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页)

生意好了,刘满的心情却没好起来。

他点了根烟,余光看着干干净净的江时,自觉去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送走一个客人,他一屁股坐地板上,拧开矿泉水喝了口,用余光看着另一边的程野和江时。

刘满单亲家庭,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母亲再嫁,于是他成了多余的那个。

或许是家庭的原因,他从小就很会看人脸色。他和程野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能混到一块,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没人要。

可程野又和他不一样,如果让刘满用一个词来形容程野,那就是冷血,还有冷静。

一个冷血又冷静的人。

很多时候程野给他一种无所谓的感觉,活着无所谓,死了也行,活着也仅仅是活着,或者说他活着是为了等一件事的发生。

这种状态直到今年开学。

刘满吸烟是跟着程野学的,他觉得抽烟有男人味,但一染上就上了瘾,后面越抽瘾越大。程野虽然会,但刘满很少见他抽,一包烟能在他兜里揣上一个月。

那时候程野还没戒烟,三月天气还冷,他衣服单薄,坐在刘满的出租屋里抽完了整整一包烟。

烟雾将他浸染透,开了窗都散不去一身的味。程野下巴冒出一茬青色的胡茬,一团火焰从他沉寂的眼底烧起来。

“刘满,我想赚钱,我这里有个事,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你愿意跟着我干吗?”

于是刘满带着七千上了火车。

那时他不懂程野眼底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直到他看到了江时。

一个好看得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年。

像玉瓷一样金贵,浑身上下透着和他们格格不入的贵气和精致,被程野护在怀里,连喝水都不用自己动手。

那也是刘满第一次看见程野这么低三下四地伺候一个人。

江时喝醉那晚他很清醒,清醒地看着江时被程野背着,少年依赖的弯着腰把头靠在他肩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少年的腿搭在程野的肘弯。

校裤往上滑,脚踝细白伶仃,红线缠绕在上面,坠着的玉兰在夜里安静绽放。

程野走一步,玉兰晃一下。

叮铃——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