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任命(第2/4页)

写完之后,安宗定的右手炸成了一片血肉。

李伴峰大惊,安宗定刚才的反应,和中了走马观花一模一样。

手炸了还不算完,手腕向着胳膊,还在一寸一寸往上炸。

再看安宗定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人面色青紫,仿佛已经窒息。

“娘子,用膳吧。”

安宗定撑不住了。

他触发了某种术法,马上就要送命。

娘子迅速吃了安宗定的灵魂,一家人都拿着筷子等着。

上一回带回来的蜈蚣车间,李伴峰只带回来魂,没带回来人,到头来都便宜了唱机。

这次倒是带回来一个完整的云上,可这个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身上的血肉在不停爆炸。

如果炸得太碎,这些法宝就不能吃了,到头来全便宜了红莲那个贱人。

等唱机吃掉了安宗定的魂魄,爆炸立刻停止了。

一家人上前用膳,李伴峰问娘子:“为什么吃了魂魄,这人就不炸了?”

娘子回答道:“因为这人中了咒术,咒术一般都是人死咒消,也有少数咒法,能在人死后继续生效。”

李伴峰想起了秋落叶,当时他违背了内州的意愿,随即遭到了咒术的伤害:“咒术是哪个道门的手段?”

“是咒修的道门,这个道门的修者,是天下百门之中最阴险的一类,他白日里与人交战,看起来没什么本事,有人甚至能把五六层的咒修当成了白羔子,肆意捶打,随性拿捏,

可那人自己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咒术,等上几个钟头,几天,甚至几个月,咒术爆发之时,他早已找不到施咒者,除非有修为高超者相助,否则这人必死无疑。”

李伴峰想了一下过程,觉得咒修似乎无法防范:“娘子,咒修下咒之时,被咒者一点感应都没有么?”

洪莹在旁道:“咱们的趋吉避凶倒是能感应,不过这也得下咒人的手段,有的下咒人不下死咒,只下些小咒,这些小咒看似危害不大,恶意也不大,咱们旅修就不好察觉了,但如果这些小咒在关键时候爆发,到时候吃的亏可不少。”

洪莹担心李伴峰听不明白,特地举了个例子:“当初在战场上,我遇到了一个咒修,一交手的时候,我觉得不太对,好像手腕子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可对面和我交战的那个人,武艺相当不错,我不敢掉以轻心,当时也没有多想,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中了他一个小咒,

这个小咒危害不大,咒术爆发的时候,身躯会有一点摇晃,就像打了一个很猛的寒颤。”

李伴峰道:“那这咒术有什么用?”

洪莹道:“要看用在什么时机,第二天对阵的时候,对方把这咒术给用出来了,我打了个寒颤,惊了骁婉的战马,骁婉单枪匹马冲到敌阵里去了。”

李伴峰抱住了唱机:“后来呢?”

洪莹委屈巴巴道:“后来她从敌军阵中杀回来了,回来之后打了我一百军棍,想起这事,我心里就难受!”

唱机怒不可遏:“你个贱人,我差点被敌军乱刀砍死,你还难受!”

洪莹抽泣一声道:“我中了咒术,又不是诚心想要害你!”

唱机恨道:“中了咒术不自知,你就该打,打你也不冤!”

李伴峰还是觉得咒修太难对付:“除了旅修的趋吉避凶之技,就没有其他克制咒修的方法?”

“有的,相公,”唱机倒不觉得咒修有多难缠,“百门百术,各有所长,宅修就不是太怕咒修,中了咒术,只要早些回家,靠着宅子和宅灵就能扛过去,

德修对咒修也有克制,厮杀之间,若是发现局面不对,德修会强迫咒修说实话,把下咒的手段和破解的方法都说出来,

窥修最克制咒修,他们能看见咒术的根源和来源,能将咒术连根拔除,还能找到施咒者,咒修不擅长当面交战,一旦被人找到,基本死路一条,

当然,这里也和层次有干系,低层的窥修,肯定也看不见高层的咒术,双方层次相差不大,才能谈得上彼此克制。”

李伴峰摸了摸耳环:“你多吃点,好好长身子,以后遇到咒修,可得帮我。”

“您放心吧,爷!”耳环很受感动,钻到安宗定的身体里,大口吞吃。

李伴峰想和娘子商量一件事情:“我想再去趟绿花子的住所,把冯崇利和穆月娟一块引到屋子里,再交给娘子把他们解决掉。”

唱机一怔:“相公啊,你想怎么引?”

李伴峰道:“最简单的方法,门对门,我在绿花子门上加了一道锁,这两人暂时应该出不来,

一会我去把这锁给打开,然后再把随身居打开,等这两个人自己冲进随身居。”

门对门战术不算新鲜,李伴峰用过好几次了,也算得心应手。

洪莹在旁道:“七郎好主意,我就在门口守着,来一个,弄死一个,也省了不少麻烦。”

唱机思索半晌,没有同意:“相公啊,要是地皮上的对手,随相公怎么做都行,要是云上的对手,相公用这门对门,倒也勉强能应付,

这两个人是云上之上,相公稍有闪失,就要中了他们的算计,这个方法,是无论如何都用不得的,

修者到了云上之上,能用出来的技法和手段,都不是相公能预判到的,今天咱们已经打了胜仗,相公可不能因为轻敌,断送了这么好的局面。”

李伴峰听了娘子的话,没去找冯崇利和穆月娟。

他没去,这两个人可苦了。

他们用尽办法想要离开暗维空间,冯崇利一直打不开锁,而今想到的唯一办法,是穆月娟的画。

穆月娟可以在自己的画里来回穿梭,而且她是名画师,收藏她画的人也很多,只要画与画之间有所感应,穆月娟就能入侵另一幅画作。

可这个手段,穆月娟不太想用。

这并不是因为这技法消耗有多大,而是因为她不喜欢带着别人在画卷里穿梭,这会暴露她不少机密。

可眼下也没别的主意,穆月娟立刻画了一幅水墨画,寥寥数笔之间,一幅山水图呈现在二人面前。

穆月娟带着冯崇利进了山水画里,撑着一条小舟,顺流而下。

这一走,就是一个钟头。

冯崇利划了一个小时的船,有些不耐烦了:“这不是画么?你还当真了是怎地?还真让我在这老老实实划船?”

穆月娟皱眉道:“嚷嚷什么?我不得找能靠岸的地方么?”

她所说的靠岸的地方,可不是这幅画卷里能找到的,而是连接着其他画卷的通道。

这条通道可能在前边的溶洞,也可能在岸边的树林,全看穆月娟能感应到哪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