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acht “宝宝…了,好可爱。”……
却盏一瞬被吓得心颤, 停在眼尾未落的泪直直坠下去,砸在地上。
疯子!
什么都顾不得再去想了,她狠力关上车门一脚加速驶离,黑色车身正燃的尾灯光线愈渐愈远, 直至消失在路面尽头。
看她这么想逃离自己, 谢弦深倒心如止水。
垂眸, 淡着眉,递手接过左谦双手奉上的监听耳返,别在耳后戴好,随之才发令,命直升机待机人员实时监控却盏的位置, 并向他实时汇报。
她以为她摔了手机,他就找不到她吗?
却盏是这么想的。
装有定位和窃听的手机摔坏了, 她开着车已然驶过一段距离, 他应该找不到她的踪迹。
可就是因为摔了手机, 她没办法联系其他人,也不敢再回市区, 市区路冗人杂, 不好摆脱他, 目前暂时先摆脱谢弦深的办法是开向京郊,她得找个他一定寻不到的地方,那里有却家产业下的几栋房产,先去避一下,等到了地,她再想办法联系其他人。
黑身车迹在驶往京郊的路途中一刻也从不停下,风驰电掣,疾速带动的风压弯了路旁花草, 空气中混着夜里的凄冷风声,却盏害怕的恐惧感再度袭上心脏。
她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一场生死游戏里。
甩开了他,她以为现在绝对安全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头顶斜上方四十五度高空的角度盘旋着一架私人直升机,她驾车行驶的路线,去南,还是向北,这些全都实时报告给了谢弦深。
“看紧她。”
彼时,谢弦深与却盏相隔不过几公里,顿然片刻,他想到其他情况,“也别离她太近。”
假如察觉到直升机的位置,却盏肯定会想到是他命人追的她,车速万一过快受了伤,不值得。
控在方向盘的手转了个弯,这条道是个直道。
两道黑身车影如弓张之箭飞速于阔道疾驰,车尾灯翼揉进暗夜划出平直割裂的刺,一场速度的直观较量,她在前,他在后。
但他们相隔的距离算不上十万八千里,他可以看到她。
她开往的方向直朝京郊。
怕开往市区他会更快找到她吗?
城区二环之内禁飞,开向市区,说不定他真的找不到她。
盏盏,你这步棋走错了。
但正合他的意。
却盏当时太害怕,只想摆脱谢弦深,就这么一路开车到京郊附近茶园的茶庄。
在路途过程中,她隔着后视镜好像看到自己车后也跟着一辆车,在车流疏少的阔道中穿梭紧跟她,不清楚是不是他,她都加快车速欲要甩开那辆车。
直至看不到那黑车的影,她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车子开往到茶庄,却家在茶庄的宅子有几座,却盏随便选了一栋,虽然房子没怎么住过,但都有定期清洁打扫,院内院外都非常干净整洁。
入了院门,却盏就即刻锁紧了,谢弦深没有定位,她相信他肯定找不到这个地方。
一路奔波到现在,却盏又累又渴,点亮室内陈设的灯光跌跌撞撞就要寻水喝,倒好了水,她仰头喝了一整杯,着急的动作染的衣服上都是,这些她全然不管,还是不解渴,又拿着玻璃盏蓄了半杯。
懵然坐在椅子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回过来神,抬眼,客厅内的钟表走到将近十二点,是很晚。
其实她从医院出来就已经很累了,本来想联系寻盎,但来到这里,手里暂时又没有通讯设备……
“叮咚。”
院门外的门铃穿透窗户响了一声。
“叮咚。”
又是一声。
却盏的心忽然滞空,意识里不受自己思想的控制已然拟好了谢弦深的脸。
不可能,他没有她的定位,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去了哪儿。
那会是谁……
“叮咚。”第三道门铃响了。
门铃是可视的,却盏在室内的门后观察到站在院门外的是个女人,也是定期打扫这栋房子的郑姨,和田姨来往较多,她也见过几面。
好在不是谢弦深。
郑姨说,今天刚打扫好这栋房子,自己的身份证落在里面了,现在就要用,于是就赶了回来取东西。
女人也问到太太怎么来了,却盏没多说什么,随便找个理由带了过去。
目视郑姨离开,她神色缓了缓,心里也终于安定了,但正要关上院门的时候……
“咚。”
一只强劲的胳膊倏然横过她视线,掌心猛地拍在门面上,压过力气将门推得更开。
“盏盏。”
却盏惊然抬眸,当下的心跳失频生了怵,她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瞳底映现的不是其他人,是谢弦深。
他,找到她了。
没有定位,没有追踪,没有窃听。
他是怎么找到的她……
人的情绪处在惧怕状态下,意识和行动时而会不受自身控制。
这种害怕的感觉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几乎是瞬间,入骨的悚然锐刺般陷进血液里撕扯。
却盏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想逃离他,她撤步后退,仅仅只是那个逃跑的想法冒出来,他便阻断她逃身的机会,伸臂,掌心覆在她腕间往回拽。
她每次都逃不掉。
这次也是同样的方式,同样的方法,和今晚在医院那样如出一辙。
只要被他拽住手腕,他的吻总是先于抵抗落在她的唇。
却盏要疯了。
谢弦深吻她每次都吻到她几近喘不过气,她被迫仰着颈承受,唇间灼热的气息随着他含吮的动作层层升温,跳动的心脏也被他一下接一下地吻,咬,交换血液。
也因为他吃了椿.药,彼时药劲儿慢慢上来,却盏被他攥着的手腕路线囫囵,胡乱碰到他侧颈,那温度热得骇人,她下意识避开。
却又不小心碰到他别在耳后戴着的监听耳返。
他没有那么多的耐性,没做犹豫,扯下耳返摔在了地上。
那一声物品破开的碎声,与她喉腔溢出的浅音同频。
“别……”
她的颤声稳不住,刚发出一节很轻的音,下一秒,谢弦深掐着她细颈的虎口加力前扯。
却盏步子踉跄,整个人更融进了他怀中。
他的凶戾,蛮横,所有专制仿佛都注入在这个吻里。
呼吸氧气跟不上,却盏脑子有点发晕,眼神迷离朦胧,薄密的长睫在终于分退时抖得颤瑟。
等她回过神,看清眼前视野,所处环境在告诉自己已经置身室内。
她好像是被撂到沙发上的,大概是被沙发边角撞了下,肩胛骨那处隐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