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页)
裴鹤京把钢尺丢到桌上,抬手将陶西右的手拂下去,动作不重,像是轻轻带了一下,“死不了的。”
果然,两秒后张文良开始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不断重复着他要死了要痛死了。
裴鹤京走到他身旁,下颌微扬,目光自上而下,像打量蝼蚁一般,“你算什么东西。”
不是质问,是碾压般的陈述句。
陶西右以为裴鹤京会像所有上位者一样懒得在这种事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和口水,却不想裴鹤京停顿一秒后又说;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轮不到你来置喙,你是什么样的人,监狱的铁窗会知道。”
“你敢……”张文良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说话声音非常含糊,带着血沫,“胡说八道些什么……卜西右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
不管张文良还要放什么屁,裴鹤京懒得听,转而看向陶西右怔愣着的脸说:“出气了?那走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其实按照常理,从昨夜开始,一切的一切裴鹤京都不应该也不会去管的,但是他却都管了。
陶西右呆呆地抬头和裴鹤京对视,心跳却像误了拍的鼓点,咚、咚咚——
从胸腔蹦到耳膜,像有只莽撞的鹿在肋骨下横冲直撞。
陶西右小时候是没人管,长大了一些回到陶家时他已经习惯什么事都尽量自己解决,觉得已经不需要别人管了。
但是此刻,裴鹤京亲自动手打烂了那张冲陶西右喷粪的嘴,陶西右才突然觉得,他还是需要的、高兴的、踏实的。
还是渴望,有人会保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