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页)

那伙计一张嘴可会说,言原本卖八贯钱的鹦鹉,此番折价四贯钱卖与大福。

阿望听了这话,眼睛发亮,他都忍不得是一口答应了,只却大福不曾言语,他也规矩默着不张口。

“听之实乃动心,也爱怜这鹦鹉。难得小二哥肯好价出物,只我却也未有这般能耐买下。一则是养置家中只怕家里人不喜,二来也年少实在也未有多少积蓄。”

谁知,这伙计听罢,拉了大福到静处,道:“我将这鹦鹉训练一番,也存得些感情,私心想与它寻个好去处,少是遇着小郎君这般爱惜它们的人物。”

“若是郎君有心,忌家中长辈不喜,却也有法子,郎君将它买下,寄养在店中,我可代劳喂养,郎君可常来瞧看。”

“二则,若手中紧凑,我且也可先周转些与小郎君。”

大福听罢,心头忍不得道:果真周道体贴,使尽了法子教人买下,全然是不顾人有无钱财了。

“多谢小二哥周全,只我无福买下。”

罢了,大福便辞了去,再不与这小二痴缠,下楼买下了那把看过的弓弩,教伙计给用好匣子装了,结了账带着出了门。

“詹二,今朝竟也失了手?你那一条滑舌,却也没把禽鸟卖出?”

将才招呼了大福那男子从楼上下来,教一楼的伙计笑侃了一声。

他闻言哼了一句:“那是他不喜?穷寒货罢了。”

“你可走眼,那弓弩价不低,人眼都不曾眨一下便买了下来,又还有小厮随身,能是穷寒人家的?”

那唤做詹二的闻言更是不愉了。

伙计见他吃瘪,忍不得笑:“你倒还想似先前那买鹰的小子一般,教你哄着送了好些钱来。”

詹二心中也是恼火,想是这般年纪的小子,用些禽鸟一引,再教他添说一番,少是能抵挡住不买的。

待其心动买下,他再趁机喂些药给这般小宠吃,保管是没两日就要教那些富家小郎跑来问询,届时又还能诓上一笔。

再介绍得几个同是斗鸡走狗的子弟,一帮子混做一团,更是好教他诓钱来使了。

“哼,人乐得与我送钱来,你眼热便给敷些冰去。”

大福走回去的路上,同阿望道:“今朝可也见识到了这些处伙计的本事,当真巧舌如簧,初且见那鹦鹉,我险些都教勾了去。”

只怕是买回家中,将其挂在屋内,鸟语动人,他忍不得都要去逗逗,眼看是院试在即,哪使得这般分心。

阿望道:“那鹦鹉确是讨喜,又经伙计那般说,可不让人想买。只郎君喜欢,买个鹦鹉逗趣儿缓解一二读书的苦累也是好事,不过伙计实在有些太不端正了。”

大福摇头:“我知你的意思,觉我不必要那般苛刻待自己。买那鹦鹉倒也不尽说便似同窗一般玩物丧志尽毁了,只我不能全然保证自己不分心。”

“科考场上佼佼者众多,越往上越是难,我若不严格待己,如何又能够胜于这些才学之士,且我这般年纪上爱了享乐,将来的前程便在一回回享乐中消减。

虽不能保证此次院试我还可中,可即便没中,考前我全身心去准备了,那也问心无愧,若因旁的缘由,岂不是懊悔难安。”

阿望听后心中肃然,他道:“郎君思虑长远,是俺太短视了。”

大福道:“那鹦鹉灵巧可爱,待着下回小福生辰,我买了一只来送与他逗乐。”

至了家中,天气热,大福简单做了洗漱,换了身清爽的衣物,携着礼坐着车子去了姚家。

康和范景且先带着小福过去耍了。

姚远往昔少过生日,也便没请多少人,自家亲近的亲戚,外在镖行几个耍得好的,弄了个三四桌子吃。

欢喜热闹了一场,一家子回去时,天已经见黑了,康和吃了不少酒,有些见醉。

他同范景说幸好是先前邀了姚远到家中不曾使那灌酒的招数,今朝他那镖行的朋友在,方才见识了冰山一角。

这小子一人能将三个酒量了得的喝趴下,要是那日他与范景劝酒,说不得还要自个儿丢丑。

他靠在范景身上,有些晕晕乎乎的,见着小福捏着鼻子,撅着个小嘴儿,道:“一车子里都是酒气。”

康和闻言,一把将小崽子搂过来抱在怀里:“我熏着你了?这样嫌?你小爹都没嫌我呢。”

小福坐在康和怀里,嚷着道:“我不嫌,我也要吃酒!”

范景道:“像你爹一样一身酒气,傻了似的,你也要这般?”

小福瘪着小嘴,大福不由笑:“字不肯好学,就想着学这些。”

至了家,两个福各回了院子里,范景也把康和拖着去洗漱了一通,香胰子给搓了两回才给丢到了床上。

康和洗了澡酒早醒了,只却难得教范景服侍一番,索性还做晕乎着的模样。

待着范景上床时,他便又不装了,凑到了人身前去,埋在他脖子上啃了两口。

范景觉脖颈间湿漉漉的,有些受不住,把他推了开。上回那东西没了,两人闹腾了一番惹了身火,没忍住便行了回事。

没过多久,他便觉着有些不对,头晕想吐,他还以为是又有了,一阵鸡飞狗跳,后看了大夫,却只是脾胃不适。

这回他可不想再这般了。

“又没了,别闹。”

康和圈住范景的腰:“我昨儿又弄着了,且还是托前去府城给送货的商队买的,可比咱先前使的好多了。”

“特薄,你不想试试?”

范景眉心微动:“你倒是好意思教人帮你弄这些东西。”

康和亲了下范景的鼻尖:“都是男人,他们又不是不办这事儿,有甚么不好意思。”

须臾,范景闭了闭眼,微做了下忍耐。

他再次睁眼,看着康和的面颊,这人操劳的多,却不见老似的,还生得跟以前刚见着的那模样一般,独是眸子更见沉稳了些。

只这当上,还有个甚么沉稳,全然便是一脸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模样。

“你怎这么爱做这档子事?”

康和额间渐生些汗出来,教范景说得笑:“谁教你生得一副俊俏样,白日里看着也便罢了,夜里躺在旁头,谁能不想搞?”

范景从不觉得他是俊俏的,康和每每这般说,他总觉是假话。

“你是见得小哥儿太少了,当初也没多得选,若是……”

范景闷哼了一声,把后头的话吞了下去。

“我这般说你总不肯信,再是一百个里挑,我也只看得见你。”

“谁人不说大福和小福生得乖巧俊秀的,没你这个俊俏的小爹,能这模样麽。”

范景眉头紧了紧,咬了康和一口。

再是不张口了,他便不当这时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