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对劲……(第2/5页)

放放的小手攥着彩笔,包成圆圆的小拳头。

他看过顾旎曼的戏,灵感乍现,在她的信息旁边画一个电视机。

“第三位,舒莹莹。”祝晴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萍姨坐在沙发上叠衣服:“又输又赢,到底是输还是赢呢。”

周永胜的现任,极其神秘。坪洲岛民说,她白天不出门,夜里才和丈夫散步。她身体弱,即便盛夏都穿着长袖,周永胜给了她最极致的温柔与耐心,有时候望着他们依偎的背影,连邻居都羡慕这份相守。

从殉情到谋杀,这起案子贯穿始终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纷。

祝晴蹙眉思索,这三位女性的共同点是什么?

:=

这时,她余光扫见放放在“舒莹莹”三个字旁画了两只长袖。

祝晴揉乱他的头发。

这个爱凑热闹的小朋友,没东西画可以不画的。

萍姨抱着叠好的衣服去卧室,看着地毯上的舅甥俩。

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窝进外甥女怀里,像只暖烘烘的小火炉。祝晴的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发顶,思绪绕着案情打转。

放放幸福地晃着小脚,把黄色马克笔举得高高的。

在白板上画了个小太阳,阳光洒落,每一个人都得到温暖。

祝晴盯着看,忽然想到什么。

周永胜与她们三个人的故事,或许并不是单纯的纠葛。

在每个故事开始时,她们都站在阴影里。

而周永胜,总是那个伸出手,将她们拉出阴霾的人。

……

清晨的CID办公室里,祝晴合上案卷,将周永胜曾经的专访报道推至同事们面前。

从最初开始梳理,这些资料,总结出大导演的第一段情史。

同事们互相着传阅着文件,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说都不知道,原来周永胜第一部 电影的女主角……原型就是他的初恋?”

“我记得那部电影,之前在录像带店里租过,拍得很好,不像新人导演的作品。”

“我记得,那是演艺学院的一个女孩。他给她交学费,陪她试镜,教她揣摩台词,表面上看来,是互相进步的关系。”曾咏珊翻过一页,皱了皱眉。

“当初媒体将这个故事包装得浪漫,但是现在看来,有着一定的时代局限性。”

在这篇专栏的底下,记录着那个女生当年的采访。

“她说……他什么都要管,后来她不得已逃离。”

“媒体字里行间透露的,都是这个女生不识抬举。还说如果当年她能够珍惜,也就不至于这么落魄潦倒。”

“只是生活归于平淡,没有成为红极一时的女演员而已。”黎叔哼笑一声,“这就叫落魄潦倒了?”

清晨的分析会结束后,祝晴再次和徐家乐一起,驱车前往江小薇的住所。

一路上,来回翻阅着当年的采访报道,划出关键信息。

江小薇与周永胜从相识、相爱到他“殉情”,相伴数年时光。

有关于周永胜的成长经历,没人比她更了解。

“他小时候啊,家里很糟糕。父亲酗酒,母亲整天以泪洗面。永胜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挡在母亲面前,他总说自己那时候是‘小小男子汉’。”

江小薇时常会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对她而言,这段感情是完全割裂的,硬生生被劈开分为两半。一部分是从前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先生,一部分是最后选择与别人“殉情”的大导演,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她记得自己曾无数次向亲友解释“我们很好”,可换来的总是带着怜悯的笑意。他们从不反驳,只是用敷衍的语气回应着,就好像是她在固执地维护最后的尊严。

十年光阴,恨意渐渐淡去,直到现在,留下的只有挥之不去的茫然。江小薇始终不明白,这道婚姻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后来他对我也是这样,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我面前。我有时候觉得,他的保护让我安心,但他自己……我看着他为家里的事奔波,总觉得他太辛苦。”

“但永胜从不这么想,他愿意解决家里的一切麻烦,甘之如饴。”

“只是人都会长大的,我渐渐成熟,自己都是妈妈了,怎么可能永远当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呢?”

江小薇说到最后,怅然地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的纹路。

直到将警方送出门,她的情绪仍旧不高,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家乐憋了一路的话,走远了才摇头:“这个周永胜真不是个东西,要和别人双宿双栖的,就不能先把离婚证领了?”

回到警署,徐家乐一下车就快步往x餐厅方向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还回头催促:“时间刚刚好,开饭!”

午饭时间,警署食堂人头攒动。

阿Ben发现一棵铁树悄然开花——

程医生端着餐盘在祝晴身旁坐下,此时重案组这一桌的议论声最热烈。

“和周永胜同时间出票的舒莹莹,表面上看来,两个人毫无交集。”

“而且舒莹莹的资料显示已婚。”

祝晴啃着三明治。虽然午餐还是图方便,但在小舅舅的影响下,她点餐时很讲究,特意让笑姐加了双份煎得焦香的午餐肉。

她翻开笔记本,往程星朗面前一推:“你看看这个……”

警署确实有合作的心理专家,可祝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程医生。医生的专业技能,是不是都相通?

三位女性之间与周永胜相处模式的共同点,或许他能看出端倪?

程星朗微微倾身,认真听她说话。

“也许只是安全感缺失吧。”梁奇凯插话,“当一个人从小就习惯‘冲锋陷阵’,把被需要放在第一位,一旦不被需要,他会开始不安。”

曾咏珊抬起头看他。

“这种心理在专业上怎么定义?”祝晴咬着三明治问。

程星朗沉吟道:“救助型人格?依赖性拯救,导致控制欲的病态表现。”

“哇。”阿Ben夸张道,“你连这个都懂!”

“是啊。”祝晴随口应着,继续翻动笔记。

程星朗:……

阿Ben给他一个眼神——

放心,都是兄弟,会帮忙的。

……

时间一天一天过,看似重复,每一天都藏着微妙的不同。

就比如现在,盛放小朋友趁着周日,提着果篮去探望大姐。

他告诉盛佩蓉,之前办真假舞蹈家案时,外甥女也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是这样和萍姨一起,带着水果来探望——

帮自己看望大姐,还替外甥女探望她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