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王昭昭被逼得后退,眼前的沈警员停下脚步语气却依旧咄咄逼人:“我坦白告诉王女士,就算你今天继续装傻隐瞒,我手里的证据也足够将你和钟天泽带回特罪署,你做假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到那个时候你父母的公司、你的先生都会被你牵连,你认为钟天泽父子是会捞你?还是会想办法灭口你?”
王昭昭冰冷的手指扶住了椅背,听见她又说:“或许用不着等到那个时候,可能再过两三个小时钟天泽父子就会知道我和秦部长的助理来拜访了你,我猜他们会防患于未然,你觉得呢王女士?”
王昭昭后背抵着椅子,已经无路可退。
许煦忽然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快崩溃的恳求:“昭昭拜托你和秦部长说清楚,我真的不能出面作证,这桩案子原本就和我没关系,当初我是好心收留你,你不在A市可以什么也不害怕,但我父母和孩子都在A市,我谁也得罪不起……”
王昭昭看向许煦,很清楚她会被带来这里是遭受了怎样的威胁。
她对许煦感到愧疚,当初许煦接到她的电话,毫不犹豫就收留她,让她去投奔……这对许煦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王昭昭低下头沉默了很久,这桩案子对她来说已经不是要不要站出来为白雪芙说话了,而是她要选站队秦荣还是钟天泽父子。
她手臂冷得厉害,像是无法冷静思考一般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烟盒,走到窗户下推开一点窗户,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
她已经戒烟很久了,生了宝宝更是烟酒不碰。
可现在,尼古丁让她的大脑重新动起来,她想:就算她什么也不说,钟天泽父子一旦被调查就会想办法让她开不了口,而她的丈夫和秦荣部长一直有所往来。
她在烟雾中转过头重新看沈初一说:“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我有一个要求。”她看向了许煦:“这件事和许煦没关系,秦荣部长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吗?”
许煦看着她忽然很想哭。
“可以,我可以现在就答应你。”沈初一说:“但我也有要求,你要现在就跟我回A市特罪署录口供。”
“现在?”王昭昭皱紧眉。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沈初一问她:“你难道要等到钟天泽父子回过神来再动身去特罪署吗?”
王昭昭闭上了嘴。
※※
早上八点半的特罪署忙得不可开交。
白世舟、鲍啸她们几个人通宵工作,没有休息过。
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要将方少威父子释放,白世舟可以想象到特罪署上上下下会收到怎样的投诉,但他没有功夫管这些,他又问了一次鲍啸:“沈于蓝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再打不通派人去接她,半个小时后必须在机场见到她。”
鲍啸能感觉到他在压着怒火,昨天于蓝不舒服走的很早,署长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要一起赶去绿洲的那家酒店调查。
可于蓝的手机从早上七点开始就打不通,她人也没来。
怎么回事啊?于蓝不是那种消极怠工的人啊,难道是病了?起不来了?
鲍啸又重新拨打了于蓝的电话。
从审讯室才出来的司康看见电话还没打通,直接过来说:“我去接她。”
才说完,电话就接通了,不等鲍啸说话,于蓝就先说:“我马上到。”
她的马上快到惊人,电话才挂断没两分钟,沈于蓝就推开特罪署的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鲍啸立刻站了起来,看见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女人。
“怎么回事?”鲍啸过去拉住她低声说:“怎么连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啊?署长等你一个小时了。”
“在飞机上没开机。”沈初一脚步没停,带着身旁的王昭昭直接去推开了白世舟办公室的门:“署长,到审讯室来。”
白世舟坐在办公室里本来一肚子怒火,被她这句话说懵了,就好像她才是署长一样,但他还是站起来冷着脸跟上了她。
鲍啸怕她和署长再吵起来,也拉着司康一起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关上。
沈初一向他们介绍:“王昭昭,钟天泽的前女友。”
白世舟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打开虚拟屏,将两段王昭昭、钟天泽十年前的监控录像,以及两人的行踪图投在屏幕上,简短说:“十年前七月十三号钟天泽在绿洲酒店内的监控录像,他那时候和白雪芙住在【观海】这间套房里。这段监控是送餐机器车录下来的。”
鲍啸立刻站了起来,将监控录像的声音放大,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还有方少威不耐烦的声音。
“这个哭声是……”鲍啸问。
“是白雪芙。”坐在审讯桌对面的王昭昭平静地说:“十年前方少威在绿洲酒店举办生日派对那三天,钟天泽一直在酒店和白雪芙在一起。”
司康和鲍啸都下意识看了白世舟一眼。
白世舟抬眼看向沈初一,她从哪里来的这些个人行踪?监控?是秦荣给她的?
他没有在此时此刻问她,而是看向王昭昭问:“王昭昭女士,你在十年前的口供里说生日派对那三天你一直和钟天泽在一起,并且为他证明,他没有和白雪芙碰过面。”
“是,当年是因为钟天泽求我让我替他做假供。”王昭昭交握着双手说:“他说他不是杀害白雪芙的凶手,他只是那时候贪玩和白雪芙发生了关系,他只是不想惹上一身骚……他父亲那时候刚升任副首相,也来找我,话里话外都是请我帮忙说点假话,我那时候害怕他父亲,也想着他不是凶手,我撒谎只是帮他避免一些麻烦而已,就做了假供。”
她看向沈初一。
“所以当初钟天泽和白雪芙发生过关系是吗?”沈初一把话题从她做假供上引回正题:“十三号当晚,你从酒店里突然离开,半夜打车回A市是因为什么?什么原因让你等不到明天的飞机,一定要在晚上坐几个小时的车子离开绿洲?”
王昭昭握了握手指,没有过多地犹豫坦白说:“因为我看到钟天泽在泳池里侵·犯白雪芙。”
“侵·犯是指什么样的侵犯?”沈初一问:“明确一点。”
“性·侵·犯。”王昭昭说。
“白雪芙当时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沈初一再问。
王昭昭更紧地绞住手指说:“我无法断定,因为当时很晚了,大概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天很黑,泳池里早就没有人了,我去健身房找钟天泽路过泳池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哭声,走进去才看见是钟天泽和白雪芙。”
“也就是说,你看到钟天泽侵·犯白雪芙时,她在哭?”沈初一继续问:“你除了听到她的哭声还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