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着陆为心底的倾慕(第2/3页)

该说她已经如此信任他。

周别鹤长指穿过领带,慢慢松开,他过来得临时,什么衣物都没带,只能合衣而躺。

在绿溪时,两人可以各躺一侧,中间仍有楚河汉界的距离。

在这里,确实稍微一动,胳膊就能碰到对方。

重新躺下,叶青澜的困意再次蔓延,她打了个哈欠,侧身屈膝,膝盖蓦地顶到男人的皮带。

被咯了一下,叶青澜收回腿,想到问他:“这么早,你怎么进来的?”

周别鹤的声音有些淡:“元伯已经醒了,在门口扫地。”

她点点头:“是哦,元伯和张妈一向起得早,估计爷爷也已经起了。”

叶青澜困呓着,窗边透进光亮,她于是翻身,背对着周别鹤。

睡裙也随之凌乱,卷到大腿,一片薄而漂亮的背。

叶青澜闭着眼抬手捋了下长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正准备入睡时,腰间忽然搭上一条手臂。

下一秒,她就被拉进了男人怀里,坚硬的皮带金属扣抵着她的腰臀。

还有更热更硬的。

……

叶青澜像猫被踩到尾巴,某根神经忽然被挑动清醒,她僵硬着回头,周别鹤阖着眼,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

“青澜。”他气息略沉,用一种类似警告的语气说,“别动了。”

叶青澜

双手被他箍在自己腰间,她不敢再动,轻咬唇曲指磨了磨周别鹤掌心:“你皮带咯得我不舒服……”

这话说完,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他解掉腰带,过程中每一下细微的动静都仿佛摩擦着她的耳膜。

终于。

叶青澜默不作声地吐了口气。

迷迷糊糊的,后来不知何时再次睡着。

叶青澜醒来时,仍然在周别鹤的怀里。

被子不大,全在她的身上,不知是她自己扯过来的,还是周别鹤给她盖上的。叶青澜屏息,轻轻下床,把被子盖到他的身上。

下楼,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张妈在院子里浇灌植物,看见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醒啦,想吃什么早饭,我给你做?”

“都行,您做的我都爱吃。”

张妈笑着看了她一眼:“现在心情好点了,不像昨晚似的不开心了?”

叶青澜跟着进厨房,张了张嘴:“昨晚也没有不开心。”

张妈笑笑,没有戳穿她,起锅下馄饨,顺便唠叨:“你呀,不要总是睡太晚,睡得晚起得也晚,这都伤元气。年轻的时候不晓得,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叶青澜听惯长辈们的唠叨,自己给自己热牛奶的同时岔开话题:“元伯和爷爷呢?”

“去附近下棋了。”张妈说着,问道,“门口停着的是周先生的车吗,我依稀看着车牌号像。”

叶青澜道:“是他的,还要麻烦您找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他。”

张妈讶异:“周先生什么时候到的,我竟然都不知道,怎么不来吃早饭。”

叶青澜解释:“他昨天加班到很晚,还在休息。”

“你们夫妻俩呀……”

吃过饭,叶青澜拿上洗漱用品上楼,她推开门,走路轻得没有声音,把东西依次放到浴室洗漱台。

不经意间望见镜子里的人,叶青澜发现自己眸中竟然带着明显的,清亮的笑意。

她一顿。

难怪张妈说她心情变好了。

周别鹤睡得浅,在叶青澜进来时就已经醒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人走出来。

叶青澜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声,倒杯水走过去递给周别鹤:“抱歉,吵到你了。”

她换了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温柔清冷得像鸢尾花。

周别鹤喝水润喉:“没有,你很小声。”

“那要不要再睡会儿?”

周别鹤看着她认真而关切的面庞,忽而笑了笑,抬指慢条斯理地把她即将滑落的肩带勾上去。

叶青澜一僵。

低头,这条裙子太松,站着还好,坐下来肩带就容易滑。

她准备拿条开衫披上的。

男人指尖的热意一触而过,随即下床去洗漱。

她站在原地良久,碰了碰发烫的脸,连忙打开柜子找出开衫。

-

浴室里,周别鹤用冷水冲了个澡。

有些念头,从前能游刃有余地控制,碰过她的柔软,尝过她唇齿间的香气后,便难以纯粹地克抑。

木门隔音不好,浴室外,零星传来叶青澜打电话的声音。

“是,我见过翟总,他已经答应我不用孟珂了。”

“我不是忽视你的努力,而是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不会用孟珂的。”

……

“江书峦!”

背后传来开门声,叶青澜转身看了一眼周别鹤,走到沙发上坐下,深吸一口气:“江总,请你尊重我好吗?一个项目从创意成型到落地,这是我的职责领域,我不希望别人随意插手。”

电话里,江书峦的声音有些冷:“叶总监,我能尊重你,每个甲方都能尊重你吗?他们提出了要求,我们能做到的,为什么不照做?”

缔听成立两年多,叶青澜从未和江书峦吵过架,她尽量让自己冷静,然而话说到这份上,难免有些冲突:“照做?那会做出来什么四不像?我们是品牌资讯公司,不是餐厅服务员。”

江书峦也说:“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在学校拍公益片。”

叶青澜:“拍什么,我都是这个观点。”

话说上头,二人同时挂断了电话。

叶青澜手攥着沙发扶手,慢半拍想起来周别鹤还在。

她少有的和别人吵架,全被他听到了。

周别鹤坐在她旁边,浏览着稽核部负责人发来的报告,按灭手机。

“打完了?”

叶青澜浅呼出一口气,低嗯了一声。

默了一瞬,她问:“昨天吃饭的时候,江书峦找你要的孟珂私人电话,是吗?”

周别鹤:“是。”

他的语气很平静。

叶青澜侧过头:“其实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但是他非要越过我的决定,认为该按甲方的要求来。”

她不说,周别鹤也听了大概。

“周别鹤。”叶青澜看向他,眼里有几分迟疑,“是我太清高了吗?”

周别鹤曲指,将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很温柔的动作,叶青澜心里的低气压不自觉缓和了几分。

他慢慢跟她讲:“这件事我不了解,没法就事论事。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想要权利的单独性,就先要有制度的规范化。一个公司如果想长久运营,管理和业务必须切割开。”

“你们初创工作室时,全心全意不分彼此,所以职责上显得混乱。上一次,旷心的尾款不该是你去要;这一次,项目的实施江书峦不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