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九棵小树世界第一大笨猪(第2/3页)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手机振动两下,舒栗反手摸到它,是小桐发来两条小红书链接:sos,我的首页被迟帅哥占领了。

舒栗愣一下,点进帖子,是圈内网友的市集照分享,有人偷拍了迟知雨,穿着简单白卫衣的男生站在那,自成养眼佳景。

再打开自己首页,跟小桐反馈的没区别,连那种购物分享的文案里,也不忘提一嘴【小树口袋】的摊主太太太太太帅了,不惜用上神颜这样的叙述。

她从手机后抬眼,跟吃饭的男生对比,拍的没有他本人好看诶,但评论区还是大片共鸣与认同。

注意到她诡异的打量,迟知雨疑惑:“你在看什么?”

舒栗开始诵读留言区的内容:

“对啊啊啊啊超级帅啊我一进去就看到他了谁懂?”

“我从来没在线下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听你们说帅,我下午赶动车前又跑了一趟,怎么没看见。”

“她们家下午三点就收摊了。”

“是店主男……”

舒栗停下了。

迟知雨眉心微蹙:“怎么不接着念了?”

舒栗干巴巴补完剩下的三个字:“朋、友、吗?”

他直直看过来:“是吗?”

舒栗偏过头,把鼻子埋到肩膀,下一秒抿紧嘴巴,下定决心,眼光灼灼:“你喜欢和朋友接吻啊?”

迟知雨抓乱头发,笑起来:“如果那个朋友叫舒栗,也不是不可以。”

舒栗切一声,把筷子包装纸捏成团丢他。

他接球手般准确地截住:“你想好了?还是因为亲了?被道德架住了?”

“迟知雨,你真的很讨厌。”舒栗撑住鼻头,因为那里又开始沉甸甸的。

“不要讨厌我,”他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如果你还不想说,我就继续当可以接吻的朋友。”

舒栗被气坏了,丢下筷子,挪到他身侧,把地毯都拖出了皱褶。

她双手掰正他的面孔,直视自己,也正视对方:“我不当可以接吻的朋友,我只当可以接吻的爱人。”

猝不及防地,有豆大的泪滴从男生眼眶里冒出来,像一种纯净的,炙热的条件反射,砸在她手背,舒栗心慌又疼痛:“你怎么……说哭就哭?”

“你太好了,”他别开脸去:“我忍不住后怕。”

“怕什么?”

“怕失去你,”他艰涩地嗫嚅:“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舒栗跪坐在那里,托回他的脸:“没有啊,你没有失去过我。”

他说,如果她在他心里走掉,他在她心里死亡,那样才算真正的失去。

那么,这么久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她。

“真的?”

“真的。”她露出笃定无疑的神色,探身将沙发上的手机捞过来,打开置顶的自己,对,她自己的微信号,那是她用来分解消极的窗口,而她的手账本里,大都是太阳和花朵。

就像《头脑特工队》里的乐乐与忧忧,金色的球与蓝色的球有各自要去的管道,但都会汇集出美丽的乐园和岛屿。

舒栗点进去,随意刮了几页,将它交给迟知雨:“看看你出现的次数。”

「2025年8月2日

今天又哭了,还好流眼泪不用付钱。

2025年8月7日

跪求五小时以上睡眠@周公。

2025年9月12日

视奸掉财运视奸掉财运视奸掉财运!!!

2025年10月5日

终于下决心把曼哈顿的天气删掉了,人果然要对自己狠一点。

2025年11月12日

哎,好累好累好累……振作啊!

2025年12月2

5日

阿姨说饽饽很好,你好吗?

2026年1月1日

新年快乐,祝你也祝我。

2026年2月13日

快过年了,还以为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流感我恨你。

2026年2月18日

不能发出去的话就放在这里吧,迟知雨,生日快乐,请一定要健康啊。

2026年4月7日

雨天好烦。

2026年6月21日

你真的一条朋友圈都不发吗?

……

累到晕厥。

数据好差啊,我好垃圾,到底为什么?

迟啊,生快,要健康平安哦。太累了,懒得打更多字了,见谅。

第一次参加市集,被安排在离空调最远的位置,还好带了风扇,感觉小桐要中暑了,对不起,小桐TT。

每次很困难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你,我好贱啊。

梅雨天什么时候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做自己的油漆工,就是有点累。

累瘫了,装修是人干的?

好像胖了,难道是过劳肥?为什么有人能保持那么瘦?

不好意思,昨天忙忘了(生日蛋糕emoji)。

累得不行,为什么老要抄袭我的东西,想哭。

红薯给我推哥大毕业典礼了……呵呵大数据你是知道我不想看什么的。

没回国吗?

搬出来住了,好好,也好累。

看到你换头像了,嗯……挺好的。

剪片子也很麻烦很辛苦啊,不要催我了,求求。

又被pr打回了,到底要什么类型的脚本啊,明明都按bf上的要求拍了。

好想吃冰淇淋,半夜三点哪里能点到冰淇淋。

原来比装修还烦的是每天不知道吃什么。

冬天的镜湖也好美啊。

我不要“差不多就行了”,我要做到让自己服气。

……」

琐碎的字眼,在迟知雨眼前氤氲了一次又一次,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皱紧了眉头,最后看向舒栗,良久说不出话。

舒栗理直气壮:“你看啊,我有没有忘记你,你看看你的出镜率有多高?”

迟知雨像被冻到,鼻头发红,身体细微颤抖,他根本没注意他到底出现了多少次。

最暗不见光的日子里,他想当然地以为,在没有他的时空,她过得很好,顺风顺水,无忧无惧。可当他真正亲眼目睹,最多的形容却是“累”。

累,好累,有点累,累瘫了,累到晕厥,累得不行。

“过来。”他沙哑地说。

舒栗凑上前去,他抬手一揽,就将她拥入怀中。

他抱得太过紧密,连肩胛都压出痛楚,舒栗没有挣扎,反手圈抱住他,也忍不住地使劲。原来这就是疼惜,把彼此的伤口袒露和相贴,也是愈合的一种。

“对不起,舒栗。”他埋在她颈侧。

在有屋顶的房间,她的衣领却洇到了雨,有温度的雨,也是有光亮的星:“在说什么啊,干嘛要道歉。”

“我对你太糟了。”

舒栗禁不住哽噎:“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能不能忘掉那些没良心的话?”

“我根本没当真话,”舒栗憋住潸意:“你什么尿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最口是心非的猪,难怪叫猪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