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波斯的现况及科斯罗伊斯的文治武功(500—579 A.D.)(第2/2页)

科斯罗伊斯相信或至少尊敬祆教,在他统治的时代曾经发现有宗教迫害的迹象。[345]然而他自己倒是保持开放的心灵,比较各个教派的信条和教义,经常自己召开会议,主持神学方面的讨论,使得祭司的权威受到约束,人民的心灵得到教化。在他的命令之下,希腊和印度知名的著作被翻译成波斯文,这些流畅而优美的词句,让穆罕默德用来描绘他心目中的天堂,只有阿戈西阿斯的无知和僭越,才会把这些著作打上野蛮和粗俗的标志。然而希腊的历史学家感到非常奇怪,他们发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全部译本,竟然使用一种外国的方言来翻译,只是这种语言无法表达出自由精神和哲学思想的微妙奥秘。要是斯塔吉拉人[346]的理性对所有语言来说,都同样的隐晦难知,或是同样的清晰明白,那么苏格拉底的门徒、他们那些戏剧艺术和言辞争辩,就会永远混合着希腊风格的优雅和完美。

他为了追求宇宙的知识,知道有位古老的婆罗门名叫皮尔佩,他的道德和政治寓言受到异乎寻常的尊敬,被印度国王收藏在宝库之中,科斯罗伊斯于是派遣医师佩罗泽斯前往恒河地区,指示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获得这本极有价值的作品。佩罗泽斯运用高明的手段获得了一份抄本,凭借着他的博学和勤勉完成翻译的工作。皮尔佩的寓言[347]在科斯罗伊斯和贵族的集会中诵读,获得大家的赞誉。印度的原文和波斯的译本很久前就已丧失,但是阿拉伯哈里发的求知欲,使得古老的纪念物得以保存,出现在现代波斯语、土耳其语、叙利亚语、希伯来语和希腊语的作品之中,同时通过很多不同的译本,转译为欧洲的现代语言。在目前的文本中,原本很特殊的风格、印度的生活习性和宗教信仰都已经完全消失,皮尔佩寓言的实质内涵,就简洁的文体而言不如《斐德罗篇》[348],也缺乏拉·封丹的作品那种朴素的魅力。整本嘲讽性的著作以15条道德和政治的格言最为出色,不过情节错综复杂,叙述过分冗长,教训的意味过于明显而且单调。这位婆罗门最重要的优点,是创造出令人欢乐的杜撰故事,修饰赤裸裸的现实,使得神圣的国王在聆听时,或许可以减少教诲的刺耳程度。出于同样的性质,可以用来告诫君主,只有臣民强大,他才拥有无可抗拒的实力。印度人发明的弈棋游戏,也是科斯罗伊斯在位时传入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