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袁瑶衣手心一攥,所以他今晚是要留在德琉院

而玉莲到现在都没有进来,似乎说明了什么。不由,她心口一提,脸色也跟着一白。

“好了。”詹铎的梳子从她的发尾离开,然后手往桌边一送,将那梳子放下。

哒,木梳落下的一声轻响。

袁瑶衣一只手抓着桌沿,手指收紧,指尖泛白,心中乱糟糟的转着,想要找到一个办法。

可她还没想到,身后的人却先有了动作。他身形俯下,单臂从后面圈上她的腰,轻松的勒住。袁瑶衣只觉身形一轻,随后就被他抱上了妆台。她朝前跪坐着,双手往前摁在台面上,低头就看见腰间的结实手臂。

“瑶衣。”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又略哑。另只手顺着她的发丝,就势弯下腰,便与她纤弱的后背贴合。

沐浴过后的她,身上那股清淡的药香气更加明显,似乎是天生肌理中带的,独一无二。他带着那截细腰更紧了一分,柔软轻薄的衬裙下便包裹着那具美好的身姿,才发现她不是瘦,而是长成了,是书中所说的玲珑软玉。

明明玉莲说过雪不会下大,可是为何窗纸被雪粒子打得噼啪响?

袁瑶衣双膝发疼,后背贴上的重量几欲将她压折,两条细细的手臂只能撑着台面:“别这样”

她声音颤着,下一瞬后颈上落下微凉的柔软,继而寸寸游弋,那是他的唇一下下的轻啄,而到了喜欢的细嫩处,却会使上力气,让她疼哼出声来。而他的手指,去了她的后脊摁下,想要像上次那样让她舒缓开。

袁瑶衣后脊一麻,两只手差点儿撑不住而趴下去。她摇着头,半湿的头发垂在,发尾在台面上来回扫着。忽的,她腰间一凉,是衬裙被从后掀了起来,那只发烫的手握上了腰侧

她眼睛瞬间黯淡下去,铜镜中正映着她惊慌的脸。

雪的确是大了,有时候天气根本让人猜不到,就像事情有时候无法掌握一样。

德琉院的院门已经下了闩,可连婶还站在院中,雪大了,竟也不知道撑把伞。

她来回走了两步,薄雪上留在她的脚印。两只手攥在一起,已经搓了不知道几遍。她皱眉看去正屋的西间,方才那里的窗扇被砰砰拍了两下,像是求助于外面的人。

可她一个奴婢,没有主子召唤不能进去。而她也明白,此时屋中可能发生了什么。

“这”她叹了声。

虽然她为袁瑶衣心急过,觉得小娘子太本分,明摆在眼前的机会不去抓住,想要日子好,就得抓住詹铎的心。可真到了这天,心中到底生出不忍,或许潜意识中,她想让袁瑶衣过得更好些吧。

她跺了两下脚,踩上了正屋外的台阶。

才踏上去,却看见西间的灯火灭了,再看不见窗纸上晃动些许影子,同时耳边听见一声女子压抑的哭泣。

连婶身形不禁踉跄的后退两步,重新站回到院中。

“连婶,你怎么站在这儿?”玉莲从后院走过来,手里撑着伞,往连婶头上一遮,“是需要进屋去伺候吗?”

她刚才想进去手收浴桶,詹铎让她退下,这厢再来前院这边看看,却瞧见连婶站在雪里。

“不用进去了。”连婶摇头道,声音中显得疲惫。

玉莲往西间看了眼:“原来是娘子睡下了,那等明日再收吧。”

她手里拽着连婶,想和对方一起回后罩房,可拽了三次,对方就是不动。

“我再站一会儿,”连婶道,“你先回去吧。”

见此,玉莲把伞给了连婶,自己踩着雪往小后院儿走去。

西间完全陷入了黑暗,正间的光从房门的窗纸上透进来一些,隐约着房中物什的轮廓。

袁瑶衣双膝发疼,妆台面实在坚硬,尤其台沿儿那儿还雕着刻画,正搁着她的脚背。衬裙松散着,露出一片肩背,正被身后的人细密吻着,如同此刻外头的落雪,连绵不绝。

她也不敢动,不敢出声,紧紧咬着唇瓣,半趴半跪着。腰上的手像铁钳般箍着,虽然没有再去扯她的系带,但是颈间的呼吸仍旧那般热灼。

她与他说来了信事,他无奈笑出声。

“肚子疼?”他问。

袁瑶衣松了松唇瓣:“嗯。”

其实不算是骗他,就在晚膳时候,她发现来了月信。

她才回应他,就感觉到他的手松开她的腰,转而贴上她的小肚,摁在上面揉了揉。

“这样会不会好受些?”他问,唇在他后脊的一节上吮了下。

袁瑶衣哪里会觉得好受,可又不得不回他:“总要过了这几天。”

接着,她的下颌被他从后面握上,带着她从台面上直起身来,就着他的力道,她后背靠去他身前,头一后仰便枕在他肩窝处。小肚上的手还贴在那儿,轻轻帮她揉着。

“女子家的真是娇弱。”詹铎道,好容易自己抽了点儿功夫,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不过这些事儿也没办法,知道这几日对女子来说很重要,需得各种注意。

袁瑶衣只求他别真的要了自己,别的可以咬牙撑下来,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明日就是初四,他会离京。

他的掌心很烫,是直接贴着肚皮揉着,那腹中发酸的感觉竟真的有所缓解。沐浴之前还有些难受,她故意泡了稍热的水。

见她这般乖静,詹铎若有若无一叹,这一趟回来到底是自己找不好受。

“这几日你自己注意些。”他叮嘱一声,也算是提醒自己别再多想。揽着这样一副温香软玉,还得坐怀不乱。

他现在怀疑,是否真有那心中澄明的君子了?

袁瑶衣嗯了声作回应,这样跪坐后仰的姿势并不好受,她自己完全控不住力,只能全倚靠着后面的他。

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哐哐两下。

已是子夜,说明已经到了初四。

“我肚子不疼了。”袁瑶衣试探着小声道,她不想继续这样。如今这般,她就像套了枷锁,动都不能动。

詹铎手掌停下,接着抱起她,送去了床上。

袁瑶衣两条腿还麻着,只能坐着,等筋络慢慢缓上来。而悬着的心仍没放下,只要他还呆在这里,她就没办法松开神经。

然后就见他跟着坐上床来,还不待她说什么,便就再次被他从前面抱住。

“我肯定会在一个月内回来,也许就十几天,”詹铎道,手指穿进她的发丝,一捋直到发尾,“你在家等着。”

那时,她定然身子也爽利了,不会闹出今晚这般的乌龙事。

袁瑶衣听着,心道他应该是要离开了。毕竟外头雪大了,原本的准备说不定会有变化。

“好。”她赶紧应了声,趴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