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合一)(第2/3页)
“嵇临奚!”他高声喊。
手快碰到嵇临奚的时候,梦中人那具躯体却传来莫大的吸引力,他瞳孔一缩,身体失去重力倾倒,如从云端坠落,等再睁开眼,面前已是放大的一张脸,一个吻落在唇瓣上。
楚郁慌忙闭上眼,掌控身体想躲,浑身却仿佛牵线木偶一般,无从抵抗、动弹不得,只能做到闭上眼睛的他,就像被狂风暴雨打了满脸,那些吻落在他脸上每一处,将他舔得连鬓发都是湿润的,眼睫毛和眉头,更是舔得泛着水光。
他努力开口,想通过自身的变化来改变接下来的梦境发展。
“嵇、嵇临奚——”
“嵇御史——”
但就如之前每一次失败的尝试,温柔柔软的呼唤,从那张口中吐出。
“殿下……殿下……”急促的喘xi声,梦中的男人将他打横抱起,往铺着软毯锦衾的床榻上快步走去,得以能控制一点身体的他,抓住一旁床幔想翻身逃去,却被当作猎物一般抓了回去。
那人不自知自己的粗野痴狂,自以为梦中的翻云覆雨是两情相悦,压在他身上,过重的力道让他逃无可逃,还问他冷不冷,哄着说一会儿就不冷了。
眼角漫上水雾,溢出来的泪水也被一并舔去,楚郁弓起脚踝,忍受不了的他,一口狠狠咬在眼前的肩膀上。
他想。
嵇临奚,你去死罢。
……
一阵狂风吹来,院中树枝压断,发出清脆的声响,嵇临奚从美梦中惊醒,他冷得抖了一下,迷迷瞪瞪看向四周的黑暗,才发现自己没睡在床上,而是看书看着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难怪做着那样的美梦,他却还觉得身体里面是热的,肌肤外却是冷的,以为美人公子同他一样冷,还好一番安慰,原来冷的是竟是自己。
摸黑拿出蜡烛,重新点燃,房间里亮堂了起来,见着光,嵇临奚伸了个懒腰,餍足地舔了舔唇瓣,手还没放下来时,想到什么,他拉扯下右边衣服,露出自己精壮的肩膀,伸出带着茧的手指往上面摸了摸。
片刻,他用力掐了掐。
但显现出来的一看就是指印而不是牙印,并且因为肩膀肌肉韧性太好,那道指印也很快消失了。
遗憾地咂咂嘴,嵇临奚不再关注,继续埋头看书。
同一时刻,楚郁再次惊魂未定从床上睁开双眼,伸手抓住了自己衣服。
听到突然的动静和不稳的呼吸,燕淮醒得很快,他忙翻身而起,将营帐里的烛台点亮,快步来到楚郁面前,“殿下?”
散着头发的楚郁惊惶望他。
燕淮一怔,声音不由得放低,“殿下可是做了噩梦?”
“噩梦……?”在片刻的惊惶后,楚郁慢慢镇定了下来,“对,是噩梦。”他喃喃着说,“一场噩梦。”
可为什么每次这样的梦,梦中的人偏偏都是嵇临奚?
被中的手掌,用力攥了起来。
调整着乱拍了的呼吸,已经平复下来的楚郁对燕淮露出笑,“没事了,你继续睡吧,阿淮。”
燕淮没再睡,而是穿上了衣物打开一道营帐的缝隙看外面天色与动静,封上缝隙转头,“殿下,快卯时了,已经有将士在活动了。”只离这处营帐较远,因动作收敛,风声大,故听不见他们的动静。
“嗯。”楚郁说:“孤知道了。”
将梦中事屏退去,他从床的内侧取过更换的衣物,燕淮已经转头,背对着他。
这时候燕淮倒也怀念上了陈公公,若陈公公在,就能伺候殿下换衣,在这方面,陈公公的手脚麻利得过分。
有倾,楚郁将衣裳穿好,穿鞋下床,走到燕淮身后。
“随孤去见娄将军。”
打开营帐,一夜过后,地上的雪有的已经堆积到膝盖深的地处,放眼看去,夜色中都是白雪的莹光。
……
一处点着灯的营帐里,几名将领正围在一起看地图,时不时讨论着,忽然营帐掀开,一名士兵快步走入。
“干什么?不是说了在我们议事时,不准进来打扰吗?”脾气暴躁的将领当即厉喝出声,娄将军抬手示意他温和些,问进来的士兵,“什么事?”
士兵匆忙抱拳回禀,“太子带着身边的护卫过来了,正在外等待。”
闻言,几个将领面面相觑,娄将军露出讶异神色,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
披着披风的楚郁,收回看着远方的目光,看向从营帐中走出来的娄将军,“娄将军。”
他说:“若是有紧急议事旁人不能听的,娄将军可先行处理,我们不急。”
娄将军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况且有什么是殿下听不得的,快快请进,本想着让您多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等再去见您,没想到您这么早就醒了。”
便将人迎进营帐中。
点着炉火的营帐,要比外面温暖些许,隔绝了风雪,楚郁摘下披风帽檐。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一众人站了起来,对他行礼。
楚郁露出一抹笑来:“诸位将军不用多礼。”
娄将军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楚郁颔首,走过去坐下,将领们一一报出自己的身份。
等他们介绍完了,楚郁让燕淮站在身边,开口说:“这是燕淮,忠南侯之子,他崇敬驻守边关的将领们许久,知道孤要来边关,就跟着孤一起过来了,想一见边关将士的风采。”
本以为随行的是一个普通护卫,没想到是侯爷之子,一众将领愕然。
又是太子,又是世子,边关这样的苦寒之地,何曾来过这些人物?
打过照面以后,楚郁看桌上的地图,“刚才诸位将领在商讨何事?”
他是太子,太子所问,必然要答,其中几个将领沉默,倒是娄将军先开口,“西辽自冬雪还未降下前,就屡次来犯,劫市抢粮,到现在也没停止,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抢几次到冬雪降下时就收手,今年异常到现在,想必是西辽内部囤积的粮食或者内政出现了问题,外族人狡诈,我等在商议解决此事的法子,总不能一直防备打下去。”
“太子可有什么想法?”
娄将军问了句。
楚郁知道他并非真心问,也并非真心想听自己的想法,对这些在边关待了许久的将领来说,太子不过一个门外人,只是因他身份尊贵不能得罪也不能违背,想让面子上过得去随口一问。
他微笑着道:“娄将军不用顾虑孤,孤才刚到军营,什么都未了解,又如何有想法,有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的浮言,你们继续讨论,孤在旁旁听即可。”
他如此说,娄将军也就不客气了,面色一松,继续与其它将领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