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37(第2/2页)

大约是诱惑太大,中年男人昨夜回家的时候甚至特意去搜查过,像这样大小的百分百纯度的莫桑比克鸽血红,卖出去,能卖三十五万左右……

人的欲望是不可控的,尤其是在这样满屋的宝石刺激下,贪婪只会被放大到恐怖的地步。

粗糙的手掌不断摩挲,好半晌,中年男人死死盯着眼前似乎无知无觉的青年,慢慢弯下了腰。

只是,当他的手掌真切地抓住了那枚鸽血红宝石的时候,另外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腕按住了他的手骨。

中年男人看上去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浑身都在颤抖,只是,并未等他道歉,蒙着眼的英俊青年却慢慢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轻声道:“很喜欢吗?”

“像这样纯度的宝石,溢价的话,能卖到五十万,你想要吗?”

中年男人没有吭声。

江让微笑:“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这里的宝石,你可以随意挑选三颗。”

被黑蕾丝遮蔽视线的青年听到眼前中年男人‘咕咚’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半晌,中年男人抹了把脸,沙哑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江让颤了颤睫,他的眼眸分明被遮蔽得严严实实,却在此刻又显出一种上位者的冷淡注视感。

青年温和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需要帮我往外稍一句话。”

……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阳奉阴违的事儿,江让今天一整天右眼皮都在不停地跳动。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开锁声,青年的后脊甚至不由自主僵硬了片刻。

换鞋的声音有条不紊,随后便是褪去外套的细微声音。

和往常似乎没什么不同。

——不,有很大的不同。

江让突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男人这段时间只要是出去,回来后总会亲密地唤他‘阿让’,随后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什么力量一般,抱住他休憩许久。

可现在……

青年透过层叠的黑色纱布,朦胧间,只看到男人站在不远处静止不动的影子。

高大的影子,像是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巨兽。

江让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手臂蓄力。

果不其然,下一瞬,男人便朝他扑了过来。

青年下意识抬臂去格挡,但或许是这段时日缺乏锻炼,加上对方的体力实在惊人,江让没过几瞬便被对方扑倒在松软的床榻上。

眼见男人状态不对,江让心头跳得极快,但他却并未继续动手,反倒明智地卸下手肘间的力道,努力稳住呼吸,声音低低道:“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说话,可青年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连同急促的吻扑打在自己的颈侧。

江让这段时间和对方做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乃至于到了一个细密的吻就能让他情动的程度。

但他也是真受够了男人时不时便像公狗一样舔舐缠着他的死样子。

只是,还未等他使力推拒,对方颤抖的呼吸便如同一条阴森森的细蛇一般,钻入他的耳蜗。

“阿让,今天我没走。”

“我一直、一直都在猫眼里看着你。”

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受,可江让知道,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连牙齿都开始不自觉地打起战来。

“你要他向谁报信?”

被发现了。

江让脸色有些发白,在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遭遇这一切。

他装不下去了。

斯文的青年身体绷紧,肌肉隆起,他的额头泛出细汗和青筋,被身上的男人按着作弄,浑然像是一条漂亮而光滑的白鱼。

江让抖着唇,强忍着身体痉挛抽搐的快意,咬牙切齿恨道:“死变态、神经病……呃,你等着,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的脸,不然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男人只是吃吃地笑着,他的动作愈发狠厉,青年甚至在其间生出一种晕厥的、恍惚的、即将被弄坏的错觉。

“……你骗我、你还骗我,这么多天了,你一直都在骗我,是吧?!!”

江让面颊潮红,眼眶溢满水液,整个人恍惚得不行,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江让,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老实点呢?”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吗?”

随着一道极度压抑的音调声后,江让察觉到眼前的黑色蕾丝随着晃动的身体与视线,逐渐滑落。

长而浓黑的潮湿眼睫微颤,好半晌,眼眶微红的青年才慢慢适应眼前陡然侵略进的光线。

他看见了一张潮红到妖异的漂亮脸颊,男人眼眶中浸透着夸张的爱欲,像是浓郁到极致的、不曾过滤的苦涩蜜糖。

他金色的睫毛上沾染着潮湿的泪珠,绿瞳如水面飘荡的阴郁浮藻,金发如火一般,随着摇动的弧度,直直烧入青年的心脏。

“……诺亚?”

江让一瞬间近乎失声,身体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嘴唇颤抖着翕动:“……怎么是你?”

诺亚露出一抹惨红的笑,他死死抵压着青年,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彻底塞进青年的灵魂、肉体、神智之中。

“是啊,怎么是我?我应该死在那天,是不是?”

江让嘴唇哆嗦,一瞬间竟不敢逼视那双惨绿的眼,只干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诺亚却双手捧住他的头颅,那一瞬间,像是捧住了自己的一颗心脏一般。

他红着眼,情态露出几分崩溃的痛意:“江让,这么多天、这么多天了,你始终认不出我,你早就将我忘了,是不是?”

“我好痛啊,江哥哥,”绿色眼眸的厉鬼浑身哆嗦,额头的汗水一滴滴落下,他双眸充血,轻声道:“那天,我割腕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只要你来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就算死了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