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5页)

“快,他出二十倍,你呢?”

梁溪和梁深明显是在拖延时机,梁溪深深地看了一眼梁深,突然冷笑起来,他本就生得一副孤傲的气质,冷冷开口说:“凭你们,也配拥有本王的财帛?本王忽然一个子儿也不想送给你们了。”

梁深一惊,拼命给梁溪打眼色,可是梁溪根本不去看他。

马匪立时被激怒,呵斥说:“小白脸,你说什么!?”

梁溪抬起脖颈,眼神冰冷充满嘲讽:“欺善怕恶,搜刮民脂,手染孩童与妇孺的鲜血,你们也配做人?本王的财币,宁肯丢进梁水,也绝不让你们得到分毫。”

“啊!”马匪气得跺脚,举起大刀快速劈下,怒吼着:“去死罢!!”

梁深的吐息凝滞,当——一声剧烈的金鸣,冷箭撕开雨帘,将黑夜一分为二,箭镞狠狠击打在刀刃之上,马匪的长刀脱手而出,直冲天际,抛了一个尖儿,嗤一声歪歪斜斜的插在土地上。

而那个举刀的马匪,因为巨大的力道,身体踉跄了好几下,咕咚坐倒在地,一脸的呆滞,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其余的马匪回头看向夜色深处,其中有人惊恐的大喊:“是你!?”

那黑夜之中,拔身而立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分明是一张青涩稚嫩的俊颜,却早已经受过世间的洗礼,目光阴鸷冰冷,蕴藏着沧桑与厌世。

是赵悲雪。

赵悲雪手执长弓,还保持着放出箭矢的动作,目光比冷箭还要冰冷,幽幽的凝视着那群马匪,轻蔑的说:“冤家路窄。”

原来这些马匪竟然是熟人,可不就是打劫冯老的那伙人?当时被赵悲雪打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没想到这么快便卷土重来,其中好几个人识得赵悲雪,一眼就辨认出了他。

“真是热闹。”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声犹如三月春风,瞬间将冰冷的雨水化开,动听悦耳不亚于黄鹂啼鸣。

梁苒一身黑色的朝袍,闲庭信步负手而来,冯沖站在他身后,为他擎着油伞,梁苒的衣角是一丁点儿也没有被打湿。

梁苒的笑容扩大了:“寡人喜欢热闹。”

冯沖匆忙来禀,先行探路的护院发现了一支军队,但有马匪偷偷跟随着他们,梁苒便知晓这些马匪不同寻常,或许是受了指使,而眼下这个状况看来,不想让梁苒,或者扈行队伍好看的,无非便是大宗伯了。

梁苒身子虽然酸痛,但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立刻带着冯家的护院赶去,也是因着梁深与梁溪恰到好处的拖延时机,梁苒这才及时赶到。

方才梁溪突然改口,便是看到了藏在暗处的赵悲雪。赵悲雪的箭镞在混沌的月色下,故意晃了一下月光,正好照在梁溪的眼目上,梁溪为人细腻,一下子便发现了端倪,当即配合起来。

梁苒挥了挥手,不怎么在意的说:“留活口。”

赵悲雪立刻将佩刀拔出,带着护院冲上,简直便是一只合格的猎犬,根本不需要主人多言。

四周陷入混乱的缠斗之中,马匪慌了神儿,那些被押解的虎贲军立刻挣脱,与冯家的护院里应外合,一起包抄马匪。马匪方才只是占据了熟悉地势这一个优点,转瞬落了下风,士气退去,哪里还有人敢应战,全都调头便跑。

“别!别跑!!”

“回来!”马匪头子大声呼喝。可他们毕竟不是军队,没有森严的规制,没有严明的纪律,只是一盘散沙,上不得台面的匪徒罢了,论起逃跑,没有人比他们更利索。

赵悲雪一把揪住马匪头子的衣领,马匪头子惨叫着,咚一声被狠狠甩在地上,赵悲雪跟上,一脚踏在他的胸口,马匪头子面色血红,犹如半熟的猪肝,根本喘不过气来,更别说逃跑了。

“君上,我……”赵悲雪抓住了头目,刚想转头朝梁苒“邀功”,一句话还未说出,眼神登时沉了下来。

有人焦急的跑到梁苒身边,无比激动的说:“君上!君上无事,实在太好了!”

是虎贲中郎将苏木,梁苒的青梅竹马!

苏木与梁苒分别多日,一直寻不到他的踪迹,心中焦急万分,不敢往坏的方面设想,可梁苒天生身子骨弱,没有武艺傍身,苏木真的很担心他会遭遇什么。

苏木毕竟还是个青年,阅历尚少,虽平日里一板一眼,但大多是为了维持虎贲中郎将的威严,而故作冷漠罢了。此时的他再也伪装不下去,一时忘了规矩,紧紧拉着梁苒的手,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赵悲雪:“……”

赵悲雪忙着在前面冲锋陷阵,哪想到一回头,竟被偷了家。

当!赵悲雪干脆一踢,踹在马匪头目的后脑上,将人打晕,大踏步走回来,合着剑鞘的佩刀挑开苏木僭越的手掌,高大的身躯硬生生的插在苏木与梁苒中间,目光幽幽的瞪着苏木。

世子郁笙站在一边,安静的举着雨伞,不由笑了笑,竟还有些庆幸。终于与大部队汇合了,如此一来,被赵皇子瞪的人,应当不是自己,而变成了苏小将军了罢?

叮——

系统再次跳了出来,只展示在梁苒一个人面前。

【4.3.0任务:打消梁溪与梁深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

【系统提示:完成4.3.0任务,可随机抽取一张卡片呦~】

梁苒挑了挑眉,不由想到了系统之前赠送的“亲嘴儿卡”,名字虽庸俗了一些,但效果却是极好的,比那个不中用的赵悲雪有用多了,想来这张卡片,也必然是好用的物件儿。

梁苒的目光微微流转,落在兄长梁溪与梁深之间,唇角缓缓的挑起一抹笑意。

梁苒长得温柔,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其实心肠“很坏”,他有许多缺德的主意,只因着上辈子为了做一位端正的君王,所以梁苒多方克制着自己的本性,重活一世,梁苒决定不再压抑自己,随心而行。

梁苒的笑意莫名令人毛悚骨然,好似哪方要遭难一般,赵悲雪看在眼中,却是一种痴痴然,只觉得好看的入骨,怎么样也看不够。

梁苒回头有事情吩咐赵悲雪,一顺便对上了赵悲雪“露骨”的眼神,那目光好似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扒光一般。

梁苒:“……”孟浪。

梁苒咳嗽一声,对赵悲雪招了招手,赵悲雪立刻“屁颠屁颠”的上前,微微低头附耳倾听。梁苒耳语两句,赵悲雪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清了,他不问为什么,也不问干什么,只管去做便是了。

“啊呀。”梁苒发出一声略微有些浮夸的惊叹,跑过去扶住大皇兄梁溪:“义父!您懂得医术,快来看看晋王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