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页)

“哈哈哈,”陈教练笑道:“我明白,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以理解的。”

迟樾不懂他明白了什么。

陈教练已经晃着脑袋离开了。

他重新打开手机,双指把照片放大,那截腿又细又白,内侧点缀着一颗若隐若现的痣,红绳勒住的地方已经微微泛红,让人泠然生出一股破坏欲,好似手一用力就能留下指印。

迟樾的眸色暗了几度,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把照片保存导进识图软件,没搜到相同的网图,居然真是本人的照片。

看背景好像是宿舍里的椅子,所以是腿内侧有痣的女生?

这个特征也太隐蔽了,A大在校生有五万,女生少说也有两万多,光这一条消息可谓大海捞针了,何况他也不可能盯着人家女生的腿看有没有痣。

迟樾收起手机去了食堂,聂高远和路易几人已经打好饭菜坐在餐桌旁了。

迟樾话很少,从小被孙琳约束食不言寝不语,但团队几个人都是社牛,嘴巴一刻都不能闲着,和他们在一起久了,偶尔也闲谈几句,比如今天,吃到一半,迟樾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吧?”

路易夹了一块排骨:“对啊,怎么了?”

“许繁星没来?”

“没有,他今天跟一位同学有约,说下午四点再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迟樾问。

“他今天在微信上跟我说的啊。”

迟樾一顿:“你有他微信?”

路易理所当然:“对啊,这里所有人都有吧。”

迟樾:“……”

他没有。

“他来的第一天就主动过来加了我们所有人的微信,说是方便联络,难道没跟你要吗?”

迟樾:“……”

没有。

见他沉着脸没说话,路易继续补刀:“哈哈哈那可能是你太凶吓到人家了吧。”

他说完,桌上忽然安静下来,连同话唠聂高远也静止了,路易舔着筷子看向一桌子的人:“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朱戚夹了一大块鸡腿给他:“少说话多吃饭。”

下午四钟,许繁星准时来到俱乐部兼职。

他按照计划完成了日常的整理工作,将最后两瓶电解质水塞进冷藏箱,拎着铝制球筐去了球场。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对这份工作已经熟能生巧,不到一小时就把场地清理的差不多了。

“小星星!”聂高远推了把冲刷机出来:“过来休息一会儿,看你也忙活一天了。”

“好,我这边也马上结束了。”

许繁星把最后一颗球滚进收球器,将工具收好,聂高远问他:“累不累?”

“还好,就是有点热,”许繁星婉拒了他递来的冰水,从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我自己带了。”

聂高远看着他花花绿绿的瓶子:“你这喝的什么?”

“牛奶。”

“嗯?你再说一遍?”

“牛奶啊。”

聂高远笑了:“是牛奶,不是刘奶。”

许繁星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有点前后鼻音不分。”

“你哪里人?听口音像是福建人。”

“嗯,我是厦门的。”

“真的啊,我也是厦门的。”

许繁星挺惊讶的:“真的吗?可是聂哥你没有一点南方口音。”

“我从小在外面上学,都不太会说家乡话了,不过能听懂,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听你说话亲切,原来真是老乡,这不巧了。”

在外省,遇到同省的老乡都会觉得亲切,何况是同市,聂高远激动的伸出手,想来个大大的拥抱,脸刚凑过去,一把网球拍横插二人中间。

聂高远的脸颊毫无预兆的撞上拍子,肉被球线硌得生疼:“你干什么!”

迟樾一脸的理所当然:“换衣间的锁坏了,你去修一下。”

“我哪会修锁,你去叫物业,”聂高远继续要跟许繁星叙旧:“等暑假我可以去找你玩,你家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这边话没说完,凳子又被他踢了下:“你去叫物业。”

聂高远有点烦了:“锁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急事,等会再去修不行啊?”

“不行,我要洗澡。”

“洗呗,俱乐部里都是男的,你还怕人看你?”

“万一男的里有猥琐变态。”

许繁星正喝着牛奶,听到这话差点被呛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

什么意思?

这不会是在点他吧。

“你TM真是事多,”聂高远无语,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跟许繁星说:“等我回来再聊。”

许繁星脸憋的通红,乖巧应着:“好的。”

聂高远离开,球场又陷入一片安宁,许繁星快速把牛奶喝完,又把收球器里的球整理好,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盘算着打卡溜走。

他瞥了眼长凳,男生正坐在凳子上给球拍缠手胶,落日余晖将他的侧脸晕染成暖色调,微淡的神色透出一股凛冽。

“迟哥,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许繁星。

迟樾没说话,甚至眼皮子都没抬。

打完了招呼,许繁星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包,抬脚要离开时,只听“咔哒”一声,网栏的铁门被锁上了。

“先等会儿,”迟樾边缠手胶,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有点事。”

此言一出,许繁星吓得脸都白了。

什么事!不会是看出他就是那个男变态了吧,天地良心,他只在网上骚扰过他,可没有在现实中偷窥他洗澡!

迟樾把缠好的球拍在空中挥了下,试了试手感,这一举动又把许繁星吓得一哆嗦,这一拍子下来得打骨折吧。

你说说你没事惹他干啥啊。

还想看他的腿,这下好了,自己的狗腿要被打断了T^T。

“迟哥,我……”

要不承认主动错误吧,就说他不是故意骚扰他的,这件事纯粹是个意外,一开始他就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直男,话赶话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了,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许繁星膝盖发软,就要往下跪的时候,忽然听他说:“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

许繁星一愣:“啊?”

迟樾慢条斯理解着运动腕带,眉梢压着,表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对我没意见为什么看见我就跟老鼠遇见猫一样,我不记得有得罪你吧。”

“我没有躲你啊,”许繁星解释:“我这个人就是有点社恐,不太敢跟人说话。”

迟樾睨他,眼底嘲色明显:“我看你跟聂高远他们不是聊得挺好的,怎么到我这就社恐了,你这社恐还挺针对人的。”

“……”

这是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