这里毕竟是上京,还是要收敛一些。”

“你让本侯如何收敛?本侯唯一的血脉被一头活尸害死,明镜司不但放任不管,竟还阻拦本侯。若不是明王……”

刘周打断了他的话,说到:“我知道侯爷心中苦闷,但您才刚回来,贸然得罪明镜司实属不智,若是真想要那头活尸血债血偿,可以徐徐图之,白休命又不可能整日盯着。”

镇北侯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喜欢军师的行事方式,他更喜欢直来直往,谁让他不痛快,他就将谁直接按死。

在远离上京的这些年,也从来没人敢让他如此不痛快。

但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军师的办法确实能够避免许多麻烦。

考虑半晌,他才终于不情愿地点头:“就按军师所说,暂且将此事放过,等风头过去再将那头活尸捉来,本侯要将她挫骨扬灰。”

“侯爷英明。”

在刘周的劝说下,镇北侯好容易打算将外孙的仇推后再报,却不想第二日一早,他还没发作,白休命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