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22(第2/2页)

青年半趴在桌上,一副被老婆管到窒息、无奈想从岳家寻求帮助的无能丈夫的模样。

又窝囊又好笑。

乔母在一旁忍不住摇头,眼中是对儿子过得幸福的满意,她叹气对沉默垂头的乔允南道:“允南,不是妈要说你,但你这样确实也不合适,夫妻俩过日子得张弛有度,都要有些私人空间,你这样反倒逼得太狠,小江在外头忙事业,又不是不回家。”

“多大人了,怎么还越发黏人呢?”

江让在一旁听得醉醺醺地点头,以一种期盼的目光瞧着男人。

乔允南被他瞧得心软,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妥协道:“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我会克制的……只要阿让跟我好好过日子,他怎么样我都随他。”

男人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在场也只有江让听得懂。

不过听到这话的青年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笃定乔允南不会把他出轨的事儿告诉乔家人、笃定乔允南舍不得这段婚姻、舍不下他。

所以妥协的人,也只有乔允南。

那日过后,江让特意推了工作,陪着乔允南去了家私密性很强的心理诊所。

从头到尾的检查江让都陪在男人的身侧。

最后得出的结果确实并不算理想,经过反复测试,医生得出结论,乔允南似乎有着某种极强的心理创伤。

这种创伤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致使男人形成了一种创伤成瘾循环,严重些甚至有人格解组的风险。

只是乔允南的心理防备很重,哪怕是接受了催眠治疗,也不肯吐露出创伤的原委。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询问家属。

江让没有乔允南心防那样重,面对医生的试探,愧疚之下,回答自然多了几分支吾和顾左右而言他。

见状,医生也没有再多问,毕竟,有钱人之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您的妻子的心理创伤很严重,他始终陷在那段创伤回忆中无法挣脱,控制欲增强,甚至会通过自虐式的回忆去警告自己、获得痛苦的快感,以至于形成心理依赖。”

“您是否发现过他观看相关影片,并且对相关事件情绪十分激动,与平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让又是心惊又是尴尬,显然是想起前一阵男人频繁寻找伴侣出轨的影片,他还当是乔允南在警告暗示自己。

“医生,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戴着眼镜的医生理了理桌上的资料,双手交叉道:“我们建议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帮助患者做些心理疏导,如果严重的话,需要考虑药物辅助的手段。”

“当然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尽量提点道:“平时生活中一定要注意避免类似场景的发生,给足患者安全感,否则发展成边缘型人格或是人格分裂就更难治愈了。”

江让赶忙应下,自此也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乔允南面对治疗的态度很积极,随着面诊次数的增加,男人对青年神经质的管控终于逐渐松弛了几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开始回到了从前。

只是,生活中的意外总是难以避免。

譬如这一天,江让照例回家陪着妻子吃晚饭,只是饭还没吃上几口,手机便莫名拨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在乔允南意味不明的视线中,江让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到底还是接通外放了电话。

但也不知什么缘故,接通电话前,青年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喂?哪位?”

手机那头没有没有人声,只有细细低低的、仿若水流浮动的粘稠声。

江让蹙眉,忍不住开口道:“喂?打错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江让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刚想挂断电话,却陡然听到一道微弱的、带着几分轻笑的沙哑声线。

“江让。”那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即将被潮水冲走的海鸥尸首。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再见了。”

话音刚落,江让便听到一道阴森诡谲的落水声,旋即,手机的话筒中便像是浸入了无数粘稠的尸水,腐臭与潮湿将它泡得音色嘈杂、音色变调,最终,它恢复了平静,连水声都不曾留下。

客厅中一片寂静,青年瞳孔猛地收缩,嘴唇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江让一瞬间浑身发冷,苍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脸白如墙灰,仿佛三魂没了七魄。

青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脚下的步伐凌乱,下意识便要往外走去。

“阿让……别走……”

谁在他的身后说话?是他的妻子。

可江让甚至无力回头多解释一句,脚下的步子愈发踉跄。

“江让,我叫你站住!”

身形挺拔的背影猛地僵在原地。

江让双手颤抖,终于像是回了神一般,他抖着唇,眼球泛着猩红,哆嗦道:“老婆,诺亚、诺亚他——”

乔允南已经走到了青年的身前,他凌乱微卷的中长发此时长已至胸膛,浑像是一块纯黑色的泥泞地,铺陈斩断了他的头颅与身体。

男人的脸上是如鱼虫死尸般的苍青,那双漆黑的眸中透着几分古墓般的阴冷陈旧,乔允南的双手紧握着,像是一根弦,死死吊着他胸腔间无数撕心裂肺的情绪。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这样说。

江让嘴唇蠕动,不敢说是自己让他去死的,谁能想到,谁会想到真有人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去寻死?!

青年咬牙道:“老婆,我们先不说这个,先去看看好不好……万一、万一他出什么事——”

乔允南死死咬着嘴唇,唇畔已然溢出猩红的鲜血,紧扣的双手已然无法控制他胸腔中恐怖的情绪。

他应激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摔碎的玉瓷,锋锐的尖角在瓷砖地上发出尖锐的惨叫。

“他出不出事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死了才好,死了最好!那个贱货抢别人老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报应?!”

乔允南呼吸起伏,阴郁的双眼变得猩红,他淡色的嘴唇艳红如泣血。

他说:“江让,你今天要是敢去,我也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