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那只松开的手还擎在半空,继而五指收紧,手背上经络凸起,直接就去推面前的门。
里头,袁瑶衣才要将门闩上,外头猛的的一阵推力,直接将合起的门扇给冲开,她跟着脚下往后退了两步。
两扇门吱呀呀的晃荡着,想两片风中的残叶。
门外,站着面色阴沉的詹铎,他一语不发,缓缓抬脚,重新跨过门槛,进了屋来。
袁瑶衣抿紧唇,知道今晚的事不会善了,他要把她抓回去,哪怕她什么话说尽也没用。
见他一步步走近,她只觉头皮发紧。她才不想被带回去,她才出来几日,她只想要安静简单的日子。
她咬紧牙,挡在腰前的双手掐紧,根本就试不到掌心的疼痛。就在詹铎与她相隔几步的时候,她猛的抬脚往前冲,眼睛看着敞开的屋门,想要跑出去。
她的动作很快,出其不意,居然真的这样越过了詹铎,从他的身旁跑过。
离着屋门并不远,也就三四步的样子,只要跑出去喊一声,隔壁就能听见
然而下一刻,她的腰被一条手臂从后拦住,继而被圈住往后带回去,后背贴上了身后的人。
接着,面前砰的一声,屋门被关紧,男人关门的手正从她的耳旁擦过。
“你放开,我和国公府已经没有干系”她去掰着腰间的手臂,嘴里一遍遍说着。
可她只试到腰间的力气更加收紧,真的会将腰折断般。
“没有干系?”詹铎轻笑一声,微微垂下头,薄唇贴去她的耳边,一字一句,“你忘了纳妾文书了?”
袁瑶衣怔住,眼中越发黯淡下去。
她当然没忘记,只是她以为詹老夫人做主了,这件事便会过去;她还以为詹铎也会放下,毕竟他要议亲、有仕途,而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头女子
所以,她曾以为即便有那纸文书,一个堂堂三品大员、邺国公府世子也不会做出强夺他人妻的行为。
“瞧,你记得。”詹铎继续在她耳边说着,低沉的语音中带着嘲弄,“所以,你怎么会觉得我能放你嫁给别人?”
笑话,她是他的,最开始是,将来亦是。
袁瑶衣摇头,她每多听一个字,心就会沉一分。她掰不开腰间的手,便抬手去拍上门板。
啪啪,与詹铎的一番来回,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以至于拍着门也没什么大声响。
她唇边溢出焦急的嘤咛,遂干脆抬起脚去踢门板。只是她才要动,便被詹铎发现意图,继而将她一个使力打横抱起,不再纵她闹出丁点儿动静。
袁瑶衣身形一轻,被詹铎抱起在身前,眼看他居然往她的卧房走去,急得踢着双脚,两只绣鞋就这么踢掉在地上。
詹铎完全不理会身前那点儿挣扎,她越是这样,越让他想要收服她。就像在战场上,哪怕多强劲的对方,他最后总能制服,更何况一个柔弱小女子。
“你放开!”袁瑶衣的话音中染了哭腔,心中生出害怕。
詹铎已经走到床边,听见她弱下去的声音,心中某处刺了下。可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床头那件大红嫁衣,上头绣着龙凤呈祥、鸳鸯交颈
他薄唇抿紧成直线,弯下腰将她放去褥上,不待她想逃便一把摁住。
袁瑶衣只觉身子被重重压上,胸腔中里的空气被挤了出来,头发晕眼一黑。腰间的手没有离去,还是紧紧圈着,只是掌心托去了后腰窝那儿,带着她去贴合他。
她伸手推着,带着鼻音地声音一遍遍:“不行,不行”
“为何不行?”詹铎扶上她的脸颊,拇指抹着那两瓣红艳的软唇,“我是你的夫主。”
说着,他落下唇去,掳获上她的开始碾磨。
袁瑶衣眼睛瞪大,承受着那带着怒气的惩罚,舌尖和唇轮番在他的齿间磨着,血腥气很快在彼此口腔中蔓延开。
“嫁衣?笑话!”詹铎在唇齿交融间,一声讥诮。
那大红色实在碍眼,他一把抓上床头的嫁衣,给扔出了床去。
嫁衣如同一片红色云彩,借着那不小的力道在空中滑过,最后刮在了桌子的一角上,同时扇灭了那盏灯火。
房中陷入黑暗,正月十四的月光明亮,从那道敞着的窗缝进来,正洒在桌面的一角。因为昏暗,所以房中那交缠的呼吸声便格外明显。
床帐在嫁衣扔出去的同时,被男人的手挥落,彻底将这方柔软的小天地笼住。袁瑶衣徒劳的双手还在推拒,腰间一松,那是香罗带被抽了开,然后微凉的手探入,握上了她的腰,那手指收紧的力道让她不禁战栗。
黑暗中的视觉变弱,身体的感知却变得更加明显。
垂下的帐子,外间微弱的灯火,耳边的粗粗的喘气,口舌的疼感,推不开的禁锢,被压住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恰似几月前在周家的那一晚。
袁瑶衣如木头般僵硬住,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决堤洪水,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无法呼吸。
“瑶衣”詹铎唤了声,发觉一直抵着的那双小手无力垂下去。没了这份阻力,便轻易分开了她的双膝,他托起她的腿弯,更与之近了几分。
隔壁刘嫂家,几个人坐在桌前说话。
“这么说,以后彭家的药堂归彭家大郎?”连婶喝了一口茶,问道。
刘嫂点头:“我是这么听说的,以后彭先生会将药堂给大郎打理,毕竟是长子嘛。”
因为先前答应过帮着打听彭家情况,今晚坐在一块儿正好说了。
“那也理所应当,”连婶应了声,又道,“只是私心里,想让我家娘子日子好过些。”
刘嫂道声可不是,笑着道:“左右是成亲后都会分家,单看彭先生怎么安排。若心疼小儿子,会多分些田产,也是一样的。”
连婶点头称是,可心中仍不免多想。
彭家的药堂将来归大儿子,那彭元悟以后靠什么过活?在镇子上再开另一间药堂吗?毕竟他也只会行医。
可若这样,兄弟俩不免就会生出竞争来,到时候关系恐怕好不了。而且,大多数人会认老药堂,也不知新开的是否有人捧场。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过早,毕竟连婶还不知道袁瑶衣的打算。
“我觉得不用担心,”刘嫂心大,什么都看得开,“瑶衣娘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鼻子、眼睛、耳朵,哪一处都好。”
“嗯,我也觉得瑶衣样貌好。”一边,少言寡语的楚娘道了声。
闻言,连婶扯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心中却叹了声,要说袁瑶衣有福气,她现在还真没看出来,倒是觉得那小娘子一路走得不容易。
“天不早了,我该回了。”她从凳上站起,与刘嫂一家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