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4/5页)

“藏春”

——2023年3月11日。

姜满姜满姜满姜满姜满。

我着魔了,每看她一眼都觉得自己要疯了,想狠狠独占她。

想一辈子做她的主人,为她买各种内衣和项圈,想要她身上淫.纹上我的名字。

为我生一窝小狗好不好,我的姜满。

——2023年11月30日。

我生日这天,去剧组睡了姜满。

她没发现,我在这之前崩溃了一次,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

她只在乎她的琴,根本不在乎我。

我从未责怪过她认错我,从未。

我只是无法填满心中的沟壑,认为在她生命中占有的份额太少了。

我算什么?

——2023年12月17日。

我邀请姜满去轮渡,把她弄得全身都是痕迹。

回来后,沈容宴说,他离婚回国,想要和姜满再续前缘。

我要失去她了吗。

我这一生好像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

我被绑架了两次。

如果死伤,回不来。

家里人会让我彻底牺牲,在公众眼中得到同情。

他们手下的喉舌惯于造势舆论,担忧被诟病享用特权,但最无私总是最绝情。

我不太懂什么是爱。

至少我毫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从未在家人身上获得过丝毫关怀。

我并不想谈及这些去计较什么。

但是她太温柔了,对我这种低劣的人,都这么温柔。

让我有了或许我什么都失败,也能被她肯定的奢望。

“姜满,你死了变成飞灰,也必须是独属于我的。”

——2024年1月13日。

当着沈容宴的面,我占有了她,也许她会怀上我的孩子。

也许我手段低劣,但我从未后悔。

她连沈容宴那种脏男人都能接纳,为什么不能渡我。

如果我作壁上观,看她在那群贱男人的苦海倾轧,我会忍不住杀了所有人。

高尚有什么用?

我本来就劣迹斑斑,一团污秽。

姜满,我们不死不休。

……

姜嘉茉看到这里,已经满眼泪痕。

她突然丧失了往下看的勇气。

有他刻骨铭心的挚爱,珠玉在前。

她担忧自己婚后并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姜嘉茉舍不得看他患得患失,认定他没有得到爱。

草稿箱的每一条,都昭彰着她被他深切爱着。

——原来……他从未责怪自己把他错认成沈容宴。

姜嘉茉想不起来怀上小冕的那一次了。

她很疼,还是想要取悦他,想看他高兴。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

那个人虽然把她摆成羞耻的姿势,当着沈容宴的面掠夺她。

其实当时,裴京聿心里却很痛不欲生,只为得到一个他看来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他那么骄傲,不肯低下头颅,只热衷别人欢迎他。

他却第一次在她的反抗和憎恨中,做了罔顾本心的选择。

“傻瓜。”

“我好乐意的……”

姜嘉茉眼中悬泪,不知不觉,坐在书房的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围完全黑寂下来。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悠扬地响了很久,像船桨一样荡漾在空气中。

姜嘉茉昏昏欲睡地惊醒,纤白的手臂颤巍巍地拿起手机。

是一个虚拟号码。

一瞬间,姜嘉茉肩膀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她直觉认定这个人就是裴京聿。

她怔忪了片刻,害怕对方突然截断电话。

姜嘉茉飞快地摁下接听键,声音发抖地询问道。

“……是你吗。”

“老公,他们都说你下落不明,很有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艰涩地生出一点点妄念:“没有你的下落,说明你一定活着,对不对。”

电话另一端,没有丝毫回应,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姜嘉茉嘴唇有些皲裂,刺痒地疼痛:“……你这个混蛋,你说话呀。”

她细微地哽咽着:“如果你不在了,其实我也不愿意独活。”

“我经常会梦到你,变得很软弱……醒来眼泪把枕头都浸湿了。”

对方还是不说话。

姜嘉茉恼羞成怒,湿红着眼睛,绷紧孱弱的身体,叫骂道:“你看我一个人想你到茶饭不思,是不是很得意!”

“……你老是玩弄我,又说一些狠话吓我。我告诉你,我再也不会等你了。”

“咔——”

电话挂断了,那边只传来无穷无尽的嘟嘟声。

姜嘉茉恨自己口不择言。

她调出号码,想要回拨过去,只得到虚拟号码无法拨通的提示音。

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

这个电话又打过来了,依然是虚拟号码。

另一端,依然没有人说话。

姜嘉茉望向身旁睡熟的小冕,动作很轻很温柔地下床。

她竭力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落泪失控。

“老公,你过得好不好。”

“现在降温了,那里气候怎么样,会不会很冷。”

“四楼的小阁楼,灯泡你六七年前就换过,所以才会熟悉螺口,对不对。”

“……你在我发烧的时候照顾过我,给我煲过虾粥。”

“小栾树的肥料,是你捎给我的,它属于我们两个人。”

“我好爱你,真的,我好爱你……”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个人出现,牵连了我全部情.欲,让我寤寐思服,患得患失。”

她的眼泪浸没衣领,喉间发痒:“裴京聿,你别犯浑了。”

“不要认定你的生死举足轻重,对我和宝宝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支柱。”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你回到我的身边来。”

她用手背拭去泪痕:“你不回来,一定有苦衷,对吗?”

“咔——”

电话又断了。

姜嘉茉把手腕撑在窗框上,破碎地小声哭泣起来。

这一头。

裴京聿垂下眼睑,静默着看着消耗殆尽的通话时长。

他淡淡闭上眼睛。

彻夜不熄的白光笼罩在他的头顶,给他的眼睫下,渡上了一层清灰的阴翳。

男人经脉贲张的腕骨上套着银白的手铐。

他骨相太优越了,把手铐衬托得像什么天价的奢侈品。

裴京聿薄唇渡了一点笑,像嘲讽:“隔离检查,不准我说话,监听通讯。”

“你们就这样对待,成功引渡犯罪分子的功臣,是吗?”

身边穿着Interpol制服的男人为难地表示道:“裴先生,这些都是必要的流程。”

“现在还差一个月,对你的心理评估,身体检查,保密协议条例审查,就都结束了。”

裴京聿懒得去体谅谁,也不愿意再听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