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彼离畔(第3/3页)
“燕珩,你现在不是寡人了,你现在有我。你说了不算……天亮,才算完。”秦诏看着燕珩,短暂地停歇片刻——“燕珩,你求我。”
燕珩咬牙,声息却出卖了那位的脸面:“寡人——不求。呵……”
秦诏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疯了似的。
“不求?那好——”
等燕珩再开口求饶的时候,秦诏已经完全失控,那双臂并脖颈都爆出青筋,血管突突地颤抖着……
“秦、秦诏——”
“我的儿,放开,寡人要……”
燕珩隐忍,凤眸之中水光闪烁。
“燕珩……”
燕珩感觉,几乎是后背撞在床榻底平面上。
到最后那会儿,天色将明,燕珩已经困倦地阖上眼了。
但秦诏吻他的动作却极柔情,眼泪也往外涌,“燕珩,我好爱你,我好开心——虽然我也好怕,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在你身边,我只觉得幸福。我真的没有做梦是吗?”
那话很傻。
但燕珩仍哼笑,羞臊怒骂——“你这混账,这会儿了,分明得逞,还要装腔作势。”
殿里淡淡的血腥之气,早已被更浓重的味道盖住了。
*****
翌日,秦诏是将人吻醒的。
燕珩感觉喘不过气,才睁开眼,就尝到嘴边作乱的软舌。
“唔……嘶……”
燕珩复又闭上眼,缓歇了片刻。浑身仿佛被砸碎了一样,再没有一处好的,手臂酸麻,脖颈僵直,两股战战。
稍微动作一下,便感觉什么在坠淌一样,那是属于秦诏的东西。
水痕比人的眼泪,更沉重。
他就只睡了一个时辰,那眼皮极重——“滚出去,秦诏。”
那点为他负伤的英勇和功劳,又在别的地方全找补回来了。现在,他也跟着伤痕累累,脖颈之下,没有一处好皮儿,连最柔软的被褥盖住,都感觉那布料磨得人生疼。
秦诏亲亲他,然后伸出手来,温柔地圈住人:“燕珩,我待会儿便亲自去审问那人,绝对不会再叫你有一分的危险。现下,你起来,咱们去龙池洗洗——好不好?”
燕珩声息沙哑地说不出话:“不好。”
昨夜被人折磨得厉害。
若不说是相爱,只看浑身“伤患”,倒以为是受了秦王的酷刑呢!
秦诏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背上那被绷带箍住的伤口,别的地儿,连肩膀都叫人咬破了。谁叫他着急呢……将人惹得狠了,自然也要受罚。
那脖颈上,不知被什么勒的,连淤青都显得暧昧。
——帝王不知拿了什么牵住他的兽。
秦诏细细地吻他:“别人伺候,我不放心,更不愿意。难道……你打算待会儿等我走了,自己亲力亲为?”
燕珩终于睁开眼,冷淡睨他,哼笑:“寡人就不该心软的。”
秦诏贴着他的耳朵,轻笑着说了一句话,将燕珩气得两颊飞上薄红,“住嘴。”
那句话是——“您不光心软……哪哪都软。”
然后,腿也有些发软的燕珩,到底是被人扶起来的。
燕珩忍住愠色,抬手拨开人,并不要他扶着,动作虽然慢了三分,但看上去,还算正常。只是沿着腿,一路蜿蜒流淌到脚腕的月色,却显得分外……叫人眼热。
秦诏眯眼,没有即刻追上去,而是盯着他的背影,兀自回味。
燕珩头都没回,便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再看,寡人便剜了你的眼。”
秦诏这才笑着追上去,自身后抱住人的肩头,细细地啄吻:“那就剜了才好,我若看不见,就只好……将你这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拿手指摸过去。”
因背上有伤,秦诏便踩着玉阶上,靠在更外面,并没有往里走。
他扣住人的腰,把人往回带,那本就滑润的玉阶、软了三分的腿,叫他得逞——秦诏轻易,便将燕珩扯地倒在怀里。
秦诏像抱孩子似的,反手将人扣住:“也该我抱一抱您了,像昨晚那样。”
燕珩真想掐死他。
——“住嘴。”
秦诏似乎上瘾,忍不住低下头去,嗅着他的皮肤,那透着香骨的肉身,将他蛊惑的像是吃醉酒一般,他掰过人的下巴,胁迫人同自己接吻,卷起人的香舌,死死缠住不放。
涎水坠落在水面上。
“燕珩……”
“嘶。放手。”
“我不……”
等燕珩“虚弱”地从龙池迈步出来,披上那件软衣的时候,秦诏那视线,还带着极强的威胁意味儿,直直地盯着人看。
“你,滚出去。”燕珩沙哑的声音,毫无威严和震慑力:“再也不许到寡人这儿来。若叫寡人看见你,非得打断你的双腿不行。”
秦诏道:“昨夜,您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以后,我是您的夫君,伺候好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秦诏笑着,再不惧怕一份,他站起身来,浑身湿淋淋地,整个人一夜不睡,竟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仿佛吃了丹参一样。
“燕珩……”
“我给你抹药?”
燕珩难得没克制住语调,没好气道:“寡人身子好得很。”
秦诏依依不舍地看他,那口水恨不能流出凤鸣宫,一路淌到临阜护城河去:“燕珩,真的不用我?那我……可走了啊?得晚一些才能来看你。”
燕珩哼了一声。
若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秦诏今日,必定是被他一脚踢出去,而不是自己走出去的。
秦诏慢腾腾地穿好衣服,笑道:“那也好,燕珩,晚上,我再来!”
那口气,甜蜜诡异。
燕珩却听得火冒三丈:“滚。”
秦诏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气恼,只美滋滋地往外走了。
外头守了一夜的贡和,见人出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愣是没好意思乱说,只问了一句:“王上,您和燕王……都、都没事吧?”
秦诏哼笑:“正要找你呢!护卫不力——跟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