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别摸了,有点痒

池愉有些郁闷,但一琢磨玄寂师兄那傲傲劲劲的脾气,又觉得正常。

池愉转移话题跟谢希夷说起了刚刚的事情,不过并没有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另类感情,“……玄寂师兄,我觉得皇帝说得也有道理,换走了那颗毒囊,渡鸦哥战力肯定要跌上很多,既然如此,别换了。”

谢希夷无动于衷道:“已经谈好了,岂是他说不换就不换的。”

池愉窥谢希夷的表情,不禁说:“可是皇帝说不要了。”

谢希夷有些冷漠地说:“选择权不在他手上。”

池愉:哇哦,好霸道。

池愉问:“他不要,玄寂师兄你也要给他弄吗?”

谢希夷:“嗯。”

池愉小声说:“可是,当事人不愿意,我们这样强行给他弄个灵根也不太好。”

谢希夷一脸冷酷道:“管他做什么,我们只要拿到毒囊就好了。”

池愉心想,玄寂师兄的确只对自己人好,对外人却是一点都无所谓的。

池愉问:“那毒囊很重要吗?”

谢希夷淡然道:“当然,妖族一出生都会有伴生宝物,但有龙族血脉的妖龙伴生之物通常都是风雨雷电之力,只有这只渡鸦的毒龙生出了一颗远超他实力的毒囊。那颗毒囊就算离开主人,也会一直成长,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宝。”

又道:“你心境脆弱,用剑亲自斩杀妖魔,总会有惊惧遗留,惊惧是毒,久而久之会生出心魔,用毒不会再有这种困扰。但一般的毒,很难毒杀皮厚肉糙的妖魔,这只毒龙的毒囊就很适合。”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

池愉心里动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有时候恩情过大,轻飘飘的感恩感激都显得格外单薄。

池愉憋了憋,说:“但是这样的话,我会不会跟渡鸦哥那样浑身都是毒啊?如果也会这样的话,那我不想要了,因为玄寂师兄你不是还要观想我么?而且我还要抱小球和巫云苏。”

谢希夷一顿,这倒的确是一个问题。

池愉一看有戏,伸手拉住了谢希夷的手,“玄寂师兄,我用了毒囊的话,你就再也没办法观想了。”

谢希夷的手很宽厚,很温暖,池愉的手已经够细长了,但在他手里,依然显出了几分娇小。池愉细白的手指往谢希夷指缝一滑,呈十指相扣之姿态,这是更紧密的握法。

谢希夷微微垂下眼皮,目光落到了他们紧紧相扣的双手,金眸在低垂的视线里发出晦暗的光芒。

他反客为主,将池愉的手捏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覆盖上去,将池愉的手夹在中间姿态散漫地细细地揉捏,最后手指轻轻地攥住了池愉细白的手腕——如此细瘦,一手便能掌控。

这一举动令他金色瞳孔微微放大,魔心瞬间异动,被谢希夷习以为常地压了下去。

他嘴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只要你将其炼化成本命法宝,平日呆在灵境之中,并不会像那只毒龙那般肆意放毒。”

池愉蹭过去,仰着头看他,“可是玄寂师兄,我才筑基期,炼化元婴期的毒囊有很大风险啊。”

“修炼什么时候没有风险?”谢希夷声音冷淡地说。

池愉顿时哑口无言。

谢希夷手心之中是池愉细瘦温热、触感柔滑的手腕,手指轻轻往上指腹划过他小臂上淡淡的青色脉络,他能感受到他脉络的跳动,这是修士的命门,而他没有任何抗拒地将命门交付给他。

谢希夷心情莫名愉快,“不想要毒囊?”

池愉小声地:“嗯。”

谢希夷悦耳的声线里潜藏这淡淡的愉悦:“想让我观想?”

他当然知道池愉为什么推拒,但他还是曲解了他的本意。

池愉不住地点头:“嗯,想让玄寂师兄观想。”

谢希夷唇角翘了起来,道:“你不想要,那就不要。”

池愉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觉得可以换别的,正好这半个多月我们都没怎么杀妖魔,就让渡鸦哥去抓几百只妖魔过来换灵根,玄寂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谢希夷道:“那还叫历练吗?”

池愉:“……”

对哦,他怎么还卡上Bug了。

历练练的是心啊,他却想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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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愉想了想,说:“那怎么办呢?我们换什么好呢?”

谢希夷虽然笑着,但眼神怪冷漠的,“已经说好了用毒囊换,如果不是毒囊,那么灵根也免谈。”

池愉瞳孔地震,“可是我不要了啊。”

谢希夷道:“你不用,我就不换么?我可以给小球。”

池愉:“……好吧。”

他由此也发现玄寂师兄特别有原则,并不好说动。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池愉低头,才发现谢希夷的手已经伸进了他衣袖里捏到了他肩膀————

修真界的衣袍法衣都是很宽松的,会特别喜欢那种轻薄柔韧的质感,因为这样会很有飘飘欲仙的气质。池愉骨架细,宽大的衣袍便显得他手腕伶仃,肩膀也显得纤薄,虽然因为勤加修炼和练剑,已经有了些许薄薄的肌肉,但也经不住谢希夷一手掌控。

池愉觉得有点痒,但他没有躲,只是抬眼去看谢希夷的表情,依旧优雅端庄,金眸璀璨严肃,像是在做一件很正经很严肃的事情。

谢希夷个子比他高出许多,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依旧游刃有余。

他揉捏的手法很轻盈,仿佛在称量他的筋骨、血肉,带着考究、钻研、审视,有些冰冷的掌控,又有些柔软的疼惜。

“玄寂师兄。”池愉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觉得有些许浸入骨髓的痒意。

“嗯?”谢希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手掌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脊背,宽松的衣袍隆起一个弧度,带着摸索的散漫动作,放在外人眼里,难免觉得暧昧。

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池愉只觉得痒,并无其他不适,而且玄寂师兄的手掌温暖,令他感觉到了几分安心。

池愉很小的时候就离了父母,父爱母爱于他而言,只是银行卡里跳动的冰冷数字。一开始爸妈每年还回家过年,后来两年、四年、六年。

他上次见父母,差不多是初二的时候,他们连他的中考都缺席了。

池愉总想着跟着爷爷奶奶,父母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玄寂师兄如兄如父的关照与付出,让池愉心里最硬的地方也软了起来。

“玄寂师兄,别摸了,有点痒。”池愉小声地说,话说出来之后,又后知后觉地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害臊。

池愉的嗓音是很清爽的少年音,高高兴兴说话的时候,总显得生机勃勃,活力无限。但一但低下嗓子软了说话,鼻音便显得重了些,清爽的声线一下子就黏糊起来,带上了几分自己都不明了的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