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么送他糖葫芦,还要被他占便宜?

南山脚步飘忽地回了寝房,关上房门后,隔着衣裳默默按住乱跳的心脏。

“噗……”

轻笑声响起,南山瞬间绷紧了后背,果然看到了某个不速之客。

“说好了三日之期,现在才过一天,你来干什么?”她定定看着半躺在她床上的溪渊。

溪渊靠在床上,随意把玩着南山先前精心藏起来的万生鼎,修长俊秀的指节在清透的玉石映衬下,竟也不逊色半分。

他并未看南山,只是眸色平静地观察万生鼎:“怕你乐不思蜀,特意来提醒你一下。”

“用不着,三天之内,我肯定会解除追踪术。”南山面色沉沉。

溪渊淡漠抬眸,与她对视良久后突然笑了:“你最好如此。”

话音刚落,床上的美人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有万生鼎重重跌在被子上。

南山眉头紧皱,木着脸到床边坐下,再看缺了一块的万生鼎时,心里只剩下烦躁。

她静坐了半宿,直到天光即亮才倒在床上睡去,但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

溪渊的再三催促,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跑去院子里洗了把脸,清晨的井水冰凉,让她昏沉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些。

……不管要做什么,先修出可以使用法器的灵力再说。南山轻呼一口气,果断去了不夜阁。

灵晔昨夜迟迟睡不着,今日难得起晚了,以至于错过了饭时。不过饭时虽然错过了,饭却是不能错过的,一天之计在于晨,早膳要好好用才是。

于是灵晔认真吃饭,只是刚吃一碗,就突然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南山冲了进来,红光满面地朝他挥手:“早啊少爷。”

她最近喜欢学止参叫他少爷,每次这样喊他的时候都透着亲昵,不像止参喊得那么烦人。

“吃饭了吗?”他问。

南山:“没呢。”

自来熟地坐下,青蛙脑袋的宫人递来碗筷,她不客气地接下。

一个人的早膳变成了两个人的,见南山胃口不错,灵晔下意识少吃了些。

喝完最后一口粥,南山放下筷子,期待地看着他:“能跟我双修吗?”

刚准备收碗筷的青蛙头吓一跳,一脸惊慌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选择弃碗而逃。

南山顾不上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只是一味地问灵晔能吗能吗。

灵晔被她问得眼神都虚浮了:“……现在?”

“对呀,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修。”南山忙道。

灵晔还在迟疑:“要不等到晚上?”

“不要,就现在,”南山强行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赶紧的吧。”

灵晔拗不过,只好转身朝寝房走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上她:“你随我来。”

南山立刻跟了过去。

进屋之后,灵晔:“关门。”

南山关门。

灵晔:“过来。”

南山配合地走了过去。

一瞬之后,南山捂着被解开的腰绳惊恐后退:“你干嘛脱我衣裳?!”

灵晔默默看着她。

南山愣了大半天,终于回过味来:“双、双修是这个意思?”

“还要吗?”灵晔一本正经。

南山怔怔看了他半天,突然狐疑:“你早知道是这个意思,却一直不说,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吓唬我?”

灵晔:“当然不是。”

“你这个撒谎精,还在骗我!”南山大怒,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她的身手,灵晔早在木易湖底就领教过了,见状连忙后退一步,结果就这么被她扑到了床上。

“我打死你……”

“放手!”

“我都给你买糖葫芦了,你竟然还戏弄我……”

“别薅头发……南山!”

打着打着,两人都滚到了床上,等南山意识到自己的腰带没系时,已经被灵晔困在了怀里。

四目相对,呼吸还未平复,气氛便已经发生了变化。

灵晔喉结滚动一下,再开口声音透出些哑意:“南山……”

南山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愣了愣,一向清冷的脸上透出些呆滞。

“这样……就是双修了?”南山莫名紧张,不断在心里默念这是为了自救,念得多了,也就生出了些迫切,于是又啄了他一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两人回过神时,唇上都有了细小的伤口,上阶的法衣和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也都被丢在了地上,三界最好的锦缎和最差的麻布,就那样随意地堆叠在一起。

南山紧闭双眸,漂亮健康的身体轻轻发颤,想躲进灵晔怀里,又在肌肤相贴时生出更大的颤意。她紧张,灵晔也好不到哪去,没了乱七八糟的酒冲袭经脉,南山的每一个反应都落在他眼中,像一汪黏稠的溪流,也像开到极致的桃花。

“许久没有见你戴沉悦珠了。”灵晔哑声道。

南山轻哼一声:“上次不小心磕到了,就没舍得戴了,一直放在妆匣里。”

“成婚那天,记得戴上。”

“好……”

细汗渐生时,他俯下身,用唇齿叼住她挂在脖颈上的混沌石,轻轻取下来丢到一旁的枕头上。南山总算睁开眼睛,颤抖着看了那东西一眼。

“干嘛……干嘛取下来?”她呼吸急促地问。

灵晔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闭上双眸用力呼吸,半晌才低声道:“喜欢你身上的生魂气息。”

南山有点别扭:“生魂气息不都一样吗?”

“就算有一万个凡人在我面前,我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你的味道。”灵晔说话间,嘴唇不经意地碰了她几下。

南山轻哼:“说得好像你闻过很多次一样……自从你把那块破石头给我,我去找你时可都一直戴着呢。”

灵晔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睡觉时经常会摘。”

南山一愣,突然震惊:“你来偷看我?”

“我没那么无聊。”

南山:“那就是你在不夜阁也能嗅到……属狗的吗?”

灵晔不语,又亲了亲她的锁骨。

“……你不会兽性大发要吃了我吧?”南山突然警惕,实在温情不了一点。

灵晔忍不住了,喉间溢出一声笑。

他平日总是正经的、淡漠的,即便偶尔会笑,也透着一股疏离的意思,南山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笑声,带着欲念,和灼热的体温,好似突然有了人味儿。

南山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抓皱了床单。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犹如最烈的烈酒,醉意蒸得南山睁不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好像飞向了高处,只待更上一层楼。

“准、准备好了……”南山闭上眼睛,静等他领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