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表叔的皇帝认了“见色起意”(第2/3页)

一直在窗边儿吃瓜子的灰羽突然打翅膀飞起来,它在屋里盘旋了一圈,开口道,“表叔!陛下!”

以为皇帝来了,一起往窗外看去,却是连影儿都没有。

陈老太后笑骂,“你个淘气的,还学会唬人了。”

灰羽却不承认,“不唬人,是表叔,陛下!”

崔兰愔心虚不已,作势要抓它,“你想被关么?”

“我不说啦!”灰羽讨着饶,猛扇了两下翅膀躲开,直飞出起居殿,往西边儿去了。

见崔兰愔执意不肯说,陈老太后也惯着她,就商量道,“要不咱们找个过得去的,多许他些好处,让他顶个名同你成亲?”

崔兰愔仍是摇头。

徐太后、淑太嫔、婉嫔、永嘉公主轮番上阵,也没能说服她。

刘太医跟着都冒了一头汗,唯有曹院判老神在在地坐那里,还有心思喝茶。

正谁都说服不了崔兰愔的时候,齐安跑进来指着窗外道,“陛下来了。”

再看在前头引路的灰羽,这个精怪的竟是去喊皇帝去了。

陈老太后点着崔兰愔,“正好,让皇帝同你说道吧。”

崔兰愔这会儿最见不得的就是皇帝,她猛地坐起来,就要下炕躲回澹月居去。

淑太嫔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可不好这样冒失了,别闪着胎。”

这么一耽搁,皇帝已大步流星地进来,淑太妃和婉太嫔忙让出地方。

永嘉公主更是站到了墙边儿去。

这会儿都顾不得见礼,陈老太后对皇帝愁道:“愔姐儿怀上了,太医说是有两个月了,我们寻思着不能让孩子被说成私孩子,想着让她先同那人成亲,待孩子生出来和离就是了,可这孩子就是不肯说是哪个,我这想下个赐婚的旨意都无从落笔,你快劝劝她,再怎么拿不出手的咱也不怕,一定会叫她体体面面地办了婚事。”

皇帝只管看着崔兰愔,崔兰愔却低头不接他的眼神。

皇帝声音似有些沙哑,说的话也没甚气势:“你怎么想?”

“皇帝你这会儿可不好惯着她。”陈老太后不满道,只说是这样说,转头她就改了口,“她要实在不想说是哪个,不如皇帝你给找个人吧,只要孩子名义上有个爹就成。”

飞回窗边落着的灰羽又搁那儿插起了嘴,“是表叔的,是陛下的。”

多了个“是”字,这话味儿就不对了,陈老太后呵斥道,“灰羽你瞎说八道……”说到一半儿,落眼处,皇帝眼神紧盯着崔兰愔,崔兰愔却执意低头不理,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淑太嫔和婉太嫔对视后,一起掩住了嘴,生怕嗓子眼的惊呼脱口而出。

唯有徐太后和永嘉公主还没反应过来。

皇帝转眼看向陈老太后,“是我的。”

对着惊诧到极点的陈太后,他再一次强调道,“孩子是我的!”

崔兰愔的情郎是皇帝!永嘉公主觉着这是历年遇到的最吓人的事,没有之一,想到自己曾说过的“又老又古怪”“拿不出手”“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些话,她甩着手不敢往下想了,不想手打到墙上,一阵钻心的疼,她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陈老太后自觉什么大风浪都经过了,再没什么能惊到她了。

她这会儿才知道话不能说太满,思绪都乱了,只想起来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

崔兰愔这才给了皇帝一个眼神,皇帝就回道,“有阵子了。”

陈老太后先问了最担心的,“你们没于孝期……”

“绝无那样的事,臣于登基大典那日给的陛下抹淤青的药膏。”曹院判怕皇帝不好说,帮着解释道。

懂的都懂,永嘉公主忍不住往皇帝这里瞄了眼,实在想象不出,皇帝这样的人会怎么拿出药膏给崔兰愔。

皇帝这样面无表情,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话的,他又会怎么和崔兰愔做那事儿?

真是抓心挠肝的好奇,永嘉公主都忘了怕,缩在墙角支着耳朵听着。

“曹院判嘴倒严实。”陈老太后瞥了眼曹院判。

曹院判陪着笑,“才是臣拿不准二小姐的意思。”

陈老太后有些意外,缓了脸色,放过了曹院判。

转向皇帝,她越想越不对,沉脸道,“皇帝还记得她是你侄女吧,你年长她那许多……”随即升了更不好的念头,厉声质问,“不会是你逼的她吧?”

皇帝竟承认了,“是我见色起意。”

徐太后几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样的皇帝是她们想都想不到的。

这一会儿的事太颠覆了,崔二小姐怀孕了,孩子爹是皇帝,做梦都不敢梦的事儿就这么真实发生了。

还有,皇帝是什么时候见色起意的,他又是如何让崔二小姐同意的?

两人私下里是怎样相处的?不过看崔二小姐到现在也不抬头,她怕是都要看皇帝脸色行事。

难怪崔二小姐在外头那样张扬行事,崔二小姐是怎么形容她那情郎的来着,又老又古怪又拿不出手,她可真敢说啊,这是在皇帝这里憋屈着了,需要到外面排宣呢。

皇帝知不知道呢?他那样的宠惯,倒不如说是理亏之下的补偿,果然,不合常理的事必有内情。

这样看来,崔二小姐也是可怜之人,大郢朝根本容不得越辈分的婚事,就算皇帝让崔二小姐生下孩子,这孩子也得以别的身份养起来。

徐太后几个心里为崔兰愔可惜着。

陈老太后是真动了怒,拍着腿道,“才同她父亲说好了,等休沐时请他们夫妻一起来宫里坐坐,让他们知道愔姐儿留我这里哪哪都是稳妥的,结果皇帝你却做出这等事,你叫我如何向她爹娘交待?”

皇帝不躲不避,道,“我会去崔府拜望。”

皇帝竟是要亲自往崔家大房去说?用的还是敬词,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陈老太后的怒意减了些,“皇帝去了要如何说?”

“不许他去!”崔兰愔一把揪着皇帝的衣袖,坐到炕沿要穿鞋。

皇帝赶紧给她拿了鞋,待要给她穿上,被她一把夺了自己穿上。

转头对上陈老太后,却是有笑的,“我同表叔有话要说,等下再来陪老太后

。”

陈老太后搞不清状况了,决定先静观其变,“那你们先去。”

就见崔兰愔打头略过皇帝往外走,皇帝想扶住她,又被她打开了手,皇帝却是一点没脾气,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后面往澹月居去了。

“怎么像颠倒了?”淑太妃喃喃问道,“愔姐儿好大的脾气呢?”

“我瞧着也是,陛下还走在她后头,那情形,倒像习惯了一样,两人私下里就是那样么?”婉太嫔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