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秦胜雪从十来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精神力领域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他的天赋与生俱来，得天独厚到还在成长期就已经没有能够对他进行更多指导的老师。
普通精神力者的经验，很早就对他无用了，这些年他在危险的任务中不断摸索前进，自觉是将能力运用到了极限。
可面前的这个，他不会！
哪怕是知道，这世上的强者总是比想象中更多，没遇到不代表没有。
只是真实的看到在雷米尔大脑中的，完全独立的精神力锁链的时候，秦胜雪还是有种奇异的，自己独自统治的领域，被人染指的感觉。
这真是太新鲜了。
郁橙的声音很平静地回答秦胜雪的问题：“据我所知并没有，但当时幸存的人类太少了，缺乏样本数量。”
秦将军慢慢放开了精神力的钳制，对应的，雷米尔脑海中抗衡的力量也因为外力的减弱而逐渐平静，如果不是刚才验证过，很难想象，剥离的精神力竟然也能有这么强的力量，这完全颠覆了认知。
不过刚才所造成的痛苦显然没有随之消失，雷米尔的状态很糟糕，两股强势的力量在他的大脑里斗争，这还不是目前的他能够承受的，已经有了昏迷的趋势。
配合着受伤的脸，这位曾经的星盗太子，看起来格外惨，不过秦胜雪并不在乎，郁橙显然在确认对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也并不是很在意他是否昏迷。
秦将军看着已经意识模糊的雷米尔，准确地说是盯着他的脑壳，那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是精神力是无形的，他真是恨不得当场打开看看：“这可让我有点儿兴奋了。”
感觉像是发现新大陆，在以往的认知中，精神力是有使用距离限制的，秦胜雪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个例了，他展开的精神力范围，甚至能够笼罩一支航行中的联邦舰队。
目前为止，联邦对精神力的认知极限也就是如此，普通精神力者的能力范围，大致也就直径几百米不等。
秦胜雪能够隔着光年的距离用精神力调戏小狗，不是他的精神力真的能跨越这样的极限距离作用，这仅仅是因为他的力量接入的是联邦的信号网络。
郁橙是联邦的超脑核心，他信号所覆盖的范围就一定程度上能被秦胜雪借用，但这不是万能的手段，不是说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道理就像是谁都能上网，可一旦那网络不属于自己，想得到更多，就需要更高的技术门槛。
超脑都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看到联邦的秩序失控，就算偶尔也会有些许违规，但总体上来说，郁橙是合格的核心程序。
他的存在对普通大众虽然已经是个被遗忘的秘密，但到了一定阶层，他们事先就会做好规避，军部的独立系统就是个例子。
没有郁橙这样的支持，精神力一旦断开，就会消失，这是一直以来的共识，但现在这件事被当面颠覆。
秦胜雪很诚实地说：“瓦伦丁真是个老狐狸。”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奇心，探索欲，争强好胜的本性简直被撩拨到极限。
郁橙：“你对他产生了兴趣，这就是他要的。”
听到朋友似乎有些担心，秦胜雪直起身招呼了机器人把雷米尔带上，才说：“我对他的兴趣可不是现在才产生的，但的确，今天一切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
“我有些担心，请你谨慎行动。”
秦将军脸都不红： “我一向都很谨慎的。”
郁橙：“……”
超脑很担心，这个孩子他太喜欢冒险了，从来都不是很听话。
秦胜雪简直迫不及待，他甚至都能勉强忍受雷米尔身上，因为受伤流血而泄露的臭烘烘的信息素味道，比起小狗差远了，怎么一点也不甜，怪烦的。
额，仔细想想，倒也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秦将军指挥着机器人把雷米尔扔进了浴室，开了冷水就用莲蓬头嗞他。
大美人看他被冷水冰得一个激灵，好像有点回神，还问呢：“怎么样？旧梦重温，爽不爽？”
这情形的确让雷米尔想到那被秦胜雪塞在沙发底下的几天，他当时也是被这样像是垃圾一样被扔进淋浴下面冲水，水流会带走一些他的信息素，能减少对omega的刺激，当然，也能洗刷一些瘫痪了之后无法控制生理问题的尴尬。
那是雷米尔人生中最糟糕，也回想起来最难忘的三天，有难以想象的屈辱，更有无法忘怀的人。
所以，面对秦胜雪的提问，哪怕还在痛苦，雷米尔也笑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三天永远不会结束。”
秦胜雪对此很简单的评价：“变态。”
雷米尔这次没反驳，他的头痛欲裂，刚才能回应秦胜雪，已经是他用尽力气的结果，现在只能在冷水中沉重地喘气想要消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疼痛。
秦胜雪才没耐心真等着把他冲干净，开什么玩笑，狗他都懒得洗，还伺候这死变态？
交给机器人之后，秦胜雪就先联系指挥官，让重新部署整个舰队的安全警戒，雷米尔虽然是个例，但也暴露了一些联邦这边的问题。
对方当然不肯轻易同意，一切都很正常，贸然变动可能会有漏洞，怀疑秦胜雪是不是因为阿方索元帅的关系故意来找茬。
“没问题？没问题雷米尔现在怎么会在我房间？难道是我邀请的他？”
“……”
“看不看照片？”
“……你是认真的？”
秦胜雪慢悠悠说：“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就是想跟指挥官你通话，故意找话题呢。”
尼古拉斯面红耳赤之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得是真的！
“我知道了，对不起秦将军，刚才是我……”
秦胜雪直接挂断了通讯，阿方索的狗都那么讨人厌。
又过了一会儿，雷米尔才从浴室里出来，他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都湿了，他换了件浴袍，头发已经半干，脸上还有伤，但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惨了，鼻梁稍微有点歪，显然他刚才自己把鼻梁复位的动作不算特别成功，不过总比歪着鼻子要好。
秦胜雪说：“是我见识少，我还没见过有人穿着浴袍戴外骨骼。”
雷米尔动作顿了顿，如果可以，他当然并不想这样，可骨头刚才又被重创，如果不用外骨骼稳定，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
而且和秦胜雪共处一室，虽然心情很荡漾，但他真的觉得一会儿可能还要挨打，穿着保险一点，别真给打死了。
雷米尔说：“……就当是个人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