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他们是在耶鲁大学的骷髅会里认识的,一个曾经是美国背后最大的财阀家族私生子,现在是继承人,另一个是全美收益最高的基金老板。

时常在一起合谋一些对政治和经济不利的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像帝王般主宰别人的生死,决定了一座城市的命运。

纵然可怜,平民的生死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季驰的视线敏锐注意到男人手上的腕表,什么时候在他身上见过这种便宜东西。

“怎么不让你妹妹下来?我和她还没见过面。”

见他沉默不语,季驰了然,不急不缓地开口提醒:“你这样把人绑在身边,就不怕她哪天再给你下一次药?你这手可只剩一条了,悠着点。”

割腕都没能留下人,还给自己落了个旧伤,狩猎时连重些的枪都拿不起来。

回去一趟损失惨重,搭了多少钱,才把人带了回来。

明明在名利场上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偏偏要抓着一个女人不放。

“强硬不是办法,女人不吃这套。她们吃软不吃硬,你得让她心疼才行。”

男人眼眸微眯起:“你不是一样把你小姨关在这?”

季驰也不怒,笑着说:“情况不同,她是自愿的。”

“她老公在你手里。”

“那也算她自愿。”

他们的生存法则里,是掠夺和占有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旁人的痛苦并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一个是妹妹,一个自己的小姨。

听着两人对话,秘书在旁暗吸一口气,埋下头去。

邵应等在外面,见他出来,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她不吃饭。”

闻言,男人脚步一顿,面容忽而阴沉得骇人。

上一次看见他脸上出现类似的神情,是顾袅走之后。

顾袅离开的前一晚,顾宴朝正在和哈佛校长共进晚餐,签订了捐赠协议。确保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顾袅都会收到录取。

游艇,那一年能够定做的最大尺寸,一座价值将近一亿美金的钻石皇冠,她的成人礼。

甚至,还有一枚戒指。

顾宴朝康复出院后,并未提起逃走的女孩。

他照常工作,照常参加各种商务应酬,拉拢政客,钱像是流水一样赚,流水一样花。

一切如初,就仿佛顾袅从未存在过。

除了被割伤的右手,因为伤口太深,伤到了神经,偶尔会发抖,甚至阴雨天会发抖得厉害。

唯一的区别是,他更狠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更不对任何人留情。

总要有人承受他的怒火。

彻夜酗酒,各种释放肾上腺素的极限运动,有好几次,他撞见男人在书房里擦拭手枪,神情阴鸷。

他可能要去杀人了,可在那边缘一线,不知又被什么被拉了回来。

见到和顾袅长相相似的人,他会出神,而后是愤怒。

有一次,男人走出房间,沙哑着声音:“把她的东西都扔了。”

可没多久,他又让人把那些扔掉的东西捡了回来。

夜夜睡她睡过的床,闻着熟悉的味道。

他也许在等,等她主动回来。

可他们都忘了,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毛太光辉了。

当她飞走时,你会由衷庆祝她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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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袅不知道这是哪,从舷窗向外看,是一片空旷至极的私人停机坪。

更远处丛林密布,黑漆漆一片,灯光稀疏,应该是在美洲,但她不知道具体位置。

两侧终于都被他吸干净了,再也没了那阵刚才胀感,可还有些红肿,碰到就会发抖。

更让她觉得羞耻到极点的是,她竟然感觉到了难以启齿的舒服。

卧室外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见她洗过澡出来,就有空姐恭敬上前询问。

“顾小姐,请问您现在要用餐吗?”

顾袅冲她礼貌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他应该是去办事情了,她还得在飞机上等他。

小腹隐隐作痛,像是要来例假的扯痛感,长途飞行也让她没什么食欲吃饭。

她不是在绝食反抗,她不可能会伤害自己的身体,无论人生陷入多艰难的境况里,她都不会放弃自己。

她的生活不能就此停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剧组还要两个月才开机,只要她在那之前可以赶回去。

就算到时他不放她走,她也要想办法回去。

即便这段时间不能回去拍戏,她也得想自己还能做什么事,她不能就这样被困住。

桌上的手机连续震动两声,打断她的思绪,顾袅拿起来,就看见是两条没有备注号码的短信。

【电影妈妈看到了,演得很棒,妈妈为你骄傲。】

【袅袅,妈妈很想见见你。】

上面零零散散的还有几条,不痛不痒的问候,她却一条都没有回复过。

她险些忘记了,娄书慧也在美国。那年和秦海生离婚后不久,就前往美国继续学业,而后与一名联邦检察官结了婚,任职了大学教授,彻底移民留在了这里,再也没回过燕城。

秦海生去世的那年,恰逢她在美国怀孕生产,也没有回来。

后来,娄书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也来了美国,想办法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就开始尝试联系她。

顾袅滑到上面,又重新看了好几遍那寥寥几行字。

最后,她没回复,熄灭了屏幕。

被放弃过太多次,她应该麻木的。

心口压抑到无法呼吸,顾袅下了飞机透气,热带雨林的气候常年闷热潮湿,只有夜里才有几缕悠悠晚风。

这里的夜空没有被高楼遮挡,星光遍布,心里忽然蔓延开无限的悲伤和惆怅。

世界明明那么广阔,她却没有归处。

衣服是他让人准备的,白色长裙,几乎快要遮盖过脚踝。

她正仰头望着天空,可那侧脸的神情分明是悲伤的。

这副模样,落在顾宴朝的眼中,她高兴和不高兴时的样子,他都见过。

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明明刚才他们还在床上温存。

男人垂下眼,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顾袅听见脚步声,刚一转身,就看见他朝她走过来。

周围夜幕低垂,他的身影也像是与夜幕融为一体,面容晦暗不清。

他忽然开口,话却不是对她说的:“枪。”

石振迟疑片刻,看了一眼顾袅,最后还是听从命令,从腰后摸出来。

沉甸甸,黑漆漆的一把手.枪,洞口发亮。

正要递给男人,却听见他说:“给她。”

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黑色手枪被塞进她的手里,冰凉的,真实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