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上善若水上恶受,问计我友献祭秀(第2/3页)

他俩混到一块去,那是将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诠释到了极致!

“无解……”

仲元子哆嗦着,余光往身侧一瞥。

他已不敢用正眼去看,也不敢用圣念去扫。

他害怕!

怕惊扰半圣!

旁侧,轮椅上的洪荒兽……哦不,爱苍生,早早就呆滞了。

只听了一个开头“兹有一兽”,到“变态人形”,他就摸上了邪罪弓。

他听懂了。

恨太聪明!

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左右无事,又决定了不会出手。

爱苍生还真就想听一听,徐小受会如何形容自己,当世可出何言,可破护道之心?

《洪荒兽》,于是应世而出。

听完这一篇,爱苍生邪罪弓反而提不动了。

人靠在轮椅上,像是死去了已有半日之久,躯体完全僵化。

仲元子却能瞅见,从爱苍生脸上,那如是被人以泼墨糊脸的那张黑脸上,瞧出来几分生气。

太生气了。

谁不生气?

死人都能给那恶子气活过来!

当爱苍生在《洪荒兽》下回魂,四周气压轰然将至冰点,千里之地坍塌破碎。

“唔!”

仲元子闷哼一声,险些给重压压喷出逆血来,忙不迭闪身遁走。

不管我事!

我是杂鱼!

逃出恐怖场域后,回首可见,以桂木轮椅为中心,四下荒地若被降下了重力域场。

连传道镜,那还在拍着爱苍生的传道镜,都啪的一下,裂出了蛛网之纹。

“别射!忍着!”

“既然逼你到了这个地步,说明更大的后手在等你,说不定射了之后,还有更气人的……那就更不能射了!”

仲元子好想喊出这些话。

他哪里敢啊,他晓得自己明白的,爱苍生估计也明白。

可是……

那徐小受,真不当人子也!

……

“稳住了!”

“快看,洪荒大帝,他居然稳下情绪了!”

五域传道镜画面,从一开始的一分为二,到现在变成了一分为三。

新出现的画面,只有一个爱苍生。

他遥遥拉着弓,指着虚空,面上黑沉如墨,却像是在犹豫,不知该不该发箭。

饶是这画面被许多裂纹隔开,将爱苍生切割得支离破碎,看得模糊不清的。

五域世人已不会去计较这些细节。

可以理解的呀!

这传道镜就算是碎了,画面出不来了,大家也都能接受,也反倒更好接受。

它没碎?

风家牛哇!

这传道镜子镜,居然能抗住苍生大帝受激暴怒之后的重压,将爱狗之怒播于世人……风家,配享西天!

“射吗?”

“该射吧!”

“这都能忍,他不就是受爷说的‘打之骂之,心如坚冰’吗?”

传道镜画面之前,世人翘首以盼。

可等了一阵,爱苍生当真不愧有大帝之气度,这也能忍。

他徐徐放下了邪罪弓。

模糊而破碎的画面中,大家看到了苍生大帝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像是在作深呼吸。

便这时,最居中的圣山主角画面,那不知自己已被邪罪弓指过一次的朱一颗,踩着轻快的步伐出声了:

“狗呢?”

他还没走。

他再而三的回头,看向风萧霜。

落在众人眼里,约等于看向世人,也看向爱苍生、审问爱苍生!

“我都要走了,受爷说的狗呢?”

回应他的,只有剧烈颤抖的传道镜画面。

风萧霜难言之苦,溢于言表,风萧霜兢战之慌,跃然镜上。

“啧。”

朱一颗见无回应,便耸耸肩,彻底放弃了等待。

事情本该在这里结束。

可都最后时刻了,朱一颗却愣是要再拍上一记彩虹屁。

他猛地回身,蹿到传道镜面前来,几乎是贴到了爱苍生的脸上,还笑嘻嘻的。

这张长得歪瓜裂枣的脸,吓了众人一跳。

还不止,朱一颗又咧着他那口歪牙,伸出手指点了点旁侧画面上的爱苍生:

“但我跟你们说哦,受爷算无遗策,不可能说错话的。”

“他没有错,那就是我瞎了……哦,也不是,应该是有一条透明狗在哪里,但毕竟是条透明狗嘛,朱大爷我啊,看不见~”

言罢,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当众掏出杏界玉符,一把捏碎。

……

“嘣!!!”

巨响爆鸣。

传道镜三个画面,各皆巨震。

这久违的“平日不出,出则世惊,平日不动,动则地鸣”之音,确实给所有人吓了一跳,哪怕心头早有准备。

“射了!”

“终于射了!”

“憋了这么久,这一把绝对是大的!”

“给老子他娘的射碎朱一颗啊,这狗东西,太恶心人、太欺负人了……还透明狗,他娘的人才。”

“对,他绝对故意的!绝对!”

邪罪弓之矢,发于南域,越渡时空。

转瞬露面,现于桂折圣山高空之时,俨然化作邪神矢,镇碎天地大道。

“时空跃迁!”

早在“透明狗”这肮脏的词汇一出,风萧霜就意识到,自己这条小命,再待下去绝对保不住了。

什么狗屁传道任务?

通通去死!

老娘要活命!

风萧霜一剑时空跃迁,提前越渡出离战场,只将传道镜扔在原地。

朱一颗给这只惊弓之鸟搞得一头雾水,但手上捏玉符的动作是没有停下的。

封圣,他确实渴望了许久。

一想到自己闭个关出来后,天下奇珍,探囊可得,天下异宝,予取予夺。

美滋滋~

“啪。”

玉符一碎。

朱一颗呼吸都为之一屏。

感觉上,他已体验了一把穿梭时空,跨越两界的奇妙之旅,好像升上了天堂。

感受上,人似乎并没有动过,依旧停留在原地。

什么鬼?

朱一颗并不觉得是杏界玉符出了问题。

受爷爱我甚过于爱那该死的李富贵,他给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嘣!!!”

突然间,巨响在空中炸鸣,打断思绪。

朱一颗啪叽一下,膝骨以下炸碎,截然坠地。

在忙乱间下意识摸出铜板的同时,他侧头一瞥,铜板还没掷出,瞳孔已然放大。

……

我叫朱一颗……

……

“啊啊啊!”

“停停停!”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活了这么久,只在被道殿主逮捕的那一刻,朱一颗有过慌张。

可即便是在那时,都不曾有这种一瞬之间走马灯般闪完自己一生的大恐怖。

当下回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