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2页)
就是带着一丝笑地看着她,让人发不了火。
直至现在,乔宝蓓也搞不明白和他相视的心情。她的面颊会发烫,胸口会发涨,大脑时不时宕机,总之难以像对待那些暧昧对象、前男友一样游刃有余。
她本能地退缩——但又缩不到哪里去——傅砚清就住在她隔壁。她躺在阳台摇椅上打盹,睁开眼,会看到同样闲适地喝茶晒太阳的他;她推门扔垃圾,会刚巧和他一前一后地顺路下楼;她百无聊赖地值夜班,他就那么凑巧经过,顺路能接她回家。
她真的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但自从醒来以后,大脑似乎就开始不受控制般,总向她投影那些陈年往事。
据说人和人的关系开始降温走下坡路时,就会开始缅怀过去,和人絮絮叨叨些烂芝麻陈谷子的酸事。
他们过去的故事翻来覆去就这么点,没什么新奇的,不起眼,不浪漫,乔宝蓓搞不懂为什么会想起来。这算缅怀吗?不算吧,她从来没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有多好。
她从来不觉得,一点也不。
轿车绕山而行,越过蜿蜒的道路,从阔亮的碧海青天,再到碧绿森野的甬道里。
乔宝蓓没眨一下眼,静待水汽在眼眶里蒸发,很有骨气地每再掉一滴泪。
她看到台栖村的路标石了,也清晰地听到目的地即将抵达的声音。
这里的山路实在崎岖,往下就是狭窄的陡坡,以便返程,傅砚清开双闪将车停泊在平缓的路边了。
乔宝蓓没意见,也跟着一起下车,反正没几步路。
她刚下车,就看见傅砚清开了后备箱,把一桶油,一袋米搬了下来。
乔宝蓓睁大眼睛。
傅砚清扣上后备箱门,俯身提起。
乔宝蓓欲言又止,反应过来这是他准备的慰问品。
她走在前,故意不与他并肩,很默契地沉默一段路,像持衡一架天平。
基金会资助的学生有很多,大多是在镇上,唯独那个叫“胜男”的女孩和婆婆住在土瓦房里相依为命,上次乔宝蓓来这里看过她们,但拖着抱恙的身子,也就匆匆待了那么一小会儿。
烈日已将前天的暴雨湿气烘干,混杂着松叶泥土的草腥味仍弥漫在空气中。
乔宝蓓顺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栋并不算大的土瓦房。大概是情绪一直不高的缘故,看到女孩坐在门口洗衣服的模样,她的鼻子不由一酸。
眼角多了一团柔软的触感。
她下意识偏过头,傅砚清垂眉,用手帕仔细擦拭她的双眼,目光极淡,嗓音低沉:“别为任何人影响情绪。”
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