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唐云熙帕子上沾了血,红艳艳的,似几点未绽的红梅。她略一迟疑,将帕子收入袖中。

严瑢又想起他让人洗净后丢失的那方素帕。

他盯着唐云熙一举一动,心思恍惚,一言未发,倒让唐云熙又羞又窘,她羞怯怯地喊了声:“严大人……多谢严大人护佑!”

严瑢喉结滚动,后滞地吐出几个字来:“唐小姐无碍便好。”

严彧见大哥无事,转向如离道:“怎的没陪你那小贵人,倒来这里看书?”

如离将两册书放到案上,招呼伙计结账,有意无意道:“近日有娇客过府,惹得贵人心绪不佳,我寻些趣物讨之一笑!”

他挑那两册书具是旧绘本,上面一册书封都没了,露出一幅画来,一个僧人模样的人挥着一把滴血的刀,刀下一只猫身首异处,另有一僧顶鞋而走,这画的是南泉斩猫的佛门公案。

严彧轻声一笑道:“道得即救猫,道不得即斩,实则本末颠倒……只恐这绘本解不了府上娇客的迷障!”

如离淡然一笑:“那也无妨,便当个故事读也是好的,开卷明理嘛。世人哪有不迷的,有执皆苦,于苦中勘破至放下,也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强求无挂碍也是一种执不是?”

梅爻在旁静听,一时恍惚又逢大哥循循善诱的教导,眸中不自觉便漫出了仰慕和贪恋。

如离结完账将书小心揣入怀中,抱拳道:“诸位慢慢看,我先告辞了。”

转身又朝着梅爻颔首一笑,那目光竟叫梅爻觉得异常温柔。她痴痴望着他如松背影,将消失于门口时,一声“大哥”几乎要脱口而出。

严彧凤眸微敛,有些凉意,更多似是委屈:“人都走了,还看!”

小肚鸡肠的!

梅爻瞥他一眼朝楼上去,虞晚快走几步挽着她胳膊一起上楼。

严彧一口银牙咬碎,才几日,他已如此不值钱了么?

门外进来卫国公府的管家,朝着唐云熙回话道:“小姐,东西具已采齐,是否即刻回府?”

唐云熙看向严瑢,轻施一礼道:“府中事杂,便先告辞了,改日再行致谢!”

送走了唐云熙,堂中客人便只剩冷着脸的严彧和心情复杂的严瑢。严瑢摸着颈侧的伤,苦笑道:“你今日这一出,实在是费力又不讨好。”

一句话说得严彧颇不淡定,眼风骤凉,鼻腔里冷哼一声,大步朝楼上而去。

小伙计在楼下喊他:“严将军,您要的书找好了!”

严彧充耳不闻,严瑢无奈道:“不用挑拣了,一共多少钱说个价吧。”

转楼梯上去先是一排排书架,尽头插屏隔出来一片休憩厅。严彧上楼打眼扫过,便

见霜启持剑抱胸靠在花窗前,正盯着他。严彧堆出一个笑脸,朝她抱个拳,便见霜启把头扭到了一边。

严彧往几排书架间看去,虞晚在志怪那排书前翻翻捡捡,而梅爻在另一侧捧了本书,正垂着头边看便往里走。

严彧凤眸一沉,唇角上扬,避开虞晚朝梅爻跟去。

虞晚翻翻捡捡,似是看到什么有趣之事,突然兴奋道:“梅姐姐快来,我找到本幼时读了一半便丢失的书,故事惊险又刺激!”

一声落,哪里有梅爻的回应?

虞晚愣了一下,抱起选好的几册书便要去找她,却听台阶上传来严瑢笑呵呵的声音:“虞姑娘找到了何书惊险又刺激,可否给严某一观哪?”

虞晚忽地驻足,未料严瑢又来搭腔,堂堂状元郎,今儿是卯着劲儿要与女儿家轮一番长短了?

虞晚在外侧,听讲惯了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状元郎说狐论鬼,一时间觉着像在做梦,全然忘了还要找她的梅姐姐。

而梅爻此刻正被严彧反剪了胳膊,抵在插屏后的墙上。

她本想捧了书坐去案前,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胳膊,还未喊出声口也被捂住,一惊之下手中的书本落地,继而便被人从背后顶着按到了墙上,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湿热的气息随之便朝着她后颈落下来!

梅爻心下一阵慌乱,口不能言,只低低逸出来几声娇音表达不满。

捂住她口的大手转而钳住她下巴向后扭,火热的吻随即便覆上来,依旧不给她抱怨的机会。他啄着那娇软唇瓣用力吸吮,又咬又舔,有几下不知轻重,逼得她忍不住含糊怒道:“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快放开我!放开!”

他压在她唇上碾磨不放,却抓着她肩膀将人转过来,哼笑一声,挺身又将她往墙上抵过去,一掌抚在她纤细玉颈上,拇指向她颚上一抵,逼得她仰起头来,火热的吻顺势而下,去啃咬她小巧的下巴和脖颈,依旧似带着气性,时不时弄疼她引来隐忍的娇吟。

梅爻气息凌乱,双手抓在他肩头,受不住地拍打几下,又怕弄出动静引来人,也不敢用力,只好无奈服软道:“彧哥哥,你、你轻些……”

许是一声略带颤音的“彧哥哥”,又软又糯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果然和缓下来,不再用牙咬她,却仍恋恋不舍地埋头在她颈间,轻轻亲吻被他啃红的地方,舌尖舔过娇嫩的肌肤,引来梅爻阵阵颤栗。

她身上又香又软,唇舌所触之下总能勾得他难以自持,掌下便不禁由着性子施为,搓圆揉扁,时轻时重,便听她忍不住娇喘出声,一双小手死死扣紧了他的肩头,似是将全身力气都压在他肩上。

梅爻身体已在微微打颤,她被这凶野竖子三两下撩起蓬勃春情,却又念及此是何地,外间人随时可能闯进来,两相冲击逼得她双腿发紧,羞窘难耐,竟冒了泪花,隐忍着求道:“不要彧哥哥……衣衫,衣衫会……”

她终是羞于启齿,只语带娇涩,求他住手。

严彧上回便已发现,自受了那药物磋磨,她身子便愈发敏感,此刻瞧她这副样子,显然又要被她逼到极限。

他手上松了些,直了直身将颤抖的人抱进怀里,不甘心地又吻了吻她,才宠溺又无奈道:“可真是水做的,还碰不得了!”

梅爻羞窘,把头埋在他胸口默不作声,捉着他衣襟的小手环住劲瘦腰身,深长轻喘着平复慌乱的心跳。

严彧长吁口气,见她偎在他怀里这般乖巧,心中才算熨帖了些,低笑道:“无甚本事,还老想气一气我,你可也是个犟种!”

梅爻缓回些精神,反唇回道:“我何时想要故意气你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吃飞醋,自己爱气,加那么多戏,倒怪别人!”

严彧气笑:“我吃醋?加戏?”

“难道不是?你冲如离一通阴阳怪气,别以为人家听不出来,是人家大度不与你一般计较罢了,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