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房啊亲情(第5/5页)
两丁抽一,他去了郊区的崇明农场。
在那,他遇到了当年拉大提琴的女孩,这才知道她叫乐问夏。
乐问夏——多美的名字啊!
骑上自行车,迎着寒风,一路疾驰,进了宜兴坊,到了9号楼。
一握手闸,褚旭在灶坡间的后门停下,抬腿将虚掩的门踢开,迈腿下车,一手握车把,一手提车架,抬步走了进去。
自行车放在楼梯下,锁上,褚旭上下抛着车钥匙,迎着20支光灯泡的昏暗光线,三两步迈上木质楼梯,几下窜上了二楼。
几间房都亮着灯。
褚旭不由看了下腕上的表,十点多了,这个点,以往阿奶和爹爹姆妈可都早上床睡了。
推开大房间的门,霍,都在啊!
“咋了?”褚旭挤坐在姆妈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环顾一周,似真似假地逗趣道,“难道是在商量,怎么为我结婚腾一间南房?”
大嫂丁珉一激灵,警惕地看向褚旭,“腾南房?!”她打量着这间带阳台的大屋,急道:“爹爹、姆妈,朝南格房间应该由阿拉褚青继承伐,伊可是屋里向格长孙呀,阿拉房毓又是重孙当中头一个。奶奶,侬讲对伐?”
说罢,捏了下怀里昏昏欲睡的儿子。
五岁的孩子,疼了,他能不吭?
“哎呀”一声,房毓彻底清理了,冲他妈叫道:“姆妈,侬掐我做啥?”
褚奶奶简直没眼看,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刚回来的褚旭:“小五,侬二姐结婚,侬知道伐?”
褚旭一愣,看向低眉顺眼沉默不语的姆妈。
褚奶奶一拍圆台面,“问侬闲话呢,看侬姆妈做啥?晓得就是晓得,勿晓得就是勿晓得,回答起来老难伐?”
“晓、晓得伐。”
褚奶奶:“……啥辰光晓得额?”
“大概有好几年了伐。”
褚奶奶捂了捂胸,看向二儿子。褚爸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抬头跟褚奶奶对视了一眼,复又垂下,声音沉缓道:“姆妈,当年搿种情况,阿拉搿一大家子能够一个勿缺侪活着就蛮好了。现在再来追究困难辰光,啥人吃了亏,啥人占了眼眼便宜,有啥意思啦?”
褚奶奶气得抓起圆台面上小六写东西用的一支笔,朝他丢了过去,普通话狂飙:“褚锦生,老二她是谁?你闺女!亲的!她结婚,你们知道了当不知道,算哪门子的骨肉血亲?!”
“好,你说那几年难,我就问谁家不难,也没见谁家跟咱家一样闺女下乡,就跟这个闺女没了一样吧?”
“还有,咱家真难吗?你早年可是律师,不会跟我说你不会算帐吧?你算算,你虽然去农场了,每月是不是可以领一半工资?你爱人中学老师,可没停课,一个月四十多块钱。老五在农场,那也是有工资的。小六上卫校,国家是有补助的。更别说老大两口了,加一起,五六十,哪个不能补贴点老二?不能在她结婚生孩子,当亲戚一样,随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