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岁岁好!大家都好!……(第2/3页)
她说:“这个真好看!”
宁九娘瞧了眼,不禁笑了:“还真是巧了,我这儿就有几对儿,给你一对!”
邹禾子兴奋不已:“真的吗?!”
表姐妹俩在这儿说话,忽的听见外头传来了说话声。
宁大夫人带着几个侍女过来了。
两人赶忙一起起身去迎。
宁大夫人同邹禾子啧啧道:“老爷子平日里都说九娘沉静,不爱说话,难得跟你能聊得聊。”
侍女默不作声地端了一碟鲜红可爱的荔枝往案上去搁下。
那边儿宁大夫人则笑呵呵地继续道:“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吧,又不是外人,正好跟你表姐能玩儿到一起去!”
邹禾子意动不已,只是有点迟疑:“那我阿娘那儿……”
宁大夫人不动声色:“我去跟她说,没事儿的!”
邹禾子不觉有异,当下欢天喜地地应了。
宁大夫人出了门,便去见宁尚书。
隔着帘子,给他回话:“公爹,都已经安排好了,院里的人我也吩咐过了,禾子面前,不会说漏嘴的。”
宁尚书点了点头:“他们都过去了?”
宁大夫人知道他说的是谁:“您放心。”
……
邹处道从宫里边回去的时候,宁氏夫人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也是赚了刚进京的便宜,有些行装,甚至于都还没来得及铺开……
宁氏夫人委托长嫂帮自己寻个宅子落脚。
宁大夫人当即便道:“妹妹,你这么说就是生分了……”
宁氏夫人摇了摇头,神色戚然,但是却很坚定:“嫂嫂,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替我找个合宜的宅子,别让我回去了,我永永远远都感激你!”
进京之后,听的见的,还不够吗?
她的手帕交格非,丧夫之后带着一对儿女投奔娘家,没几年,就被赶出去了。
好吧,就算是荀家那些人都没心肝,可还有个费氏夫人在那儿比着呢!
宁氏夫人进京之后,就听人说起了费氏夫人与承恩公和离的事情,又知道她虽与儿子住在费家,但却是亲骨肉、明算账,一干账目都跟娘家厘定得清清楚楚。
不久之前,又在石泉书院寻了份差事,正经地做起事来了。
单就家风而言,能说宁家比费家强吗?
未必!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该分的分清楚!
格非能活下去,费氏夫人能活下去,难道她就不行?!
宁氏夫人想得很清楚。
她要跟邹处道和离!
她不信自己养活不了自己!
……
宫里边德妃知道这事儿,是因为第二天王元珍专门就此事发了一篇文章,而近来她又已经养成了阅读文献的好习惯。
大清早展开报纸,打眼一瞧,她不由得怔住了。
易女官在旁察觉到了几分:“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没什么不妥的,我就是觉得……”
德妃神色复杂,将那篇不算长的文章看完,将报纸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易女官不解地将报纸接到手里,定睛一看,脸上表情也顿住了。
王元珍的标题起得非常露骨——这就是你们栽培女婿的福报!
后边紧跟着的数据和案例更举得非常真实。
内容更是平铺直叙,毫无文辞修饰,但是一针见血,分外犀利:“我有时候会很疑惑,诸公究竟是在为女儿选婿,还是在通过一个陌生女人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诸公如此耗费心力,栽培你们前半生素未谋面的儿子,你们的亲家一定也这样耗费心力地栽培你们的女儿吧?”
“何必舍本逐末,为他人作嫁衣裳?!”
易女官看得震动不已:“这样的话,也就是元珍娘子能说,且说了也无人能够反驳了……”
德妃回想起从前自己归宁时思考过的那个问题。
单就出身而言,费氏夫人其实远比教授她读书的谭郎中强,可她没有入仕,而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当多年之后,回头再看,反倒是谭郎中遥遥领先,独领风骚了。
她轻叹口气,重新将话题转到了这回的事情上:“不管怎么说,有宁家的前车之鉴在此,三都城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人的命运为之改变吧……”
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在考虑婚姻之前,更需要考虑的,其实是立身之本。
德妃也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岁岁,你想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呢?
……
阮仁燧正走在逃课的道路上。
这件事情得从今天早晨开始说起。
他照旧跟大姐姐一起出宫,到吉宁巷这边儿来吃早饭,预备着吃完饭之后上学去。
今天早晨,他吃的是牛肉洋葱蒸饺!
这不是阮仁燧第一次吃牛肉洋葱蒸饺了。
说来也奇怪,不晓得店家是怎么做的,牛肉香滑,洋葱爽口,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清鲜!
他这是第二回吃了,可硬是没吃出来为什么。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小时女官可以求助。
小时女官听后,就要了双筷子,夹了只蒸饺咀嚼几下,末了,又仰起头来吮吸蒸饺里边为数不多的肉汁。
如是品过之后,她小声告诉阮仁燧:“可能是在里边添了一点碎瑶柱(干贝)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用瑶柱煮出高汤调的馅儿……”
这话都没说完呢,阮仁燧忽的瞧见了一个熟人(?)!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立时就喊了出来:“凤花台?!”
四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大公主不解地看了过来:“谁?”
“没谁,没谁,”阮仁燧娴熟地敷衍几句,几口把盘子里的蒸饺塞到嘴里:“大姐姐你先去书院吧,我晚点再过去——”
一溜烟儿跑掉了。
大公主瞧着弟弟的背影,郁卒不已:“岁岁肯定是要逃课了!”
小时女官听得忍俊不禁:“随他去吧,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左右有人跟着。
阮仁燧朝着方才凤花台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拐几个弯,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就见那只熟悉的白羽鹦鹉正停驻在墙头上,用黑豆般的眼睛注视着他。
阮仁燧下意识地看向了它的头顶:“你……”
凤花台做出了精准的预判:“不准问!”
阮仁燧:“……”
阮仁燧:“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