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Nacht “在他面前,你也是这么哭……(第2/3页)
在警告她,也拒绝了她。
“叮……”
弥漫在空气中的流动分子倏然被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止停。
是却盏的手机,电话界面显示孟烨。
孟烨,就是酒吧舞台上揽她入怀的人,也是游戏桌上、她连续压他四次的人。
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尾,屏幕面着却盏,谢弦深指向那个名字,问她:“接不接?”
意识被热水浸透了,却盏实在支撑不住,身子前倾靠在他肩侧,偏头。
他的问题,她给了答案。
今天的她和往常的她大不相同,她太听话了,一身傲骨和野性竖起的刺全都抚平。
好像,让她怎么做,她就会怎么做。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平时见面,他们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着谁,哪怕一句给对方的刺话都要还回去。
她的乌发扫过了他的锁骨,谢弦深想到。
在纽约街头见到她的那一眼,她不讲情面拍开那个男人的手,因为他碰了她的头发。
现在,她的长发缠在他指骨,越缠越紧。
-
却盏做了个梦。
梦到了小时候那次令她印象至深的场景。
周遭四面漆黑,唯一的光源也仅有橙亮的火光,只是火势太旺了,燃起的火焰嚣张到肆谑,毫不留情像是要把一切都摧毁,包括她。
却盏很害怕,缩在角落里孤立无援,冰凉与恐惧充斥着全身。
转机迎来的那瞬,她低着头埋在膝盖间,小小的手掌倏然被牵起握住。
不是火焰的灼烧感,很温暖。
她跟着他向前跑,即便脚下发软没有了力气,他也会慢慢扶起她,告诉她不要害怕。
不知是梦境与现实混淆了,她现在也觉得身边拥有同样的温度。
这也是为什么,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什么,或者是抓着什么,真的很有安全感。
持续袭来的温暖让她起了贪念,却盏半梦半醒,小幅度动了动身子,脑袋也偏得更低,再度凑近想要获取那种温暖。
梦境逐渐分崩离析,她又睡过去了。
直到,她抱着的温暖似乎渐渐回凉,也是这时,一道电话将她拽入现实。
铃声不间断地震,吵得心烦。
却盏伸手摸到手机,意识不清地滑了接听键,“喂?”
“盏盏姐。”
孟烨昨天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却盏没接,担心她出事,他又打过去了好几通电话,“你昨天怎么没接我的电话?离开酒吧的时候,你说会发个消息,但是也没发。”
昨天……
回忆翻转,却盏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无力道:“不好意思孟烨,我忘记了。”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碎片化的记忆拼凑完整,不受控地逐帧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因为那该死的药,她和他越过了协议上明确规定的线,整整一晚没有停歇。
再次醒来时,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没什么。”
却盏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先挂了,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
挂断电话屏幕显示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一觉睡到了天荒。
挺直身子坐起来,身体的骨头架子像是断了一样。
她的记忆也拼凑不完整,药效和贪念冲撞的那时,她记不得太多,但尤为深刻他说的一句:“坐上来。”
眼睫轻轻发颤,却盏敛神。
尽管窗帘的闭合阻挡了阳光,但地上的凌乱痕迹一一昭然——
扯成碎片的黑色蕾.丝内衣、数个撕开的方正铝箔袋、被她抓得不堪入目的白衬衫,还有衬衫上的点点红印……
她全都看得清楚。
却盏咬齿跟自己生气,躺回床上捶枕懊恼,不料小腹却突然一疼。
“阿绛。”
痛感只靠忍平息不了,她给从绛打了通电话,约人,“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医馆看看。”
……
到达医馆的时候没看到从绛,对方发来消息说,让她在她的办公室等十分钟,她今天下午外出谈工作,现在在回赶的路上。
却盏找了个椅凳坐下,腹痛一阵接着一阵,甚比昨晚要烈。
她在心里腹诽谢弦深,果然只有八百年才开一次荤的男人就知道撞,做完之后,吃罪的只有她自己。
最主要的是,拟定的协议破了戒。
一想到这,却盏就觉得心躁。
迫使转移注意力,她稍一偏头,桌面上的一张相框照片引她抬手。
那是一张她和从绛高中时期的合照。
她们的相遇序章,说来也是缘分吧。
高一那年,班里转来一位女同学,名字叫从绛。
她性格安静,坐位时常在角落里。
某天放学回去,却盏在校内人流鲜少的后院看到一群女生对从绛实施欺凌。她赶走了那帮不学无术的混混,捡起散乱一地的书本还给对方时,她才恍然,过期的口红涂了从绛满张脸,不可怕,只让人心生怜悯。
“别害怕。”
却盏抽出两三张湿纸巾帮从绛细细擦拭,“有我在,她们不会欺负你了。”
她护了她三年,她的性格也慢慢变得开朗。
直到高考,从绛成功考入梦想的医学院,选了中医领域的专业研学进修,虽然成绩稳定优异,但后来在工作方面却屡屡碰壁,是却盏带她入了京城中医界位列翘楚的堂慈中医馆。
医馆馆长是外婆的故友,却盏悄悄走了道关系,到底是合缘,馆长也很欣赏从绛对中医学的热爱。
从绛一直很感谢却盏。
她说,她是改变她一生的人。
这项名太重,每次谈起这个,却盏抱臂说煽情的话肉麻得很,嫌弃她絮叨。
“我来啦盏盏。”从绛是跑过来的,头发丝儿向后飘了个没影,“等久了没?”
却盏摇头,自己疼得直不起腰还开了个玩笑,赖她再来晚没气儿的话要负责。
“说什么呢!”
从绛搀着她去医馆前堂坐诊,她让却盏坐在椅凳上,“怎么好好的突然肚子疼啊,昨天还生龙活虎像个跳跳糖似的。”
都他妈怪谢弦深。
“这儿疼吗?”从绛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腹周围,往上,往左,都试探测了测,“这儿呢?”
“妹宝,下手轻点。”却盏呼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