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5页)

当天,他们一行人就去找了沈容宴的姑姑沈歆作画。

由于裴京聿自己都接纳临摹的假画。

侄子沈容宴又在竭力鼓吹自己的高超技巧。

沈歆一再告诫他们,只能私人收藏后。

她金口玉言,答应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这幅画。

晚上回到避暑竹居,

姜稚雨心怀有愧,给同来避暑的奶奶,父母端茶递水。

关上门。

她和闺蜜打电话炫耀今天认识的这群贵公子哥。

闺蜜兴奋道:“帅吗!”

姜稚雨的手指卷着头发:“帅啊,怎么不帅,一个个超级热心,也不拿架子。”

“还有个最帅的,一来就给我妹妹递银行卡。”

“要不是我有了邵千兹,我早就心动了。”

一旁看书的姜嘉茉格外沉默。

她才舍不得,把他炫耀给其他女孩子知道。

她恨不得把裴京聿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夜雨敲在窗上。

习习落在姜嘉茉的心底。

她反复地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那个人惊为天人的容貌,和他的只言片语。

明明她很清楚他们这些贵戚权门子弟的秉性。

那人也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

但姜嘉茉的心里就是酥麻又酸涩。

好像裴

京聿的施舍和靠近,有轻微地刺痛自己。

姜嘉茉不知道自己混乱的心跳是为了什么。

她只是打定主意,不要去招惹这个人了。

-

这几天出去上舞蹈课。

经过他们栖居的院落。

姜嘉茉都有刻意绕道走。

这段时间。

她晚上经常有梦到他,做很糟糕的春梦。

姜嘉茉更没办法心安理得,去接受那个人的善意。

但是沈容宴有心攒局,积极分享自己姑姑绘画的细节。

那人也在,偶尔缥缈地掠过来一眼,再也没有和她单独说过话。

姐姐姜稚雨倒是经常带着她,去沈家栖居的地方做客。

她是学设计的,非常钦佩沈容宴的姑姑。

一再打探沈歆作画的近况。

一来二去。

她们和这群公子哥成了朋友,闲暇时常跟着他们混饭吃。

他们也还在读大学,只是回国过暑假。

只有姜嘉茉年纪最小。

姜嘉茉有时候别扭,不想去和他们打交道。

姐姐姜稚雨就拖着她:“走啊,姜满,你没发现,姑姑沈歆特别喜欢你吗?”

时间长了,沈容宴也跟着姐姐叫她姜满。

过了几天,沈容宴神秘兮兮地说:“喂,你们听说过城探吗?”

“白鹭岛不远处的山下有一个破庙。”

沈容宴:“听说阴风阵阵的,废弃几年了,还有人影出没,特别有氛围感。”

他挑衅姜稚雨:“你们敢一起去吗?你们女生就是胆儿小。”

姜稚雨神经一牵,不服地回怼道:“去就去!”

她扭头拖上姜嘉茉的胳膊:“小满也和我一起去。”

姜嘉茉看向远处裴京聿掠过来的眼神。

她就像被滚水烫了一下——

她舍不得浪费和他短暂相处的时间:“好呀,我们一起。”

七八个人临时起意,也没做什么准备。

他们浩浩汤汤前往古庙历险。

这里大多数区域被划分进自然保护,还没开发。

草木葳蕤,恣意生长,沼汀遍布。

只能按照之前过路人踩出来的痕迹行走。

临近人迹罕至的山脚下。

他们忽然见到一两名外地的游客。

游客拿着木棍,戴着遮阳帽,喜气盈盈的样子。

经过秦稼轩的打探。

他们一行人才知道。

因为修缮自然生态保护区,禁止香火,游客践踏。

这所古庙已经被政府命令拆除了,但还没有完全废弃,尚有人在经营。

外地游客听说这座寺庙始建于东汉,古木葱茏,曾有五殿十六院层层递进,于是慕名而来。

董思明好奇道:“这俩夫妻是去求什么的,能笑得这么开心。”

落在最后的裴京聿凉津津地开口道:“新婚燕尔,当然是求子。”

他一针见血。

姜嘉茉心尖微颤。

她想起自己春梦中对他的朦胧臆想。

想要和这个人有未来。

想要怀他的小孩,有温馨的小家庭。

姜嘉茉脸红扑扑的,眼神乱瞥挪开。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种倒错的隐痛。

——“不应该瞎想的。”

这段时间。

姜嘉茉看了太多人讨好裴京聿。

对方和家人所在的栖居地警卫环伺。

他和她似乎隔着天堑。

毕竟家族的性质不同。

本来就没什么深交的可能。

她和姐姐籍着临摹富春山居图的名义,才勉强和他们攀上关系。

姜稚雨很聪明,知道陪伴在他们身边,会有一些隐秘的虚荣,以及说不清楚的好处。

她们家的长辈也在竹居避暑小住。

她拿准了这群公子哥,绝不可能做出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嘉茉不一样。

她陷入了少女的“求不得”和“将要失去”里。

青春期那些自卑敏感的阴暗小情绪,伴随着对他的恋慕。

宛如琅珰大雨,铺天盖地匝下来。

她没有伞,只能在雨中孑孓独行。

古寺是经营的最后一年,没有拨款修缮,已经有了衰败颓落的景象。

姐姐姜稚雨倒是没心没肺。

她站在古木耸立的大雄宝殿外,把买来的红绸递给姜嘉茉:“嘉嘉,你要不要也来许个愿?”

姜稚雨扬起手上的红绸,笑容明媚:“我呀,就希望和邵千兹感情稳定。”

“这次也能顺利渡过难关,裴家不追究我们的疏忽。”

姜嘉茉听到“裴家”。

她脑袋嗡了一声,眼神望向站在附近的男人。

姜嘉茉的手指搅得发白,心里自觉有愧:“哥哥,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裴京聿似乎对祈愿,祷告之类的活动,根本不感兴趣。

他身上凌冽的松香缭绕在姜嘉茉周围,鼻梁上浮着浅淡的阴翳:“如果你也要许愿求佛,不追究画轴的事情。”

他那么随性,把招致人无望追随的感觉,使用得驾轻就熟:“不如求我。”

一旁的盛煦温温含笑,解围道:“人家都是求子,求姻缘。”

“嘉嘉年纪小,估计求学业之类的吧。”

姜嘉茉在认识他之前。

的确满心都是学业,试镜,表演。

但现在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怀不轨。

愿望也变得浑浊。

她的红绸是姐姐姜稚雨随手拿的。

上面用烫金字写着“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