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7/8页)

“有阿治看着,没事。”

费允承的目光从二楼看下去,片刻后,“去查查那个侍应生的名字,看他和朝朝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保镖:“知道了。”

一直陪在旁边的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Devin先生,那明天这里的营业……”

费允承点的雪茄是最贵的款式,每年只在美洲出产,限量供应给固定人群。

只不过费允承也没碰几口,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像是有些倦怠的微微阖了眼,又睁开,向楼梯的位置看去。

上楼的最后几阶传来脚步声。

随即声音落定,竟是Kim走了过来:“老板。”

费允承抬眉。

Kim将几张监控打出来的照片递给费允承:“今天早上您前脚刚带着鹿小少爷出门,他后脚就找过来了,站在门口不肯走,一定要进来。”

监控拍摄的格外清楚,连照片里那种格外死亡的角度都能看出里面那个人出色的外形和五官轮廓。

“要是其他人也就直接赶人了。”

Kim显然很无奈,“但毕竟是庄家刚上来的掌舵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他怎么烧的,把北城烧了个鸦雀无声。”

这倒是千真万确。

虽然外界说法众多,但究竟为什么庄家老爷子突然退位让贤,庄稷上位掌管整个庄氏。

而原本外界传言这位又年轻资历尚浅的继承人上台后,竟并没有像许多世家的继承人一样平平无奇——

庄稷格外出色,而且不同于庄老爷子在位是的与人为善和谦和。

这位庄家的年轻继承人更阴冷,也更阴狠。

他有着来自于庄老爷子表面上的朗然和温润,却也有着不知从哪里继承来的毒辣和狠厉。

庄家突然的主权人变更和姜家的垮台据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直到今天,直到姜家破产重组,姜氏原本主理人全数锒铛入狱的今天——

媒体也没能找出这其中的联系和阴谋。

直至今日,俨然有和港城费家擂鼓对旗的意思。

Kim又把另外几页纸呈给费允承看:“就单一早上,我们这边的媒体已经刊上头版头条了,这标题着实是……唉,老板,您看怎么处理?”

港城的媒体向来夸张,举世闻名。

费允承接过Kim手里的报纸瞄了一眼。

“北城金郎夜访费宅,疑是共度夜晚遭拒??”

“庄家新任掌权人缘何困守大门之外??”

“豪门夺妻?!疑费家抢夺北城庄氏未婚妻!”

那头版头条着实印的夸张。

在场的保镖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费允承倒是平静:“现在人呢?”

Kim问:“老板是庄家那个新任继承人吗?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跟他说他要找的人不在这儿……”

另一道急匆匆跑上来的声音打断了Kim的话。

一个穿着燕尾服侍应生模样的男生道:“Devin先生,刚刚门口停了辆全球限量的库里南,里面下来的人说他叫庄,庄稷。说是……说是想要见您!”

“大胆。”

Kim脸色一变,“怎么说话的,在你看来什么人都能见老板吗?”

侍应生赶忙慌张的摇头:“不是,不是的!Devin先生,刚刚那个人我在电视上看到多,很有名!”

侍应生道:“而且他,他好像带了警司厅的人过来 。他说如果您不下去见他,他就要请警司厅立刻进行我们这里的款项和人事关系搜查……”

短暂的沉默。

牌场永远不可能是个干净的地方,只不过它永远埋藏在黑暗之下,不见天日,也从来没人敢将它挖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中。

而庄稷却这样做了。

这并不仅仅是警司厅来了人,而是意味着在这一天,庄稷终于也获得了和费允承叫板对峙的权利,获得了在港城同样的话语权。

这丝毫不像是个刚刚继承了庄家的继承人。

“那就去看看吧。”

半晌。

费允承悠悠笑了一声,他从宽敞无比的沙发上起了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赶在朝朝还没回来之前,我们去会会这位看上去很了不得的……年轻人。”

*

没了阿治安排好的演员,在不营业的这一天,第一道门显出种难得的清净。

覆盖和扫净了所有血迹的清净。

在看到费允承下楼的时候,庄稷回身和身后的几名警员说了些什么,那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司厅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费允承后离开了这里。

庄稷自第一道门后的佛爷椅上起了身。

他穿一身很休闲的风衣,配卡其色的长裤,颇有种港风的味道,配合着他出挑的五官,在人群中永远引人注目。

“好久不见,费老板。”

庄稷眉梢微扬,声音倒也显得谦和。

费允承跨出第一道金门,遥遥看了眼几名警司厅离开的方向:“的确是有失远迎,让庄老板见面就给我这样一份大礼。”

穿着旗袍的靓女弯腰呈上两杯热茶,白瓷盅的,热气袅袅。

费允承坐下来,端起茶盏品了一口:“不知道庄老板何意啊?”

“我要带鹿汀朝回北城。”

庄稷眉目间的神情是冷的,“他不适合这里,想必Devin先生也很清楚。”

费允承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拢,他向外指了指:“听其他人说,上次庄先生来港城还是十几年前,学生时代?”

庄稷皱眉:“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与后辈说说港城近些年来的变化。”

费允承笑了笑,“只不过庄先生看上去兴致缺缺。”

庄稷:“如果费老板诚心分享,以后自然另有机会。”

费允承道:“如果不诚心呢?”

庄稷神情一变:“费——”

“别这么着急,年轻人。”

费允承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我是想与你说,你十几年不曾来过这里,看不到这里的万千变化。自然也看不到朝朝来时走过的路。”

在庄稷陡然难看的脸色里。

费允承悠悠道:“你看不到朝朝在这里独自生子时的茫然无助,看不到我给予他的帮助,又怎么能笃定,他会愿意给你离开呢?”

“费允承!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些话?!”

庄稷勃然震怒。

他脸色惨白,目眦欲裂,“你带他来这种会上隐的地方,你明明知道他——”

费允承轻轻一笑:“他怎样?”

庄稷高挑的身形像是被刺穿一样痛极了的晃了晃,咬着牙一时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啊。”

费允承和缓道,“庄稷,我知道朝朝经不起诱惑,他脆弱,稚嫩,喜好刺激,贪婪,又受不住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