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欲动酸痒,憋胀,溃堤决坝。……
程岱川的牙齿嵌入阮熹指腹上的软肉,力道有些重,阮熹吃痛地蹙眉,程岱川就盯着阮熹的眼睛把咬啮变成轻舔。
指尖又传来柔软、濡湿的触感。
过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腹扩散到掌心再蔓延到手肘,阮熹的瞳孔都跟着颤了一瞬。
以阮熹靠在玄关里的角度看去,程岱川背后是落地窗。
窗外的天气过分晴朗。天空湛蓝,阳光热烈,海面金灿灿,浮光潋滟。
客房里光线充沛,她甚至能看清他虹膜里的纹路和藏匿在那些纹路里的欲动。
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令阮熹脸色绯红,没办法集中精神对电话里的张序讲起自己被坑过一千块的事情,也没办法集中精神去思考挂断电话的借口。
好在对方也没察觉到什么。
张序在阮熹顿住嘴里的话语时开口问:“几天没见你发动态了——”
这个人肚子里塞满了花花肠子,语气也总是漫不经心的,“——和程岱川不顺利的话回头我们见见面?”
程岱川吮吻着阮熹的掌心,动作没停,她却清晰地看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一侧唇角。
像死盯住停落在树梢上的麻雀的艾斯,目光里透着危险。
程岱川无声哂笑时呼出的温热气息撞击在阮熹的掌心里。
吮吻变成勾着手指的嗦弄,有声音的,她整个人都在升温,脊背和手臂瞬间蹿起鸡皮疙瘩。
阮熹勉强维持冷静,回答张序。
他们还算是朋友吧?阮熹让张序这个已经有女朋友的人稍微自重些。
随性也要有个限度,总不能不分对象到处乱开屏吧?
张序很明显没把阮熹的告诫当回事:“怎么,谈个恋爱还不许我联系其他异性了?”
张序的轻浮再次令阮熹感到不满。
张序换女朋友有多勤快,对待感情有多随意,阮熹都是知道的。
阮熹一直认为,张序想怎么谈恋爱,作为朋友的她都无权干涉或者置喙。
但前提是——张序不能对朋友有这些烂七八糟的想法。
张序还在问:“和我说说,你和程岱川到底发展得怎么样?”
阮熹皱眉。
程岱川则替阮熹回答了张序这个问题:“我们发展得还不错,多谢关心。”
说完,他伸手点了下手机屏幕,挂断了这通令她感到不太舒服的电话。
客房里重新陷入安静,点心拼盘隐隐飘散出甜丝丝的香气。
程岱川摩挲着阮熹指尖的潮湿,把阮熹带进自己怀里。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似开解也似安抚:“你这位朋友动机不纯粹啊。”
阮熹“嗯”了一声。
程岱川继续在阮熹耳边慢悠悠地说着:“但我的动机更不纯粹,怎么办?”
阮熹忽然感到很庆幸。
幸好,她和程岱川是互相喜欢的,没有闹出“一方的好感是另一方的负担”这种荒诞的闹剧。
她问:“你是什么样的动机?”
他答:“分情况。”
程岱川说,往长远了看,他的动机是想和她谈一辈子恋爱。
往近处说,他的动机只是想让她舒服些。
程岱川目光缱绻,像玄关柜上那封被拆到一半的请柬。
阮熹主动踮起脚,亲了程岱川。
程岱川把阮熹抱起来前只问了一句:“还吃不吃蛋糕?”
阮熹红着脸摇摇头。
他抱着她走到单人床边才把她放下,伸手按了床头柜上的某个按钮。
食指轻触,“滴——”
半透明的窗帘纱缓缓闭合起来,单人床上充斥着映着纱影的朦胧日光。
阮熹仰躺在窗帘纱飘忽不定的影子里,腿还在程岱川腰侧,裙摆落在她腰腹处,脚踝上的平安锁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程岱川的手肘撑在阮熹身边,俯下身,和阮熹接吻。
他的吻很轻柔,带给她如同海面微波般舒缓的愉悦,也带给她如同海啸般猛烈的心悸。
之前被游轮工作人员打断的情绪,在唇齿纠缠间卷土重来。
程岱川的手伸到阮熹背后,捻开搭扣。
她颤抖着缩肩,又在他的亲吻和抚触里难耐地偏头,把侧脸贴在微凉的床单上。
阮熹偏头后,沁着薄汗的、白皙的脖颈绷起一根线条极为漂亮的筋。
她的下颌、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都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性感,无声地撩人。
程岱川撑着上半身看了一会儿,把唇埋在阮熹脖颈间,不带半分急切地吮吸着,调动她羞于承认的某种情绪。
程岱川短暂地离开过,关了通往阳台的落地推拉门和窗户。
阮熹迷蒙地半睁着眼睛看着程岱川回来的身影,他俯身,继续和她接吻。
阮熹紧紧闭着眼睛,仰头,短发蹭在床单上,她感受到程岱川隔着纯棉布料落下来的指腹,蓦然想到那天:
程岱川站在洗手台前,为了洗掉沾到
他衣襟上的唇釉痕迹,食指沾了卸妆油,点揉着布面上的西柚色污渍......
程岱川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阮熹胸口里堵着一腔难耐的愉悦,眼角溢出些泪水,她想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却被他拉住双腕,压在她头顶的床垫上。
身体里的悸动像一场洪水,酸痒,憋胀,溃堤决坝。
在最后关头,程岱川吮了下阮熹的唇瓣,把唇移到她耳后。
没有唇舌交缠的阻挡,阮熹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努力抑制着,却还是在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欢愉里,惊慌失措地叫出声音来:“嗯,程岱川......”
阮熹流了很多汗。
她的额角碎发被汗水打湿,颈窝、小腹、连腿窝都是潮湿的,脑子里空白了很久,才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程岱川脖颈泛红,撑着床垫,认真地注视着阮熹的眼睛。
眼眸像一封情书。
他浅吻她的眉心,帮她扣好搭扣、整理着肩头滑落下来的细吊带。
程岱川问:“舒服么?”
这种问题叫阮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
阮熹没什么力气地蹬了程岱川一脚,带着蓬松的乔其纱裙摆,像一只害羞的小水母,拉开铺在床上的被子蜷进去。
蒙在被子里,她也能听见他的低笑声,不满地叫他:“程岱川!”
外面的人嗓音略哑,发出调侃的:“嗯?”
阮熹在被子里躲了一会儿,实在闷,热得不得不钻出来:“程岱川,我想喝水。”
程岱川去倒了一杯矿泉水给阮熹,凉的,她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总算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
阮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还是在大白天,抱着裙摆坐在床上回神了好久,才想起来问程岱川刚才她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