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闷哼正常反应。

以前给阮熹讲数学题时,程岱川

都没发现阮熹这么好学过。

阮熹两只手的掌心都是温暖的,热乎乎地贴在程岱川好不容易被冷气吹到有些降温的耳廓上。她学得倒是快,捧着他的脸侧,睫毛轻颤,舌尖试探着往他唇缝里舔来舔去的。

吐息如兰。

特别要命。

程岱川没有张开嘴,只是轻柔地回应,亲吻阮熹的唇舌。

阮熹有点不太满意,停下来,喘着气,眼巴巴地盯着程岱川瞧。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怪他不肯张嘴配合她的晚安吻。

阮熹说:“程岱川你别小气。”

程岱川温柔地摩挲着阮熹的后颈:“阮熹,这是在床上,我再张嘴,可能就不只是和你舌吻那么简单了,懂么?”

阮熹视线往下面瞥了一眼,红着脸:“你会有刚才那样的反应吗?”

程岱川坦言:“会。”

“会那样是很喜欢我的意思吧?”

程岱川笑笑:“是,很喜欢你,很为你心动。”

阮熹终于忻然,对着程岱川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满意足地躺回到他身边。

短发在枕头里蹭来蹭去,她找到舒适的姿势,侧抬头,迎着小夜灯微弱的光线,目光盈盈地看向程岱川。

程岱川问:“怎么了?”

阮熹脑袋里的鬼主意十分钟里能冒出十二个,睡前不只要晚安吻,还要手拉手、面对面,比艾斯小时候刚接回来那阵子更粘人。

程岱川靠在床头看阮熹的睡颜:

她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密,乖顺地垂落在下眼睑上,皮肤白净,脸颊上浮着一层代表心情还算愉悦的淡粉红色。

她安静睡着的样子和商女士对她的第一印象差不多,像乖乖的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睡眠质量还不错。

她拉着他的手,睡意朦胧,压着呵欠和他说了一声跑调的晚安,闭上眼睛还不到十分钟,已经迅速进入呼吸均匀的睡梦里。

程岱川掌心包裹着阮熹的手,看她良久,伸手,用指背刮了刮她充血的朱唇。

阮熹可能感觉到了,撅撅嘴,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了一句梦话。

程岱川废了挺大的劲儿才克制住自己,没再去吻她。

阮熹睡熟之后开始不老实,踢被子,两三下就把被子给从她自己身上踢开,犹嫌不足又蹬着补了几脚。

被子终于滑落下去,“噗”一声掉到地上。

程岱川没什么睡意,靠着竖起来的枕头拿着手机打游戏。

没被子阮熹又不干,腿一伸,一跨,把程岱川当成被子骑。

程岱川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只是从一局炉石里抬眸,无奈地看了眼把腿横在他腿上的阮熹,继续打游戏。

眼睛盯着手机屏,脑子里是阮熹系着红绳的纤细脚踝。

但游戏还是得打。

没辙。

不找点其他事情做,他可能会冒出一些更龌龊的念头。

比如,带着阮熹换下来、挂在阳台的蓝色条纹泳衣去洗手间......

程岱川滑了下喉结。

他差点被对手用巨弱的一套卡牌给锤死,按着眉心,强迫自己凝神,堪堪挽回一些劣势。

他看似盯着熟悉游戏画面实则又在分心,暗嘲自己想法卑劣。

在游戏局势胶着的时候,程岱川也能稍微考虑考虑,看看怎么打出伤害,但睡熟的阮熹特别不安分,又开始动了——

阮熹穿着小吊带小短裤的睡衣,可能是感觉到冷了,收回骑在他身上的腿,蜷缩成一团,往程岱川的被子这边拱一拱、再拱一拱。

拱起一端被角开始往他被窝里钻。

阮熹戴着脚链的那只脚伸进程岱川的被子里,黄金配饰冰凉地贴在他腿上。

程岱川舔着唇,分心,把阮熹盖进被子里,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她把头埋在他臂弯里,蹭了蹭,唇瓣张开,呼吸落在他手臂上。

程岱川手一抖,打出去一张废牌。

游戏里的对手一点情面也不留,逮着这个失误,直接把程岱川给锤爆了。

程岱川看着爆炸的头像,皱眉,退出游戏,漫无目的地拿手机在手里转。

怀里的人睡得特别香。

程岱川看着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把脑袋里的无耻想法抛开,想起一些往事——

高二那年夏天的天气格外炎热,石超在暑假里懒得来回折腾,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都住在程岱川家。

上午十点钟,商女士打电话来叮嘱还没睡醒的程岱川和石超:“天气太热,别出去踢足球了。”

程岱川手机贴在耳边:“你不回来吗?”

商女士说:“天气预报里说这几天不是暴晒就是大雨,花园这边需要妈妈照顾,你们在家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妈妈回不去。”

程岱川说:“妈,你自己也小心些,别中暑。”

挂断电话,程岱川转过头。

石超正呆坐在用凉席打的地铺上,擦着额头冒出来的汗,喃喃自语:“这是啥破天气啊,我都梦见我和唐僧一起被狮驼岭的妖怪抓走丢进蒸锅里了。”

艾斯也醒了,蹲在窗台上和梨树上的麻雀对峙片刻,躲开太阳,趴到程岱川的床脚像小狗那样咧着嘴、伸舌头。

程岱川和石超熬夜打游戏,熬到凌晨,才睡下没几个小时。

他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想睡个回笼觉,忽然想到楼下那间房子的房东。

房东是一对心善的老夫妻,会喂流浪小动物,也会送煮好的茶叶蛋和卤肉等吃食分给邻居们,但他们自己很节俭,空调用了十几年都没换过,估计不会太好用。

石超倒头要睡,看见程岱川换了一套能出门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刷牙洗脸的声音,石超闭着眼睛许愿:“程老板,你要是出去买早餐的话,我想喝茉莉花冰豆浆。”

室外高温40℃。

程岱川冷笑一声:“呵,梦里喝吧。”

程岱川没去买早餐,去楼下敲了阮熹家的门,阮熹向来大大咧咧没个防备意识,不问是谁就敢直接开门。

那天也是一样。

阮熹看起来也是热狠了,头发梳成了像芭蕾舞者那样利落的发髻,穿着清凉的小吊带裙,手里拿着小风扇“嗡嗡嗡”地吹。

她嘴巴紧紧闭着,右腮里鼓鼓的。

阮熹喜欢吃橙子。

大多数时候有旁人在场,她会用刀把橙子切成一小瓣一小瓣的。

没人在的时候,她会直接像剥橘子那样把橙子皮剥掉,大口咬着吃。

程岱川撞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也就没急着开口,怕阮熹噎着。

头没梳、脸没洗,胡乱套了件短袖追出来的石超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