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傲骨失流7编织一场醒不来的美梦……(第2/3页)

徐行确认道:“是打昏了。不是打死了,对吧?”

瞿不染道:“我看着的。”

那就好说了。

早些时候徐行便发现了,这里的地貌与自己曾去过的长宁府分院有些相似,只不过这条河日后被填了,盖上建筑,所以才比较难辨认出来。

郑长宁要讲大事,必要将傲竹带到府中去。他生性多疑,别的所在是肯定不放心的。

卜白秋失了手杖,行动却不见凝滞,似乎对此处很熟悉。不过也是,从上回便能看出,她对长宁府中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仿佛走过千遍百遍,又对府中人事事项项都了如指掌。如她所说,一个人,若是把杀另一个人当成活着的全部意义,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也是自然。

她向前走,似要让众人先行绕往长宁府,徐行却一本正经地道:“等着。”

卜白秋面如古井,道:“如何?”

只是这面具之下,仿佛藏着幽灵般的愤怒。

“我们现在的目的,究竟是先找郑长宁,还是先找人蛇?”徐行道,“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杀他?”

卜白秋道:“这不劳你费心。”她又道,“郑长宁不在这里。”

徐行道:“不在这,那在哪?”

卜白秋道:“下一层。或者,最后一层。”

“你怎知是最后一层?”小将不解道,“玄真子前辈说过,兵解阵是循环无止的,何谈‘最后’一说?”

卜白秋道:“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好消息是,这的确有“最后”,不是见不到尽头的噩梦轮转,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坏消息是,那是因为人到了第四层,若是还找不出破阵之法,那么就会永远留在那里了。

好消息是,郑长宁也一样。

坏消息是,郑长宁也一样!

狗急跳墙,可是非常恐怖的。这一点徐行很清楚,因为她时常狗急跳墙,一跳起来就六亲不认——好吧,也没有六亲就是了。

“这倒是好说。”徐行将自己腰间的剑拔出,在礁石上磨了磨,发出“铮”一声响,而后又开始检查自己的裤脚衣袖有无绑紧,随后抬起眼帘,半认真半懒散道,“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和这位傲竹姑娘是什么关系?”

这个时空是在许久之前了,至少跨越了十几年的距离。十几年前,傲竹就已经二十多岁,按年龄来看,比卜白秋大上十岁还有余。姐妹?义母女?或者是,更无法言明的关系?

卜白秋道:“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也只是好奇。你愿为了她粉身碎骨,那说不说也无妨了。”徐行微笑地拍拍手,道,“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将道:“去长宁府?”

“嗯?不是。”徐行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追马车了。”

众人皆道:“马车???”

对。马车!

徐行之前就想,以郑长宁这种人的性格,怕是把人带到府内也还是不能全然放心的。比起在府邸内说什么,不如在行进的马车中说。这般视野开阔,没有能藏人之所在,况且车轮骨碌作响,风声尘沙声嘘嘘不断,尚能阻隔密谈话音。唯独那前车的小厮可能会听到几句,但到家便杀了无妨,他家大业大,差一个小厮么?

难怪徐行方才就在挽袖口裤管,瞿不染刚想微微点头以示赞许,便听她对自己道:“你去吧。”

瞿不染:“……我?”

“对。”徐行理直气壮道,“我体术太差了,靠近绝对会被发现的。”

你方才在水中的轻功分明可称绝顶。瞿不染觉得自己是否太过淡然,让人觉得白玉门人素来没有脾气,可以任意搓圆捏扁。他漠然道:“你无权指派我。为何不让她去?”

他说的是徐青仙。徐行看了大师姐一眼,了然道:“那行。你俩

一起去,可以了吧?”

瞿不染:“……”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徐行也没得意多久,便被徐青仙夹在胳膊底下,如一颗风中摇曳的大白菜般水灵灵地被夹带走了。丝毫没有过问她的意见。她试图挣扎,但徒劳无功。

徐行昏头昏脑道:“大师姐,不该这样吧?你为什么带我,不带卜白秋??”

卜白秋被夹在另一边,幽幽道:“我在这。”

那好吧!

其实自己的位置该让阎笑寒来的,这样他与徐青仙互为共轭坐骑,或许能弥补一些他苍老心灵上的创伤。

风声厉厉自耳边吹过,徐行闭目,似乎能听到自己仍旧缓慢的脉搏。

濒死之际,危险关头,它也不曾涨动过分毫,永远缓慢且坚韧的搏动。只有过一次例外。说来奇怪,徐行对自己这颗心脏并不觉得有多陌生,她向来不曾怀疑过这颗心不是她自己的,只是这具身体,异常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神通鉴。”徐行闭目道,“查询成就进度。”

神通鉴道:“6%。”

徐行:“比起上次只加了2%?你怎么办事的?”

“你还抢我台词?!我都没说你声望都快跌破谷底了!!”神通鉴按捺不住紧张,碎碎念道,“你把绝情丝搞到手,不就一次性加20%了吗?还有神秘礼包呢。我说了多少次,当时就应该把神女之心偷过来……还有,你跟那个君川我都不想说……”

徐行对神秘礼包不感兴趣。以神通鉴的没用程度,这礼包可能拆开全是各种蓝药红药小废品吧,卖给商人都不收的那种。能开出个装备都是它祖机箱冒烟了。

徐青仙:“安静。”

神通鉴:“!!!”

徐行:“……”

刚才,没有人在说话啊。

这不能细思的念头仅一闪而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毕竟更有可能的是,徐青仙在警示众人,快要抵达了,保持静息。

似为掩人耳目,这座马车并不是多么富贵惹眼,也无任何特殊标识,宽敞,足以容纳两人,后方的箱子说是运送什么都可,在路上随处可见。

徐青仙将手中二人轻轻一提,修长有力的五指完全覆在二人腰侧。两人的体重都和轻巧没有关系,她拎着这两坨不是很配合的重物,却仿佛拎着两袋不好吃的香蕉,足尖轻点,便幽幽站到了马车最高处的木梁上。

小厮仍在赶车,不住机警地观察四周是否有可疑之人。但他如何也想不到,要往自己的头顶上看。

隔着一层厚布,几根木梁,里面的谈话声模模糊糊传出来,虽然很不清晰,但还是能听个大半。

和徐行所料的相差无几,郑长宁果真选择了她说的那条路。而他所不能为人窥探的密谈,就是,他在请傲竹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