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她的模样好乖,霞飞雪腮……(第2/3页)

陆宜洲:“继续,怎么不骂了?”

虞兰芝:“……”

她把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咽在了心里。

……

这日巳初,陆宜洲把虞兰芝送至内院附近的月洞门。

春樱和秋蝉走过来,一左一右搀扶她。

陆宜洲:“芝娘,我走了。”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你欠我一回。”

“好。”他点头,“何时还?”

虞兰芝:“还没想好。”

陆宜洲不再说什么,扭头大步流星出了月洞门。

背影俊逸秀美。

虞兰芝两腿发虚,振一振精神自己走进内院,两靥绯红,杏眸朦胧,双唇红肿。

春樱不是很懂,挠了挠头,咋被姑爷带出去一趟就变成这幅模样。

秋蝉轻咳一声,不着痕迹走在虞兰芝左侧,挡住了院子里梁元序冰雪般明锐的视线,一双俊目犹若深不见底的海。

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发出清脆的碎响。

梁元序含笑:“五娘。”

虞兰芝怔怔瞅向他。

梁元序的声音又轻又缓,“这里,受伤了吗?”

他指着右颈的位置,眼神清澈诚挚。

虞兰芝嘴里嗫嚅着“没,没”,狼狈逃走。

事不凑巧,已经走至前院的陆宜洲眸光微闪,偏头看向左前方款款而来的人。

这是名肤白貌美的小娘子,所到之处,许多人都会觑她一眼。

多了陆宜洲这道视线,不算突兀。

小娘子垂眸,端着浣洗完毕的一盆衣物。

陆宜洲:“蝶衣。”

美丽的小娘子置若罔闻,径直经过陆宜洲。

陆宜洲抬手,牛皮马鞭挡住了她去路。

田庄民风淳朴,还从未有人因为小娘子美貌就挡人去路的。

她怯怯抬眸,“公子,您在唤奴婢吗?”

“你为何在此?”陆宜洲认得她,凛王的护卫,去年又出现在翼王——如今的皇帝身边。

女护卫着实罕见,更何况蝶衣相貌不俗,陆宜洲不可能认错。

她却失声尖叫非礼啊,丢下木盆掩面逃走。

周围瞬间投过来四五道视线,陆宜洲脸都绿了,顾不得解释,他箭步追过去。

蝶衣步履如飞,眨眼飞出门外,纵身跃上陆宜洲的马儿,拔下银簪狠狠刺入马背,马儿凄厉嘶鸣,载着她驰骋若电,消失在陆宜洲视野。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结束,众人还愣在原地,唯有陆宜洲面沉如水。

两刻钟后,虞兰芝姗姗来迟,换了套素净薄衫纱裙,在婢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来到了外院的穿堂。

陆宜洲面无表情,视线定在她身上,那肃然的长眉深目立时有了温度与柔情,起身迎她。

虞兰芝在想,为什么腿伤是假的,要是真的该多好,立即佯装痛到晕厥。

“桃花眼柳叶眉,中等身量,面颊左边有颗痣。这个婢女,你何时买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长相,但凡见过蝶衣的都会立刻想到她。

在虞兰芝来之前,已经有人透露是五娘子的婢女,昨儿清早刚到田庄。

“这不是秋蝉么。”虞兰芝说,“你还是不是人,她都成亲了!”

“住口。”陆宜洲呵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秋蝉的痣在右边,我没瞎。”

虞兰芝哪里见过疾言厉色的陆宜洲,不由怂了。

不敢再装傻。

“就,就端午节后买的。阿娘觉得我房里的人少,顺手添了一个,名唤桐儿,长得养眼,带出去颇有面子,昨日我便让她跟来。你什么意思啊?”

陆宜洲气势微收,“岳母,给你挑的?”

“是。陆少卿不信的话直接去我家审问便是,顺便告诉阿娘你是怎么欺负我的!”她眼圈一红。

陆宜洲语塞。

轻轻拉起她的素手,“她不叫桐儿叫蝶衣,与凛王和当年还是翼王的皇帝都有牵扯,杀人如麻,好端端出现在你身边,我很担心。”

杀人如麻……

虞兰芝身形微晃,左右婢女早已无声无息退下。

陆宜洲连忙上前扶她落座。

“我担心你有危险,你却混不吝耍嘴,我一着急,没忍住对你大声了些,都是我不好。”他小声地道着歉。

虞兰芝用力挤出一丝假笑。

眼前有一团雾,遮住了梁元序。

他杀了一品大员,他的婢女杀人如麻。

他,到底是做啥的……

然而,从撒下第一个谎言开始,就得有无数谎言来描补。

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以便与阿娘串对口供。

不意陆宜洲对蝶衣是怎么被买进来的毫不在意。

所以不用惊动阿娘了。

不到万不得已,陆宜洲真不至于问到虞二夫人脸前。以蝶衣的能力混进虞府极容易,不足为奇。

他只疑惑此人什么目的,要针对谁。

陆宜洲简单问了虞兰芝几句,沉吟片刻道:“你早点回家,莫要在外面了。”

“过两日就回。”

他还在关心她,殊不知她闺房藏了个男人。

陆宜洲:“我的马极可能自己走回这里,烦请你叫人帮我好生照料,它背上有伤。”

虞兰芝颔首应下。

陆宜洲有其他的事要忙,且今日已经惹急了她,便长话短说,借了匹普通的大瑭马离开。

直到跟出去的春樱来报:这回姑爷是真走了。

虞兰芝如释重负,白着脸急忙返回小跨院。

城门附近,陆府护卫马车整装待发。

随从远远迎向迟了两刻钟的陆宜洲,“七公子。”

陆宜洲颔首,将马鞭和马丢给下人,两步并三步跨上马车,即刻出发。

窗帘忽地被挑起,周鸣见状上前,只听陆宜洲道:“你安排几个人,盯住虞家西郊最小的那座田庄。”

周鸣会意领命。

放下竹帘,陆宜洲往后靠,手臂舒适地搭在蜀锦引枕上,若有所思。

事归一面,话分两端。

那边厢,虞兰芝不请自来,东屋婢女波澜不惊。

福身,交叠着双手退了出去。

还是那句话,啥出格的事都做过,那么再通过婢女递话,亦或隔窗相望沟通,全都是掩耳盗铃。

虞兰芝直接登门。

梁元序将将换完药,面色微白。

周身笼着一层莫可名状的低冷。

两人隔着一张圆桌相视。

好犀利的目光,虞兰芝不知就里,仿佛不是对视,而是对峙。

一场无声的男人对女人的博弈。

梁元序收回目光,眼帘微微低下,盯住花瓶纹路的桌布,“没想到陆宜洲是这里的常客。”

虞兰芝:“他不是常客。”

梁元序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回暖。

“蝶衣怎么说?

”虞兰芝道,“陆宜洲一眼就认出她,她是个杀人如麻的女护卫。你身边的人好离谱,你们到底在背后做何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