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都少说一句!”(第4/4页)
于是,两个小不点发明了“拖把滑板车”的新玩法。
阿卷坐在拖把上,被放放推着在木地板上滑行,快乐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
“换你来坐吗?”玩够了的阿卷站起来问道。
盛放盯着他湿漉漉的裤子。
“我不要。”聪明崽崽用力摇头。
当纪老师回到教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个小朋友正在进行“拖把滑行大赛”,从教室这头滑到那头,又从那头滑回这头,甚至还时不时咬着小米牙放狠话。
“要不是没人玩,我才不跟你玩呢。”
“我也一样。”
“哇呼太好玩啦……”
五分钟后,纪老师一手拎着一个崽,把他们送到校门口。
阿卷妈妈看到儿子难得交到新朋友,眼里盈满温柔的笑意:“下次来阿卷家玩好不不好?”
放放两只手背在身后。
其实也不是很想去……但是,晴仔教导过,要有礼貌。
阿卷妈妈将自己的手提电话递给盛放:“可以输入你家的电话号码吗?我存一下。”
她不知道自家小孩为什么总是不受欢迎。
好不容易,他有了玩伴,阿卷妈妈比孩子本人还要高兴。
“好吧。”
放放的小胖手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当然是晴仔的号码。
他还打算等输完之后,点击拨号键。
顺便陪外甥女聊聊天!
……
审讯室里,荣子美闭目养神,沉默地面对每一句询问。
“不说话是吧?”黎叔坐在她对面,指尖在笔录本敲出不耐烦的节奏,“那我们就慢慢耗。”
与此同时,B组警员的两组人马正分别跟踪林维宗和麦淑娴。
自从这对夫妇被保释后,警方就在他们的豪宅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连续数日,他们都闭门不出,直到今天终于有了动作。
清晨,林维宗西装革履去了公司,处理积攒多日的工作,麦淑娴则回她自己开的那间美容院,顺便做了全套护理。
下午三点,林维宗接上妻子,先去户外用品店取了预定渔具,随后驱车前往尖沙咀。
警方的跟踪车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直到前方车辆在尖沙咀一家大型超市门口停下。
“他们每周都会来这家超市采购。”梁奇凯低声说道,“佣人吴妈提过,这是他们的习惯。”
“具体周几也是固定的吗?”
“虽然没有明确记录,但从他们的行程规律来看,应该是有固定日期的。”
警方停好车,继续跟着这对夫妇,进入超市。
就在这时,祝晴的手提电话响起。
电话那头,放放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叽里咕噜的。
“晴仔,这是阿卷妈妈的号码,你要存一下。”
祝晴抬眉,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放放小朋友和阿卷小朋友不是死对头吗?
“还有——”
“知道了。”祝晴简短回答,突然注意到莫振邦来电,“放放,先别挂。”
作为全组唯一配备手提电话的警员,她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重要通话。
在紧急行动中,祝晴常常充当着消息中转站的角色,迅速将莫sir的指令传达给现场每一位同事。
“鉴证科刚发现重大线索。”
电话那头,莫振邦继续道:“上次比对麦淑娴和林汀潮的DNA时,我们顺便采集了林维宗的样本,但当时没人在意这个比对结果,直到刚才鉴证科整理资料时才发现。”
莫sir顿了顿:“林汀潮和林维宗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
就在此时,手提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嘟嘟”声,是放放的通话还在保持中。
祝晴来不及多想,莫振邦已经挂断,电话自动切回与放放的通话线路。
放放不厌其烦地呼唤:“歪?歪?歪?晴仔晴仔,你去哪里啦……”
祝晴正要回应,一个推着满满当当货车的超市员工突然从她面前经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连忙踮起脚尖,侧身绕过货车。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捕捉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金发洋娃娃,蹲在糖果货架前认真挑选。
下一秒,祝晴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收银台附近,一道纤瘦的身影正蹒跚着向林维宗夫妇靠近。
那人穿着宽大的灰色卫衣,走路时右脚明显不太灵便。
当那人抬起右手时,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
是把锋利的厨刀。
“三点钟方向,目标出现。”祝晴按下对讲机,声音压低,朝目标奔去。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
当年,舞蹈家冯凝云在医院偷偷调换了婴儿。所以在疗养院时,她才会说孩子已经不会受苦了……
祝晴不知道冯凝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林维宗处心积虑设计这一切,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什么都不做,林汀潮本可以顺理成章继承那笔巨额艺术基金,因为她根本不是冯凝云的亲生女儿,自然也不会遗传什么精神疾病。
“啊!”
麦淑娴的尖叫声突然划破超市的嘈杂。
林汀潮高举的刀刃映出这对夫妇惊恐扭曲的面容。
她不是冯凝云和林维宗的女儿。
更不可能拥有什么精神疾病的“免死金牌”。
此时握着刀的林汀潮并不知道,这对夫妇固然罪有应得,但她的报复将彻底毁掉自己的人生。
她本可以重新开始,拥有新的生活。
警员们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刹那,那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闯入这片危险的区域。
小女孩天真地仰起头,清澈的目光与林汀潮相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林汀潮高举的手臂突然僵住了,眼中的怒火渐渐被迷茫取代。
警方一个箭步上前,扣住林汀潮的手腕。
“当啷”一声,厨刀掉落在超市地面上。
刺耳的撞击声过后,一切重新归于宁静。
手提电话依旧接通着,只是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两个小孩在电话那头等待,小奶音飘过。
“盛放,为什么一直没人说话?”
“最近晴仔老是这样。”放放深沉道:“电视上说,这个叫‘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