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隔着这层薄薄的被单,宛如叩着门扉。

被她拒之门外的感觉。

裴京聿浮躁得犹如烈火灼金:“姜满,你这个骗子。”

他漆黑的眉骨微皱,流丽的轮廓压在布料上,就像唤醒一个梦。

裴京聿语气像讲述睡前童话,沉郁,沙哑,恍如潮汐。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时效就这么短。”

“怕了。不和老公心有灵犀了?”

姜嘉茉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

她在被子里哭了一小会儿,被他的声音哄得睡着了。

裴京聿把她从被窝里剥出来,就像破掉一只青柠檬的皮。

他把这个没长心的女人吻醒:“说话。”

姜嘉茉纤白指尖揪着他的头发。

她涨红着脸,不断地颤栗:“…你不要再发情了,我快要死在这里了。”

裴京聿冰凉的手骨掐着她的下颌。

他像莽撞的小男孩,用舌撬开她的眼睛:“再看看我,你真没有感觉吗?”

“不是你先招惹我的?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

姜嘉茉崩溃地小声尖叫。

她抗议,表示自己真的挨不住这种质问了。

最后她在昏濛中,感觉到那人还在自己身上舔。

昏迷前的一刻,姜嘉茉心脏被勒紧,她落寞地想。

“也许他只对身体上瘾。”

“可是自己实在招架不住他的掌控欲。”

“好想逃跑。”

-

回到北京以后。

第二天晚上,他又威逼利诱地训诫了她一次。

产检回来,裴京聿喂她吃完饭。

姜嘉茉害怕这个人,缩在沙发一隅,控制不住偷看他一眼,又心跳如鼓地挪开视线。

浴室传来轻微的水声。

她以为那人去洗澡了,快要崩断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了一点。

没留意上方的灯晕被覆盖住。

她突然被那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剥她的裙。

姜嘉茉懵了几秒,又惶然地心尖发颤,惊慌地捶打他的肩膀:“……不要脱衣服,不可以再发情了。”

裴京聿懒淡地低睫,一路任由她捶打。

最后,他把她放在垫了绒布的坐板洗澡椅上。

姜嘉茉的衣服都被那人脱掉了。

她红着脸想要跳下来:“我不要你帮我洗。”

裴京聿不着情绪地钳握住了她的膝弯,把她嵌在椅上,禁锢在怀里。

花洒的水渍在溅落。

裴京聿黑发上跌落的水珠沁到她的身上,腿上,

太暧昧了。

就像他的汗水洒在她的皮肤表面,诱惑,怂恿,勾引。

裴京聿似是不察,只垂眸问:“在颤什么,水很烫?”

姜嘉茉浑身细小的绒毛都因为应激,竖了起来,宛如无可遁逃时投降招展的白旗。

那人没脱衣服,衬衣被水浸透了。

裴京聿流畅明晰的肌理线条,藏在透明帘栊一样晦涩的衬衣下,微微泛着灼烫的玫色。

他钓得姜嘉茉失魂落魄,乖乖呆在椅子上,被他的色相蛊得失去神志。

裴京聿瞧见她的眼神,薄唇弯出笑来。

男人帮她身上抹软滑的泡沫,手懒淡地搭在椅背上:“你之前很容易晕,我给你洗了很多次澡。”

他咬字宠溺:“这次你第一次,醒着坐在这儿。”

姜嘉茉脸红得宛如云霞。

这人什么意思!

他随手一撩,她就招架不住,为他晕了。

然后他鞍前马后,辛苦伺候她吗?

她是什么剥削人的小型慈禧太后。

姜嘉茉突然生出了一点不平衡。

她像一株被灌溉太多次的植物,伸出枝枝叉叉的手臂推拒他:“我醒着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洗就好了。”

“行啊。”

裴京聿关了水,用跌落温水的指尖,把她散落在脸上的黑发,拨弄到耳后去。

他捏了捏她的耳坠,坐回浴缸上。

裴京聿用指骨盖住深邃眼眉,他懒散地靠在光洁墙面,似无心问道:“姜满,真这么排斥我?”

姜嘉茉脑袋上还顶着泡沫呢。

她像个没裱完花的小白蛋糕,羞怯地僵在椅子上。

浴室里,花洒溅落声停下了。

两人之间特别安静,静地听见泡沫的破灭声。

姜嘉茉蜷着脚尖,用手混乱地揉头顶的泡沫。

裴京聿有点恶劣地在她脸颊上摩挲,粗砺的指腹刮走一点泡沫,却让她的脸和心脏都更加痒了。

他挑唇笑了:“之前从未得到过你的回应,现在得到了,还挺失落的。”

他半跪在防滑地毯上,膝盖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和她平视,命令道:“说,你再也不想看见我。”

“否则我这个令你讨厌的男人,会一直呆在这儿。”

姜嘉茉说不出来话了。

她能感觉到那人正拿着花洒,水流润泽地擦拭她的皮肤。

漫天的泡水顺着她的肩颈缓慢跌坠下来,让她舒适又安心。

裴京聿的指骨撩拨着她的发丝。

他在姜嘉茉的头皮上缓慢按摩,像修补瓷器般仔细耐心。

“就这样依赖我,使用我,很困难吗?”

姜嘉茉的心脏变得好酸好涩。

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男人了。

难道这就是婚姻吗。

畏惧的时候恨不得把他咬出血,想要自我防备。

但他那一点儿薄薄的温情,就让她整个人变得很软弱,失去形状,想要被他抚摸。

姜嘉茉突然想要了解他。

在泡沫遮掩的当下。

她很别扭地怯声询问道:“结婚这么久,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她眼里水花在颤,鼓足勇气地说:“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

“一看就觉得,生理喜欢难以自控那种。”

姜嘉茉撑在椅上的手指在发抖。

她害怕他说出让她难过的字眼:“总觉得我怀孕了,你就对我负责,好像格外草率,好像被我逼迫一样。”

“……万一你没和钟意的人在一起呢。”

她话音刚落。

那人就拢起她的黑发往下压,强迫她的脸颊抬起来,用了狠劲儿吻住了她。

裴京聿在水汽的白雾中并没有选择克制。

而是恣肆癫狂地掠夺走了她肺部的氧气。

他的指腹在她耳畔欲很重地厮磨,牙齿咬得她嘴唇潋滟到疼痛,把她搅乱得一塌糊涂。

他好整

以暇地站着,就这样颤着眼睫和她长吻,吻得她几乎要晕厥在他的怀里。

裴京聿把她湿漉的脑袋,狠狠摁在他心脏的位置,胁迫意味地命令她说话。

男人要求她听心跳,然后对她下通牒,“清楚了没,我生理喜欢的对象是谁?”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