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怎么跟你爸来的,难道你忘了他对你妈——”

郑锦君蹙眉。

不赞同的说到一半仿佛才意识到在这儿说不合适,她赶忙住嘴。

果然,方太太三人皆好奇的看着钟元,好似从她脸上就能看到这句话的后半截一样。

钟元眨眨眼。

一副“啊?不然跟谁”的茫然样儿,“……呃,离婚不是双向的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大舅妈你得跟我说啊,千万别瞒我。”

都不是好东西,她才懒得踩一个捧一个。

而且大舅妈当她傻呀,以为她会因为父母离异就羞愧不自在?然后蠢到在陌生人跟前踩钟建华两口子,不,前两口子?

什么出轨、什么未离先孕、什么谁对不起谁的,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事实就是他们俩突然离了。

郑锦君表情凝固。微蹙的眉毛拧得更紧的,嘴角弧度渐渐放平,眼神突然犀利具有穿透力,定定看着钟元,带着难以招架的审视,彷佛要直接看破她的内心。

钟元任由她看。

她怂也是私下怂,怂的时间还经常不超过两秒,外人,尤其是想在气势上压她的人不仅不能让她乖乖安分,还会反作用激活她的反骨。

让她化身成滚刀肉。

主打你让我不爽的话你也别想轻轻松松置身事外。

说实话,她心里困惑得很,完全不理解大舅妈对自己的态度。

好像特别瞧不上自己。

可自己也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吧?

总不能是因为詹雯?

但她俩交情有这么深吗?如果真的关系好,能不知道詹雯后头生的女儿也是在离婚前怀上的?

她更倾向于她这人就是这副臭德性!

物种多样性。

有的人性格就是让人难以恭维。见谁都想高高在上的训诫一番,如果你反驳或是质疑她的权威,她就会时不时在你这儿找不痛快。

只要服软了,她大概训斥一通就过了,但钟元做不到。

她连亲爹妈都不忍,凭什么忍一个舅妈?别说不忍她,便是大舅的态度如此她也不会忍。

所以大舅妈让她不爽后,她第一反应是让她也下不来台。

来啊,互相伤害呀。

大舅妈你不是很为詹雯抱不平吗?那你说说她被怎么欺负了?被欺负得那么惨,钟建华这个渣渣居然能活蹦乱跳收到市里活动邀请函,打的是谁的脸?

大舅不为被欺负的亲妹子撑腰,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吗?你一个当嫂子的这么心疼小姑子,怎么不去找前妹夫麻烦?

但凡不傻,就知道这话题聊不下去。

果然,郑锦君略失态了一瞬,表情很快恢复自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摇摇头,表情无奈地对着另外三人轻叹一声:“感情的事是很难说。”

三人心里怎么看待郑锦君不知道,反正面上十分配合地点点头,语气唏嘘。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她们默契的忘了钟元的存在。看出郑锦君不想继续聊便很识趣的给她递梯子。

“郑同志,你刚说的动物保护公益我觉得很有意义……”

一听动保,钟元雷达狂响,还想杵着听听她们的动保究竟是什么样的动保。

结果舞台上主持人出现了。

——!!!!

她的位置随着钟建华安排的。

华亨虽然入了市里的眼,但份量显然还比较轻,父女俩坐倒数第几排,郑锦君几个则在前排。

钟元想暗戳戳多听几句都没办法。

后半场看节目、捐款,钟建华跟马老板几个上台领捐款大奖状她都心不在焉的。

散场时,钟元发现大舅妈是跟那位方太太一道走的,她心里的预感更不好了。

“一晚上都在发呆,遇见谁了?”

钟建华觉得女儿这状态不对啊,不精神。

他迅速回忆了一遍今晚的流程,没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啊,稍作琢磨,才试探了一句:“你马叔那儿子没找你玩,你心里不舒服了?”

“嗨呀,你看老马那弥勒佛样的下巴,秃了的脑袋,他儿子以后肯定跟他差不多,不追求你才好呢。”

“……”

钟元翻了个白眼,“钟总,我没那么无聊。”她现在就一个想法——必须调查郑锦君。

前面开解自己的那些话在听到动保公益的瞬间灰飞烟灭了。

钟元对动物保护没意见。

可听多了动保的极端操作,听多了他们领狗粮的事迹,不查一查属实不安心。

她也不是不放心大舅调查的能力。

而是这类组织都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在这时期的国内属于绝对的蓝海。

他们卖的就是情绪价值,收割大家多余的圣母心。他们把可怜的小动物照片和视频发给大家看,在校园演讲,激起世人同情收取捐款。

镜头里,他们很有行动能力,去收购、去抢夺、拦截别人饲养售卖的宠物,会说宠物受到虐待,不自由,应该交给专业的组织处理。

镜头外,那些小动物不过是一坨垃圾,是累赘,弄死才是最经济的方案。

最关键的是,他们会有意无意传达人不如畜的观点,彷佛不让动物骑人头上,味儿就不对,甚至还有跟恐怖组织挂钩的。

钟元也不想一杆子打翻一条船。

但现在是一系列没证据却又显得可疑的点连在一块,宛若秃子头顶的虱子,那么小,存在感却又那么强。

总是让她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会猜测大舅妈是不是被国外什么组织洗脑收编了。

若是误会最好,她负荆请罪;

若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苗头,家里真出一个行走的50W,情况就太糟糕了,不用说,大舅的位置百分百被撸掉。

“爸,你有认识什么调查技术非常厉害的私家侦探吗?”

钟建华讶然,“不认识。”

“怎么好好地,突然要找私家侦探?说说,要调查谁?”

钟元磨磨牙,“你别管,没有认识的就算了。”

“嘿,我是你爸,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女儿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姜还是老的辣,你头疼的事没准爸有别的解决办法呢。”

钟元哼了哼,“我不头疼,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钟建华怎么问她都不说。

最后话题就拐到了他的好大儿头上,“初二那天初二过生日,喊了你爷爷、你姑他们到酒店吃饭,记得别缺席。”

钟元耸肩:“嗯。”

她心里想着大舅妈的事,耳朵听到钟建华在说什么但没入脑,顺嘴应了句。

应完才反应过来没记住,“……啊,爸你刚刚说的什么?”

钟建华边开车边说:“说钟方过生日,去年你没来,今年总得露个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