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搭扣程岱川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服务生端来阮熹点的奶油意面,现场拿刨刀刨了些青柠碎进去:“请慢用。”
阮熹刚听过程岱川直白的耳语,无意识地捏着金色的小汤匙,搅动意面里浓稠的汤汁。
情绪如同被小汤匙一起搅动过,波动,久久无法平静......
“我把手指探进你嘴里。”
“搅动你的舌尖。”
“扣着你的后颈和你接吻。”......
在服务生出现在他们身边之前,程岱川的气息离开阮熹的耳廓。
他靠回椅子里:“后面还有,还继续听吗?”
阮熹脊背紧绷,呼吸干燥,脑海里一直重复程岱川的这几句话。
程岱川也做过这样荒唐的梦吗?
他这是......
奶油意面是阮熹点的,道谢的话却是程岱川代替阮熹对服务生说的。
服务生带着黑色的托盘离开。
阮熹僵着脖颈,缓缓转过头——
程岱川耳根有些泛红,眼里翻涌的情绪却被他压着。
他的目光和露骨的言语不太相同。
他看着她,非常温柔,并不轻浮。
程岱川很坦荡:“我想和你做这些事,但不是现在。不说不是故意隐瞒或者想和你有秘密,是怕唐突到你让你害怕,也怕给你留下坏印象。”
阮熹耳根跟着发烫,又为程岱川认真的语气而心动。
程岱川看了眼意面:“选的时机不好,你先吃饭吧,吃完和你聊聊。”
“嗯。”
阮熹吃完一份意面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唇边沾着些奶油。
她伸出舌尖舔舔,没舔干净,
浑然不觉地用两只手托着腮:“程岱川你慢慢吃,我等你和我聊聊呀。”
程岱川都看笑了。
他放下叉子,伸手,抹掉阮熹唇角的一点白色奶油:“这么心急?那现在聊吧。”
“你先吃完饭呀。”
“没心情吃。”
阮熹看了眼程岱川餐盘里几乎没动过的几颗小虾球,惦记着想听程岱川要聊的内容,也有些惦记小虾球。
她第二次往他餐盘里瞄的时候,他拿她手边的叉子叉起一颗,递到她嘴边。
阮熹眼睛亮晶晶的:“好吃。你吃吧,别暴殄天物,吃完我们再聊。”
“还吃么?”
“你够么?”
“够。”
“那我再吃一颗吧,最后一颗。”
程岱川捏着叉子的手垂下去,浅笑着摇头:“阮熹。”
“嗯?”
“别太可爱了。”
阮熹嚼着虾球,没想好怎么回答,程岱川又继续说,“再这样,要忍不住亲你了。”
阮熹喜欢程岱川说这样的话,心脏砰砰跳,表面却不显露,咽下虾球,只是对着他矜持地笑笑。
海风抚摸着热带植物,清新,潮润,把那些翠绿的、形状各异的叶片吹得轻轻晃动。
叶影落在程岱川手里的纸巾上,他拭了拭唇,讲到正事。
程岱川说:“阮熹,你可能没留意到过,我喜欢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阮熹错愕。
程岱川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适应身边没有她的生活了。
他也有过顾虑。
她太看重他们之间的友谊,他担心会辜负她这份珍视,因此迟迟没有说口。
程岱川轻笑:“怕被你当变态。”
阮熹第一次知道,原来程岱川有过和自己一样的担忧。
她眼眶有些酸胀,不敢相信地点点头。
这些情绪她怎么会不懂呢?
她都是经历过的啊!
程岱川似乎有些紧张,舔了下嘴唇:“你刚才的问题我想了一下,你觉得有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不知道?”
阮熹点头。
“我说过,我的性格遗传程光恺更多。”
阮熹想反驳。
程岱川摇了摇头:“没事,这是事实。”
他说,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只是因为他的性格原因,而相处不舒服,阮熹应该在以前就会感觉到了。
之所以今天感觉到不舒服......
程岱川说:“可能是我隐瞒了对你的感情,令你感到不安。”
阮熹看着程岱川。
程岱川像过去给他们讲题那样耐心:“给你讲讲我对你的感情?除此之外,你想问什么,随时都可以问我。”
阮熹忽然反应过来:
她对亲密接触的迫切渴望,有一部分原因是对喜欢的人的生理本能。
或许也有部分原因,是她其实隐隐感到不安。
她总觉得是自己先开始暗恋他的,所以不安,失落。
而这些情绪在她自己还没想明白的时候,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程岱川轻笑着,用食指勾了勾阮熹放在餐桌上的手。
勾的是无名指。
很轻,连续勾了两下,他说,“之前是我蠢,以为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总是走神或者打不起精神都是因为张序。”
阮熹大吃一惊:“你以为我和张序......”
“啊,高中那会儿看见过你拦他要联系方式。”
阮熹脸都红了:“我那是有别的事找他!”
阮熹没有详细说,程岱川也不会刨根问底,只是笑了笑:“你和石超整天叽叽喳喳的,恨不得把吃了几根牛肉面、去过几趟洗手间这些数字都数给我听......”
“我才没有说过洗手间!肯定是石超。”
“那就是石超吧。”
服务生走过来,礼貌询问他们的餐盘是否需要收走,也问他们要不要喝餐后饮品,短暂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其实阮熹明白程岱川的意思。
他在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张序,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也难怪他会误会。
点过橙汁和可乐,服务生拿着饮品单离开。
服务生前脚刚走,阮熹就急着撇清:“谁会喜欢张序那个花花肠子啊!吊儿郎当的,整天像花孔雀开屏似的......”
程岱川莞尔:“那你喜欢谁?”
阮熹抿着唇,看着程岱川不吭声,答案却像是弹幕似的都写在脸上。
她扭过脑袋,看着蒲葵刚发出的嫩绿新叶:“你说呢。”
程岱川眼里藏着笑意:“知道了。”
他们在餐厅露天位置里聊了很久。
原来寒假陈棠回国的那次,已经看穿程岱川的暗恋,还以此威胁过程岱川,和石超联合着敲诈了程岱川一顿麻辣烫。
阮熹问:“石超也知道了?”
“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还跟着敲诈?”
“啊,比陈棠吃得还多,一碗麻辣烫里加了俩煎蛋和一整份麻辣肉片。”
“活该石超胖哦!”
“寒假倒是没胖,石超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脱水瘦了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