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不说,我就吃了你哦……

马车停到晋阳侯府外,管家才下了马车,就见薛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在门口候着了。

见到管家,丫鬟开口道:“夫人要见你。”

管家点点头,迈步跟了上去。

来到了正院,丫鬟守在门外,管家一人走进了正房,房间中除了薛氏外,薛滢也在。

管家见到薛滢不由有些惊讶,这种事,夫人竟然肯让姑娘知道?

他不敢多想,只抬头看了薛滢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

“东西拿到了吗?”薛氏的声音响起。

“拿到了。”管家将一个巴掌大的白布包从袖袋中取出,送到薛氏手中。

薛氏打开布包,里面放着一块布,上面染了血。

“确定是她的血吗?”

“夫人放心,我亲眼盯着的,绝对不会有错。”

“那便好。”薛氏满意地将染了血的白布包了起来,又慢悠悠地说,“这府中曾经伺候林氏母女的老人还剩几个了?”

管家思索了一下才道:“夫人心善,府中还留了四个,其中伺候林氏最久的一个嬷嬷如今被打发去了洗衣房。”

“把她们都找出来,从她们口中问出季婵的生辰八字,谁说对了,就给谁换个轻省的活计。”

“夫人仁善,老奴这就去问。”管家应下后,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正院,他面上瞧不出什么,心中却有些许忐忑,夫人又是要血又是要八字,这事儿侯爷知道吗?

若是真的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便掐断了告诉侯爷的想法。

以侯爷对夫人的看中,八成是不会将夫人如何的,但他这个告密的,怕是从此将夫人得罪死了,得罪了当家主母,往后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当做自己毫不知情。

管家走后,薛滢凑到薛氏身旁,嫌恶地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白布包,问道:“娘,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薛氏轻叹一声:“原本娘是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些腌臜事的,但如今你哥哥不在了,你弟弟还未出生,你也该懂事了。”

薛滢面上闪过一丝哀色:“娘你说,我都听着。”

“娘前些时日认识了一位高人,她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人去死。”

薛滢脸色白了白:“娘是想……是想用这些东西对付季婵吗?”

“对。”薛氏看向女儿,知道今日的话对一贯天真的女儿来说冲击有多大,但她该了解如今的处境了。

“季婵对我们恨之入骨,你舅舅和你哥哥的死都与她难逃干系,若不能早日除掉她,她定然会对你下手。”薛氏语气笃定。

“不能告诉爹吗?让爹去……”

“你爹对季婵心怀愧疚,将季婵赶出家门已是极限,况且这些事并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如果今日之事让他知晓了,他定然会阻止。”薛氏看向薛滢,“滢滢,替娘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薛滢重重地点头:“娘放心,女儿知道轻重。”

她心想,既然爹不能为哥哥报仇,那就只能依靠娘了。

薛氏欣慰女儿懂事,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却不得不面对这些。

若非季婵,她的女儿本该天真烂漫地长大才是。

薛氏眯起眼,这一次,她不会再失手了。

管家只出去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拿着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回来了。

他恭敬地对薛氏道:“老奴是分开问的,除了那嬷嬷外,还有一个林氏院中的二等丫鬟也记得季婵的生辰八字,两人说的都对上了。”

“做得好。”薛氏将一锭银元宝推了过去,“这是赏你的,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管家收起银锭,立刻表起了忠心:“夫人放心,老奴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东西都拿到了,刚过晌午,薛氏便带着薛滢一同出门了。

原本薛氏是不想带着薛滢的,但薛滢说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妨知道的再多一点,她也想要亲眼看着季婵去死。

薛氏见女儿这般坚定,便也没有再拒绝。

两人出门的时候并未乘坐侯府的马车,而是另外找人雇了一辆没有标识的车。

马车将二人拉到开明坊,薛氏给了银钱后带着薛滢下了车。

等马车驶离,薛氏才带着薛滢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另外一条街的街尾,见左右无人,她推门进了一座小院。

那院子很是空旷,院子周围还长了些许杂草,薛滢抓着薛氏的衣袖,低声问:“娘,这里真的有人吗?”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身后的院门突然关上,她们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有一道苍老的女声传来:“贵客到来,还请进屋说话。”

薛氏深深吸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与她一同走入屋中。

屋子里的摆设与寻常房屋不同,这里只有一张矮榻,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婆子坐在上面。

她对面,是一张很大的供桌,供桌上似乎供着一个半人高的神像,不过上面盖了一层黑布,看不清里面到底供的是什么。

供桌下,放着一个小水缸,里面似乎养了鱼,不时传来一阵水声。

薛氏母女才一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水的腥气,薛滢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抬手遮住了鼻子。

两人刚走进来的时候,那老婆子便看向薛氏身旁的薛滢,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薛夫人,我们又见面了。”等薛氏母女在凳子上坐下,老婆子才开口,“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薛氏将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和染了血的白布拿出来,放到矮榻上,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现在就可以。”老婆子拿起沾了血的白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新鲜。”

说着,她又侧过身,从身后摸出一把剪刀递向薛氏:“薛夫人将指甲剪掉交给我。”

薛氏皱眉看着剪刀,心中有些不情愿:“一定要剪吗?”

老婆子似乎看出她的警惕,咧嘴笑道:“夫人不是看过我诅咒旁人的全过程吗,若是没有十足的恨意,是不能通过水灵诅咒旁人的,这份恨意,只有你能提供,指甲就是载体。”

薛氏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剪刀将保养精致的指甲都剪了下来。

老婆子将薛氏剪掉的指甲收好,又拿起白布与黄纸,这才踩着黑布鞋下了地。

她虽然看着枯槁,动作却十分灵活,下地后便直接走到了供桌前,将从薛氏那里得到的指甲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放到供桌上的空碟子中,推到了神像前。

随后她在供桌前叨念起了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她手中捏着的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突然就凭空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