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撒野你裤子上的绳结硌着我了。

又是凌晨,五点钟,阮熹猛然睁眼,又是一脚蹬开严严实实的被子。

闷热和潮湿的汗意瞬间散去。

阮熹从床上坐起来,用露在被子外面、被空调吹凉的手掌捂着自己滚烫到像高烧一样的脸颊,不知所措,只能大口大口地连续深呼吸,试图令自己平静下来。

昨晚阮熹没有吃晚餐,空腹喝了两杯鸡尾酒,思维很混乱,却没断片。

只不过......

客房里一直没开过主灯,后来,在昏暗环境发生的一切都完全超出阮熹的想象。

阮熹记得程岱川说的“试试”,也记得自己借着醉意试探着问说出来的“可是他不喜欢我”和“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会不会有点变态”......

单单是这两句话,都够阮熹在酒醒之后的现在活活把自己给煎熬到死。

阮熹却更记得她和程岱川接吻。

就......

程岱川忽然就扣住了她的脖颈。他很慵懒地仰躺进沙发里,掌心微烫,贴着阮熹被空调风吹得有发凉的脖颈皮肤,把她按到他面前的同时,又迎着她,偏头向上。

嘴唇触碰到的那一刻,阮熹头皮发麻。

所有担忧啊、理智啊、逞强啊......这些都随着程岱川的亲吻化为乌有,一片空白。

程岱川没有闭眼睛,阮熹也没有。

阮熹看见他眼底汹涌着危险情绪,他紧盯着她的眼睛看。

目光胶着,呼吸混在一起。

他舔舐和吻吮她的嘴

唇,一下又一下,像要尝清楚她唇上到底沾染着哪种鸡尾酒。

他们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在一起,下颌紧贴。

阮熹指尖蜷进掌心,几乎要窒息。

在程岱川从未有过的强势动作下,阮熹思维越来越混沌。

“试试”已经开始了吗?

她分不清当时的情况,身体却比理智更先一步做出回应,在程岱川吮吸她的唇珠时,颤抖着发出一丝低喃:“嗯......”

程岱川回神,动作稍顿。

他目光犹疑地偏到一旁,唇也和她分开,靠回沙发里,只剩下扣在阮熹脖颈间的那只手还在,拇指指腹很轻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

阮熹耳后那里很敏感,以前和亲密的女性朋友打打闹闹,也会互相呵痒。

她被他摸得越发痒了,无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痉挛般激灵一下。

程岱川隐讳莫测,蹙着眉心问她:“喜欢上好朋友算变态么,那,和好朋友接吻呢?”

阮熹僵着身体,没有动,也没说话。

她完全愣住了。

这究竟是醉后的一场幻境还是真的......

程岱川的喘息也是乱的,胸腔起伏,抿着唇,用拇指拨了拨阮熹的耳垂:“问你呢。”

阮熹吸吸鼻子,很想抱怨程岱川,很想说他的语气实在有些凶,也有些严肃......

可是整个人醉醺醺的,才夸过自己能听懂很复杂的话,现在又不灵了。

他在问什么呢?

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她还是没有回答。

程岱川摩挲着她耳后皮肤的那只手松开,伸到她面前来。

拇指指腹落在她唇角,抹掉一丝亲吻的潮湿,又流连地轻抚在唇珠上,打着圈,他竟然说这么色气的话:“亲哑了?”

阮熹呼吸一窒,心跳快得像即刻就要爆炸掉,喉咙干咽了一下。

程岱川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还是那种讳莫如深的目光,手指抚摸她的唇的同时一直盯着她瞧,他眼睛眯了一瞬,继续问她:“阮熹,你不躲么?”

如果这都被不算勾引的话......

阮熹遵从本心地摇了摇头。

程岱川说:“那上来。”

阮熹喝多了本就身形不稳,竟然真的鬼迷心窍地听了程岱川的话,蹬掉拖鞋,开始摇摇晃晃地往沙发上爬......

裙摆碍事,好不容易才上去。

她跪在沙发上面,扶着他的肩膀,不知道他所说的“上来”到底该是怎么样的,随即想到网上推荐的双人拍照姿势。

客房门外的走廊里似乎传来过几句对话,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朦朦胧胧,听不清内容。

阮熹的眼泪在脸上干涸,脸颊紧绷,和程岱川亲吻过的唇角却是濡湿的。

她学着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拍照姿势那样,抬起一条腿,试图跨坐在程岱川身上。

程岱川始终安静地看着阮熹,目光如炬。

酒劲上头,阮熹还在沙发上的膝盖没跪稳,压到手机一角,硌得她骨头生疼,整个人一歪,几乎是扑着跨坐进程岱川怀里的。

阮熹慌忙抬头,却被程岱川捧住了侧脸。

继续和她接吻。

她以前一直很好奇和他接吻是什么感觉,终于尝试过了。

程岱川的嘴唇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很温热、很柔软、也很会亲。

她浑身像涌过微小的电流,越来越沦陷,欲罢不能地闭上眼睛。

唇瓣厮磨,阮熹逐渐失控,尤其是程岱川双手卡着她的腰,用舌尖浅尝她的唇缝时......

她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些回应,动作生疏地轻啄,力道没控制好,在万籁俱寂的空间发出很轻的一声“滋”。

阮熹回忆到这里,抓狂地把自己摔回到床上,床垫被她砸得咕咚一声......

她又用被子蒙住脑袋,在被子里抱头抓头发、蹬脚踏车、拱来又拱去,硬生生给自己忙叨出一身汗。

越是这样瞎忙,跨坐在程岱川身上和程岱川亲吻的过程就越是记忆犹新。

其实,还不止这样。

阮熹不但毫不矜持地和人家程岱川亲来亲去,亲到裙子上细细的吊带从肩头滑落、露出肩膀和抹胸的寸许布料。

她还得寸进尺了——

在程岱川向后仰着把嘴和阮熹分开,蹙了些眉心说“别亲了,去睡觉”时,阮熹坐在人家身上,问人家,要不要睡一张床......

昨天在甲板上遇见的一位老奶奶劝阮熹,该哭就哭,该闹就闹。

阮熹深以为然,打定主意不给自己添堵,却没想到只是空腹喝了两杯鸡尾酒,自己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胆......

要不要睡一张床,亏她能问的出口。

阮熹,你疯啦!

你酒品好差啊!亲完还想睡人家?!

可是......

阮熹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隔壁的单人床。

程岱川和昨晚问她“试试”时的动作相同,手背撘在眉眼间,似乎还睡着。

阮熹记得自己酒后的胆大妄为,也记得亲吻结束后,程岱川泛红的耳廓和脖颈。

他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在她床上,声音很无奈又很温柔:“等你酒醒,我们再谈。”

阮熹当时醉酒,贪心完全藏不住,拉着程岱川的衣摆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