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与他的交情,还不到这……(第2/3页)
恰好沈灼曾处理过一桩和却死香有关的案子,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它虽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神异,将死人复活,但香味一旦散开,却能让人血脉涌动,内息沸腾难平。
这东西一旦处理不好,可是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沈灼继续往下看,第五个材料是一小瓶月下蟾的涎水。某种蟾蜍的口水,没见过,但是看起来有点恶心。
最后一种是……龙阳水?
沈灼反复看了两遍,都没能想出来这是个什么材料,和龙有关,或许可以问问白休命?正好今晚夜约了他见面。
前几日他还能偷偷潜入西陵王府,不过最近两日白休命说王府中进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让他过去,那就只能让白休命主动过来找他了。
夜色渐渐暗沉下来,衙门里变得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巡逻的明镜司卫的脚步声。
沈灼房间内的蜡烛一直未熄,到了子时,烛火忽闪了两下,他只感觉一阵轻风拂过,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
他转过头,窗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白休命身着白色广袖长袍,腰系玉带,更像是要外出赏月的翩翩公子。
“啧,大半夜的,你一定要穿成这样吗?”他忍不住道。
“西陵王的喜好。”白休命随口解释一句,便正色道,“说正事吧,找我来干什么?”
“原本是想告诉你申之远被抓到了,谁知没过一个时辰就被灭口了。”这样说好像显得自己有点无能,沈灼分了下神,随即道,“不过至少能够证明申家的那个蛟母是真的存在了。”
白休命冷哼一声:“他们胆子倒是不小,还敢来灭口。”
“这里毕竟是西陵,有西陵王一手遮天,申家怕是嚣张惯了。这么多年,我们明镜司好容易才得了个机会来西陵查案,没想到先被人给了个下马威,倒是个新鲜的体验。”
见沈灼面上不见怒意,白休命略感意外:“看起来,你有了解决办法?”
沈灼嘿嘿一笑,话锋一转:“我方才出去了一趟,你猜我去见了谁?”
白休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显然没兴趣和他玩猜谜游戏。
“好吧,我去见了季姑娘。”
白休命眉梢一扬:“见她做什么?”
“不是我要见她,是她让人来找我。季姑娘说,有办法能够帮到我。”说着,他将手中的单子朝白休命飞了过去,“瞧瞧,她方才给我的。”
那轻薄的纸张像是忽然换了材质一般,竟发出了破空声。
白休命抬手夹住那张纸,翻过来便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几行字。
目光从上面写的材料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龙阳水上。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忍不住轻嗤一声:“这是她让你找的材料?”
“对,我正打算问你,最后龙阳水是什么东西,和龙有关吗?”沈灼虚心求教。
白休命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上的纸张。
这单子看似是给沈灼的,实则是在伸手朝他要东西呢。
前后不过几个月,先是从他这里拿了龙骨,然后是龙血,现在又要龙精。
当初杀的那条龙,倒是造福了她。
这次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让沈灼来找他讨要,是觉得中间隔了个人,就不必欠他人情了?
沈灼见白休命半晌也没给出一句话,以为他也不认识,便道:“实在不行明天我再去她那一趟,问问她这是个什么东西吧。”
“不用了。”白休命将纸合上,“我那有,你把材料准备好,到时候我给她送过去。”
“你?你现在方便出西陵王府吗?”
“片刻的空闲还是有的。她有没有告诉你,要用这东西做什么?”
沈灼眨了下眼,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刚才光顾着高兴,随随便便听阿缠说了两句便回来了,完全没问具体的计划。
“她只和我说,有办法让蛟母主动出现,然后就给了我那张纸。”
白休命心头一动,连龙精都用上了,她恐怕不只是想要让蛟母现身,怕是要将整个申家毁了。
仔细想想,虽然路子有点歪,确是直奔命门而去,倒是她一贯的风格。
离开之前,白休命道:“东西收集好之后,给我传个消息。”
“行。”既然他愿意帮忙送东西,沈灼也没抢这个活。
又过了两日,最近街上时常能见到西陵王府的人。
听说世子要定亲,王爷大喜,要为未来的世子妃寻些奇珍。
现在只要一出门,似乎就能听到有人说这件事,阿缠连听都懒得听。
她觉得,定然是因为白休命未婚妻的人选太糟糕了,让她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了。
当夜,阿缠抱着被子熟睡,睡到半夜,忽然就醒了过来。
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情况,她分明还困着呢。
她打了个呵欠,正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谁知道一翻身,就见床头站了个大活人。
困意一瞬间就被吓跑了,阿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那人也不动,她凑近了仔细看,终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白休命,只有登徒子才会夜闯女子闺房。”
“你叫沈灼来见你的时候,也是在夜里。”
“沈大人可比你知礼多了,至少他知道敲门。”阿缠气哼哼地下床,打算去点蜡烛。
白休命拦住她,手一弹,桌上的蜡烛燃起了一簇火苗。
“我怕敲了门,扰你清梦。”
“还知道扰我清梦,那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来找我吗?”
烛光亮了起来,阿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虽然轻薄了些,但还算得体。
她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觉得冷了,又将杯子推到一旁。
白休命坐到她对面,手指触了下杯子,里面的水当即变得温热。
他将水杯推到阿缠手边,阿缠接过来,触手的温度让她微微一愣,随即端起来又喝了几口,温水润了唇,显出几分殷红。
白休命的目光从她唇上移开,像是与她解释一般:“白日里有些忙,这个时辰比较方便。”
阿缠睨他一眼,轻哼一声:“知道,白大人忙着定亲呢。”
“听说了?”
“西陵现在还有人敢不知道世子就要定亲了吗?”
白休命轻笑一声:“所以,你打算在我定亲当日,送我一份大礼?”
阿缠心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忽地就散去了,她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你猜到了?”
白休命并不言语,将她要的东西一一取出,最后又将一个透着一股寒意的玉瓶取了出来。
那玉瓶只有手指长,阿缠当即意识到里面装了什么,眼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