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页)

梅爻先是闻见了酒气,继而便觉颈上一热,混着酒香的龙涎香气瞬间便将其包围住,她手里的沐巾散了。

潮湿的秀发落下来,擦过他的脸颊耳朵,有些凉,又有些痒。他直起身,将人转过来,拿过她的沐巾道:“我帮你擦。”

她由着他不甚熟练地擦发,问道:“喝了许多?”

“他们一直灌,总不能让大哥办不成事。”

她拿开头上沐巾,望着他带了些迷离星光的眸子道:“那你可吃东西了?”

他可怜巴巴地摇头。

“空腹饮酒,再故意来惹我心疼,平王府少你一口吃的?”

说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想唤风秀去小厨房看看,刚一动又被他拽了回来。他将沐巾一丢,将人圈进怀里,抵额道:“我确然是饿了,却只想吃……你。”

湿热的气息混着撩人之语,往她心头挠了一下,让她不由地气促了几分。

她轻轻推开些道:“我叫人给你弄口吃的,一会儿便好,你先去榻上歇会儿。”

等吩咐完再回来,竟不见了他人。闻及湢室有动静,她找进去一看便愣了。他就着她方才没用完的半桶水,正给自己从头到脚地洗!

衣服被他随手扔了一地,眼前人背对着她未着寸缕,提着水正往身上浇,肩背舒展,又因用力而肌肉贲张起伏,显示出惊人的力量感。脊骨陷入在宽厚的背中央,从颈部延伸到腰间,水流顺势而下,擦过他紧实的臀股和结实的大腿,溅落一地。

她红了脸,漂亮的眸子快速眨了两下,却又没移开眼。

她虽未见过旁的男子身体,可她晓得他身材是好看的。

背后的视线如有实质,冲澡的人放下桶转过身来,对上她毫未避讳的视线,然后便见那视线从他脸上往下……

“看哪呢?去拿沐巾。”

“哦。”

她应了一声才意识到他在使唤她,遂又一顿道,“你怎么来我这洗澡?你把衣服都弄湿了,一会怎么穿?没衣服你怎么走?”

“谁说我要走?”

“……”

他朝她一步步走近,就这么、这么……她莫名起燥,扭头去给她拿沐巾。

从架上拾了块干燥的给他,见他随意往腰间裹了两下,周身泛着湿濡的潮气,有水珠从结实的胸腹滑下,钻入了沐巾中。

“看多少回了,还羞?”

他伸指头蹭了蹭她红透的小脸,真嫩。

手背的水沾到她脸上,她抹了一把,嘴硬道:“……哪有。”

他笑得促狭:“没羞?那便是馋了!”

这男人口无遮拦,于这等事上不知脸皮为何物。她不欲与他争,只道:“你便打算这样出去?”

“不然呢?”

她叹口气,恰此时风秀在外面喊:“小姐,小厨房煮了面,我放桌上了。”

她应了声,又叫她把给如离新裁制的衣物里外拿一套来。两人身材大差不差,想着也许能穿。

她招呼他:“过来吃面。我叫人给你找身衣衫,吃完你便回去,你不能在这里过夜。”

他从湢浴晃出来,听了后半句眼里顿时盈满了委屈:“为何不能,之前不是也留宿过?”

她不想给他解释此时府上住了很多人,犹豫间便听他道:“是你还没好?”

说着凑上来,从后将人抱进怀里:“我什么都不做,只抱你睡,好不好?”

“不好,你先吃东西。”

“我不吃,我也不走。”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他似小孩子般任性,抱着她不撒手,锻铁般热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虽隔着沐巾,仍能感觉到他不安分的招呼。他埋在她颈窝,行动是强势的,讲的话却委屈巴巴:“你让我走,走哪儿去?那府里有人在洞房,我待不住……”

“……”

“我也想要。”

“……”

“你想不想?”

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后颈、脖颈、耳朵,滚烫的气息让她瞬间麻了身子,她被他转过身来搂进怀里,向那张对他毫不留情的小嘴重重亲下去。夏夜火盛,他又染了些酒意,蓬勃的欲望亟待寻一个出口,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追逐她口中香舌不断勾连试探,津涎交往,不肯罢休。

几个来回她便被抽光力气般站不稳,可他身上一件衣物也无,她抓不住,触手便是他硬邦邦滚烫的肌肤,那双细软小手无措地从他肩头、胸膛滑过,无处着落,反倒愈发觉得气血上涌,小腹酥麻,腿软无力。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而去。

她头脑不甚清明,又或许身体比理智更诚实,她也想他。

他将人放在榻上,虽说是什么都不做,可亲了这半晌,那灼心的渴望非但没得到缓解,反而愈发膨胀,终是忍不住压覆上去。扭扯间沐巾已完全散开,他又重得山一样,她推不动他,唇舌也被侵占,喊不出,几下里便觉喘不上气。她不妨他又行孟浪,一时竟冒了泪花,呜呜地朝他肩头一下一下捶打。

风秀拿了衣衫来,却见堂中无人,面也未吃,诧异间闻及内室的动静,一时羞红脸,将衣服放下立时退了出去。

她眼角泪意终于让他找回些清明,他撑起来些,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道:“哭什么?”

她委屈巴巴:“彧哥哥,你不能轻些……”

他如火地眸子盯着她,是散不掉的渴望,却终是温柔地亲下来,和风细雨地蹭着她的双唇、下巴,低喃中亦带了丝委屈:“我难受,幺儿……”

他看起来像只祈怜的大狗,她终是不忍,又或者她根本也在渴望着他,她颤颤地回应:“我、我已好了……”

他绵密的亲吻正擦过她微敞襟领下锁骨,闻言忽地一顿,这是对他的邀请么?

他抬起头来,对上她一双莹然美目,下一刻便似得了奖赏要回馈般亲回去。手也没闲着,撑起身体去扯她袍带,衣袍散开,似剥出颗玉样的莲子,他也再忍不得,一路吻下去。身下的锦被被她抓皱,她起初还可一声声“彧哥哥”地唤他,到最后竟只有喘息之力。他偶尔抬眸,便见她一副靡欲失神模样。这是他滋养灌开的娇花,只属于他,如此想着便觉心头充盈满胀。

待她终于从云端落入凡尘,睁眼便见他正含笑望着她。她有些羞,却仍抬臂勾住他脖子,拉下来,轻声道:“来……”

严彧疏旷多日,也忍了多时,只此一个字,便似掘开洪口,一时风狂雨骤,骇浪滔天,直至香肌融雪,玉山倾覆。

春宵苦短,微曦初露。

几未成眠的梅爻窝在疯了一晚的人怀里,累得不想睁眼,亦不想动。餍足的人倒是精神抖擞,却也不舍怀里暖玉,肆意留恋毫无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