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癫痫
洗洗手,邱秋坐在桌前吃饭,让俞佳和二姐去睡,别为他们熬夜。
俞佳佳怕邱秋吃凉苹果,胃里受寒咳嗽,苹果削皮切块后用热水泡着端放到她这面,这才回房休息。
二姐交待了声,碗筷放着等她明天洗刷,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进去睡了。
褚辰放好医药箱,脱下大衣,洗了洗手去抱昭昭,二姐已经把门关上了。
抬手刚要敲门,想到什么,回首瞥了眼邱秋,褚辰掩饰着心里的蠢蠢欲动,转身准备洗澡水。
邱秋就着洋葱炒肉丝喝了两碗粥,抱着装有苹果的大瓷碗,溜达着走到浴室门口,看着弯腰洗刷浴缸的男人,毛衣上拉,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劲腰。
腰线流畅,脊椎微凹,肌肉紧绷。
手痒,心儿更似有根羽毛在轻轻地挠呀挠,真是难耐啊!
邱秋从不委屈自己,悄悄走过去,手轻轻抚上那抹腰线、摩挲,指尖轻转,移到脊椎处,顺着骨骼的起浮弹动,似飞舞的精灵,飘落在褚辰心尖,柔柔的、轻轻的,似飘浮在七彩阳光下的柳絮,起起浮浮、缠缠绕绕,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褚辰任自己沉沦、深陷其中,如饮甘露,如品美酒,极至的欢欲似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而夺目。
邱秋摸着男人隐忍而泛红的眼尾,笑得肆意,没办法,她就喜欢他为她失控、为她动情,为她卸下名为沉稳、内敛的壳,露出内里的疯狂、柔软与温情。
褚主任真是憋狠了,顾忌着邱秋的身体,还是要了两次。不过,邱秋也很喜欢就是了,喜欢他胳膊鼓起的肌肉、紧实的小腹。
更喜欢亲亲他的喉结、他的唇、他的眼……
发泄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一早起来,精力充沛,唇角飞扬,走路带风,眼里的光、亮得邱秋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想撇开头,装作不认识这家伙。
老太太、褚韵、俞佳佳都是过来人,饭桌上扫一眼孔雀开屏的褚辰,都要看着邱秋神神秘秘地笑上一回。
邱秋瞪了三人一眼,飞快把碗里的桂花酒酿圆子吃掉,起身去取医药箱,小卫一早就拎着早餐开车来接了。
褚辰见此忙咽下嘴里的蟹壳黄,端起邱秋碗里剩下的汤水一口喝掉,拿帕子擦擦手嘴,俯身亲亲昭昭、采采,跟老太太三人挥挥手,拎起大衣,快步追上已经随小卫走到门口的邱秋。
“这么早出门?”方季同跑步回来,刚一出电梯,便遇到了走来的三人。
小卫一身军装,方季同不由打量了两眼。
褚辰颔首,介绍道:“我爱人邱秋。”
“邱秋,这是我中学的学长,隔壁的邻居方季同。”
邱秋冲他笑笑:“你好,多谢你教昭昭、采采学琴,出去办点事,回来我和褚辰再登门拜访。”
方季同瞄眼小卫背着的医药箱,点点头,没再多言。
三人到达军区医院住院部,叶兴言和他爱人董思琪、主治医生、护士长已经等着了。
“秋秋,”董思琪一瞅见三人,便快步迎了上来,握住邱秋的手,笑道:“吃早饭了吗?”
“卫同志买的特别全,一不小心我都吃撑了。”
“怕你吃不惯,我就多交待了几样。”
“谢谢婶子。”
“该谢的是我们,听老叶说,昨天若不是你出手,季寒的右腿要从大腿根被截了。他妈妈是我中学的同学,多年没联系,今早接到她的电话,才知道这孩子参军在老叶手下,还出了这样的事故。”
“这也是一种缘份啊!”
“可不是嘛,你说昨儿我们要是没去宜兴坊,或是小辰下午没过来……”董思琪不敢想,孩子真要截了腿,日后可咋过呀!
闲话两句,跟叶兴言几人打过招呼,邱秋便去水房洗了洗手,踏进病房。
季寒醒着,精神头还不错。
“吃饭了吗?药喝了没?”
“吃了,喝了。”季寒打量着眼前面容娇好、二十出头的女同志,还是不敢相信,昨晚就是这位三针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又是一串金针让他避免了截肢的命运。
邱秋脱下大衣递给褚辰,走到床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不烧了,喉咙干,腿疼。邱大夫,我这腿算是保住了吗?”
“不是啥大问题,放心吧。”邱秋说着号了下脉,掀开被子查看他穿着大裤衩的腿,伤处裹着的纱布已经被浸出的液体浸染,暖干后,硬梆梆的泛着黄。
主治医生凑过来:“不知道你后继的治疗方案,我没敢给他用药、清洗。”
“你好,”邱秋直起身,笑道:“我是邱秋,贵州来的赤脚医生。”
五十岁,已经秃顶的郑平生哈哈笑道,“你这赤脚医生当的可屈才了,早知道贵州那片山疙瘩有你这号人物,前年我去那边出差,该登门拜访了。你好,我是军医院的外科主治医生郑平生,你叫我郑叔、郑医生都行。”
“郑叔,”邱秋从善如流地唤了声,指指季寒的伤处,“麻烦你给他做一下清洗。”
郑平生点头,戴上口罩、橡胶手套,拆开季寒腿上的纱布,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切开化脓处,碘伏冲洗后,削去腐肉,刚要上药,邱秋递来一瓶自制的消炎止血粉,“用这个。”
郑平生将手里的药放回托盘,接过邱秋手里的药,打开倒出来一点,指尖捻了捻,凑到鼻尖闻了闻:“三七、丁公藤、紫苏叶、侧柏叶……”
再多他就闻不出来了。
邱秋诧异地挑挑眉:“你学过中医?”
郑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时候学过两年,差不多都忘光了。”
药粉一洒上去,血便慢慢止住了。
这药效!郑平生飞快地转头看向邱秋:“邱同志,你这药,自己配的吗?”
邱秋点头:“家传的古方。”
郑平生剩下的话,再也问不出口了。
包扎好,邱秋让季寒把上衣脱了,让褚辰帮忙把他身上的被子抱开,手一抖,针包“刷”一下长长的一溜平铺在旁边无人的床上。
郑平生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站到一旁观摩起来。
腧穴:输送气血,输穴:输送并传导气血,募穴:脏腑之气输注于胸腹部……一枚枚金针扎下,身体的机动很快被打通、激发。
季寒从不知道中医是如此的神奇,针灸更是打破了他以往对身体的认识,原来真有经络的存在啊,一条一条串联起来,热热的似有一股股真气顺着某种规律在流动,渐渐地,他自己就能感觉到,精神头回来了,身上气血足了,手上有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