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关押 东占的囚犯冒险

让东占自证等于让她当众劈叉。

可以, 但没必要,从小学二年级后她就没劈过叉了。

“我该如何向师兄证明?现在把心刨出来给师兄看吗……我知道了。”

这种情况只能演骨折病人。

小枪突然出现在东占手中,剑刃朝向心脏, 猛地刺过去, 一点余地都没留。使用本命剑自残会有极重反噬, 她清楚后果。

尖端刺破她的外袍,悬停在半空。

“……师兄不是想知道吗?”

虚影消失, 剑阵的光一闪而过。

快到看不清残影, 时阙真身单膝跪下,擒住东占即将刺向心脏的剑刃。

少年的额头有薄汗, 他抬头看师妹, 眼神有一瞬的动摇。

他握住剑刃所以知道东占的力度,她根本没有留手。

骨折病人给你表演劈叉,别管她劈没劈下去,心意就是证据。

东占没有等他回答前面问题,松开剑,双臂搭在他肩膀, 害羞地笑:“师兄现在回来没关系?东占可是求师兄去很多域界呢。”

时阙拂过她外袍, 细小的缺口消失:“……短暂离开并无大碍。”

东占俯下身,吻在他额头, 嘴唇不曾离开,似有似无地摩擦着皮肤,慢慢向下,吻少年的眼角、侧脸、下颌、脖子。

就像在对待自己心爱的物品,只是不吻他的唇。

时阙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是看着她。

“接着刚才的问题……仙胎锁,师兄直到现在都不准备告诉我?连白家都知道。”

东占视线停留在时阙脖子。

内阁控制天运的红光锁链, 一端锁在一把巨剑,另一端锁在时阙的脖颈,只有在内阁需要的时候,锁链才会出现。

“师妹能想到仙胎锁作用,你想问仙胎锁为何最近没有起到作用。”

东占身体一顿,时阙的手碰她的脸,从上至下,每个位置都是东占刚刚吻的落点。

没错,用脚趾想都知道仙胎锁作用是什么。

话本里怎么写的来着……

“我降世时,体内存混元仙胎。”

「自天运降世,混元仙胎镇压十二域之万灵」

飞升并不是悄无声息,而是全世瞩目。

先是天雷轰鸣苍穹撕裂,地灵脉蓬勃至溢出,是数万年也遇不到的灵气丰盈之刻。

但所有修士都承受了难以描述的痛苦。

不管是登仙大能,还是入道散修,每人的神魂都被拉扯,由一团浑浊但胜似星辰的力量压制,直到所有人的境界都倒退数阶且终生难以突破。

前两位飞升者在登仙末期,都曾出现身体异样,按照鸿熙神尊留下残语,她感受到仙胎之灵。

一代人中只要有飞升者,那修仙界将会推牌重开。

所有竞争者都将失去资格,所有机会只能留给万年后的新生子。

有了先例,所有人都知道,仙胎即飞升标志。

时阙在出生时便存在仙胎。

老天奶,你不是说别人家最多只有金汤匙吗?怎么还有人打着「已进化」标签啊。

东占在心里小发雷霆。

时阙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抚平她的眉毛:“然后内阁取我血肉与部分仙胎铸成我的本命剑……仙胎与本命剑由仙胎锁相连,本命剑可通过锁链杀死仙胎。”

他双手摊开,就像在跟孩子玩游戏,掌心上灵气化成剑刃和一团光雾,然后红色的锁连接两者。

锁链一拉紧,剑刃就戳穿光雾,使得后者消弭。

内阁果然够严谨,从不可控的天运降世起,处决手段就提上日程。

“而上一次仙胎锁未能及时制约,是因为体内仙胎出现了变化。”

“内阁就此事已暗查许久,但锁已再次共鸣,师妹不用担心。”

两人闭口不言仙胎出现何种变化。

这也是肴知选择保密的原因,内阁可以通过仙胎锁轻易杀死小偷。

天运分她一半,仙胎半元在她身。

东占状似无所谓地点头,重新看时阙,不知多久后才说:“我没有问题了,师兄快回去帮我做事吧,还剩很多地方呢。”

在剑阵展开时,东占没有松开牵着对方的手。

“还有,师兄记得我之前说的话。”

“从现在起,不管发生什么……都只当天运首席。”

————

时间继续推移,鼎炎域战乱再次升级,甚至已经扩大到周边域界,散修开始寻求门派庇护,一些小门派更是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众多门派不再与跃云阁联系,世家之间更是火药味浓重,要趁这次混乱把新仇旧恨一并解决。

毕竟天运犯了错,跃云阁不能压制界内局面。

且跃云阁在各个域界的下属势力都受到打击,弟子受伤的消息层出不穷,导致六脉都禁止入阶境界的弟子此时外出。

在这种情况下,仙议庭迟迟未召开大会解决混乱。

因为楚家与白家起了冲突。

楚家人被发现于白家势力范围,竟被就地格杀,这引起了鼎炎域所有楚派势力的不满。两家在四大族中离得最近,边界已发生过很多战斗的消息传出。

与此同时萧家家主身患怪病,获得家主权力的萧家少爷行事疯狂,萧家不明死亡之人数量不断攀升……其有隐隐就此上位,成为萧家最年轻家主的传言。

总而言之,被天运之名压制数百年的修仙界终于乱了。

在此时,跃云阁中也传出流言——

时阙被内阁关押,且勒令与命理脉弟子东占断了联系。

起初大家并不相信,很多在无常楼见过两人的弟子还进行反驳。但随着东占离开天运脉一直留在命理,时阙不再露面,也没有去往楚家解决事端,甚至很多人看见东占常常一个人躲着哭泣。

随着她逃避众人审视目光,流言像狂风一般散开。

大家相信,因为他们希望这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便送她去楚家受罚,何必一直拖着……”

“不好吧,好歹是阁中弟子,不如由无常楼施刑给个交代。”

“也是,毕竟净乙长老回来了,肯定会护着独苗。”

东占走在路上,能听见不再掩饰声量的议论。

视线如针,扎满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从头到脚,每时每刻。

所有话语与视线最终汇聚成——

「没了天运,她算什么」

“啊师兄,我只需要一壶灵酒,为何这么贵?”

东占捧着中阶灵酒站在一个弟子跟前,对面人的表情极其不耐烦。

“就是这个价,你还想赖账?不买就走,真晦气。”弟子皱眉,想要夺过灵酒。

啪!

东占下意识后撤,在拉扯间,酒壶掉落,洒在她脚面。

“抱歉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东占惊慌失措,本就在观察她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