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页)

夜晚补偿的营养餐食,等待时的消遣平板和充电套装,随时补偿的矿泉水,软垫和小枕头。

这里的私人管家,悉数都给他们发了。

裴京聿举止言语都很妥帖。

他把她的朋友都安置到了陪护室,平易近人:“补好觉,才能更好地陪护。”

他向来不喜喧嚣,却对所有她的朋友们,进行了友善的照顾。

男人讲话有种不容置喙的权威。

在座的每一位,都衷心听他讲话。

“你们先休息吧,今晚暂时交给我。”

裴京聿没有丝毫煊赫家庭的骄矜。

他身影绰绰地揽住姜嘉,温文尔雅道:“这医院我还能做点儿主,希望你们能宾至如归。”

大家都说好,感激了他的体贴。

但没人舍得离去。

他们三言两语和姜嘉茉聊天,询问她的近况。

大家在产房陪床上调试录像机,安静地翘首以盼。

姜嘉茉上了产床。

医生给她上了胎心检测。

姜嘉茉和她商量:“我的朋友们,对宝宝的出生还没有什么实感,能给他们听听心跳吗?”

下一秒。

“咚咚,咚咚”

密集的心跳声在偌大的产房里回荡。

姜嘉茉仰躺在光线下,不由得心尖一颤。

她为生命遽烈的震颤声而热泪盈哐。

她侧身望向旁边,发现陪护病床和门口的大家,眼眶都红了。

他们都脉脉不语地望向她,共同沐浴在宝宝的生命迹象里。

医生报出数值,道:“胎心很稳,一切正常。”

姜嘉茉柔声唤他们:“你们听见了吗,它是个健康的宝宝。”

大家知道她怀胎十月的辛苦。

他们轻声细语地关心着她,笑道:“嘉嘉你放轻松,一定会很顺利的。”

后来,朋友们陆续去睡觉了。

姜嘉茉还没开始阵痛,暂时还没有开指。

她被叮嘱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姜嘉茉睡眠很浅,兴奋和紧张让她没办法长期入睡。

半夜她醒过来一次。

产房外是稠密浓烈的黑。

她挪回视线,发现裴京聿并没有去陪护的床上休息,反而一直坐在床边。

她颤了颤睫毛,仰脸去看他有没有睡熟。

裴京聿察觉到了。

他眼皮掀开,没什么疲惫,反而专注地凝望她。

男人凑近过来,干燥温热的掌骨往前,把她的手指抓在其中。

他牵起她的手,抬起来,抵唇吻了下,温热的熨帖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嘉茉微微笑着。

她看着他,手指在他掌心里蜷着,像是撒娇:“没有不舒服,只是睡不着。”

裴京聿垂眸温柔问:“需要我播放一些白噪音吗,篝火还是下雨。”

姜嘉茉得寸进尺,抓住他的手祈愿道:“我想听你讲故事。”

裴京聿找了一段王德尔的《夜莺与玫瑰》。

男人念起英文流利磁性,像弹奏的提琴。

他给她讲了一只在玫瑰树上整晚唱歌的夜莺。

他懂她喜欢理想主义殉葬的浪漫,“夜莺并不作声,心脏上插着尖刺,长眠于树下的长草中,但玫瑰花繁叶茂。”

“不要这个。”

姜嘉茉眼睫泪珠涟涟,她说:“要你自己讲的。”

裴京聿信手拈来:“从前有只破破烂烂的小鲨鱼,可怜兮兮的,每天都被虎鲸欺负。”

“一天,它发现了一只自己玩珊瑚的虎鲸幼崽。”

“于是它叉腰,恶劣地恐吓道:‘被我逮到了吧,看我不把你吓哭。’”

“结果,小虎鲸把手上的珊瑚递给它玩,糯糯叫它:妈妈。”

“小鲨鱼心软了,它不舍得欺负它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这时候,它发现一只巨大的虎鲸站在它身后,表情不善地盯着它。”

“原来小虎鲸是在叫身后的妈妈。”

姜嘉茉没有被逗乐。

她反而紧张地说:“所以,小鲨鱼找到朋友了吗。”

裴京聿勾唇笑了下,本来想说,“这两种族群,不是彼此漠然,就是针锋相对。”

宛如我和你。

但他噙着笑,占有欲十足地抚摸她垂坠在枕上,无辜细软的长发。

他钉牢她水红饱满的唇瓣:“嗯,在一起了,不分开。”

裴京聿这个人,非常过分地坏。

他知道她睡不好,陪床也不睡到陪护的床上。

他硬生生要挤到她身边,把她拱到内侧,摁在怀里。

姜嘉茉恼他,用脚蹬他,叫他下去。

男人调转了身,轻佻地睡到床尾。

他抱住她的柔白脚掌在胸膛前,贴在怀里,帮她暖:“睡吧。”

姜嘉茉感觉那人在吻她的脚踝。

于是,她难耐地蹬了一下他:“……你不许发情哦。”

裴京聿惩戒意味地轻轻拍了下,惹得她脚趾尖蜷缩着颤。

偏他云淡风轻地道:“你脚太凉了,维持一个姿势容易僵硬,我给你活血。”

姜嘉茉被他勾引得发痒。

她鼻音黏腻,细细声哼着,像春夜里饮露的猫,踩在他蓬勃的腹肌上乱蹭。

裴京聿一句话就让她心惊肉跳。

他散漫地宣判道:“

再不收敛,我不想按捺,搞点出来,涂在你脚上。”

他似乎真开始圈地盘。

呼出的热气窒息地汇聚在她的脚背。

裴京聿:“哪只脚合适呢。”

姜嘉茉惊慌失措地回过神。

她耳珠晕烫地别过脸:“我要睡觉了。”

白天日暖。

姜嘉茉腹部宫缩变得频繁起来。

助产护士给她打了缩宫素,挂了盐水。

裴京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给她拿了软枕垫在膝弯,让她躺得尽量舒适。

他昨天守了一夜,今天更没办法放松。

裴京聿绷着唇角,随时监控着输液管。

见她额上有细汗渗出。

他又把绒布在水盆里浸湿,用温热的软帕帮她擦汗。

他垂眸静谧地递来手腕,青筋脉络都很清晰,性感得要命:“不舒服,你咬我吧。”

那人的脸清隽俊逸,在疼痛的暗光中不真切:“和平时一样,就当泄愤。”

姜嘉茉半晌才缓过气。

她牵着他的手,并没有咬下去,反而很轻地吻了他腕骨一下。

宛如蜻蜓点水,嘴唇点绛,晕了点薄光。

姜嘉茉:“不要,平时我能控制,咬得很轻,舍不得你疼。”

她眼睑泛红,认真道:“这次我真的疼了,我会把你咬伤的。”

裴京聿哪儿舍得她疼,恨不得共感疼痛,评价道:“坏小狗,学会抗旨了。”

姜嘉茉舔他的指尖,把他的掌骨打开,贴敷自己的脸,回敬他:“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