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5页)

少年大声回道:“并未。”

德亨大喜,兴奋欢呼道:“我们赢了!”

众人:……

德亨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康熙帝一眼,又低下了头。

那啥,“罪魁祸首”,好像就是他来着。

弘晖将话含在嘴里用气因告诫德亨道:“你不要乱出头。”

他可不认为德亨是这样莽撞冒失的人,在康熙帝的眼皮子底下“大喊大叫”,他突然表现这么一下子,就是想将矛头全集中在自己身上,要抗下所有。

弘晖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以告诫他,不要逞强,事儿是大家一起做下的,不是他想抗就能抗下的。

德亨:……

我真没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更没想到,大BOSS怎么就这么巧就在附近?

还说来就来了。

哦,康熙帝是一个坐不住的皇帝,他不南巡西巡的日子,不是在皇宫就是在畅春园,他还喜欢在京城附近四处溜达。

这已经是他做皇帝的常态,或者说是习惯,就跟社畜周末去郊区旅游放松娱乐一番是一样的道理。

这样想的话,德亨瞬间心里平衡多了。

不是咱们事儿多,是大BOSS你出现的太频繁了,所以遇到的事儿就多。

康熙帝睨了台下那低头装怂的小子一眼,看着另外三个面生的少年。

他见这六个少年身上的旗子,合起来镶黄旗尤其的多,足有□□支,就问道:“你们是镶黄旗的哪家少年?”

年纪最大的富昌上前两步,深吸一口气,单膝跪下,傅宁和福保顺也一起跪了下来,富昌双手过额行礼大声回道:“奴才镶黄旗富察氏,叩见大清汗王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儿郎!”康熙帝被少年勃发的气势吸引,不禁开口先赞了一声。

“平身吧。”

赞完了,又问左近的大学士马奇道:“富察氏?这是爱卿的族人子弟吗?”

马奇出列,干笑道:“这是老奴之弟马武的幼子,乃是奴才的小侄,另外两个分别是奴才长房之孙和四房之子。”

康熙帝更高兴了,道:“原来是都是爱卿的侄、孙,富察家督练子弟练武很是勤勉啊。”

一个人是不是勤加操练,从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上就能看出一二。

看富察家这三个小子,身量最足年纪最大的富昌虽然从年纪上算尚小,不足以成丁,但他整个人站在这里,就已足够出挑。如果是在挑缺的话,康熙帝会毫不犹豫的选他,这就是外在表现实力。

身量最小年纪也最小的傅宁看着也是灵秀英气,是个可以期待的好苗子。

中间的福保顺更不用说了,那野性十足的眼神,那蓄势待发的站姿,一看就是个好斗的,等再过两年,勇武必定超过他的哥哥们。

康熙帝眼神在三个少年身上打量,那是越看越喜欢,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让富昌去乾清宫给他看大门了。

面对康熙帝的赞赏,马奇回答的不疾不徐,更不见得意显摆,只是平平道:“不敢忘祖宗之志。”

其他随驾大学士部员大臣们:老狐狸,哼。

康熙帝点头,感慨道:“不错,祖宗之志不敢忘。朕日夜盼望八旗子弟能保持祖宗尚武之风,维系八旗根基,今日看到这些少年们,朕心中欣慰非常啊。”

马奇呵呵笑道:“这正是皇上教谕之功啊。”

呵呵,马屁精!

马屁不马屁的,康熙帝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看着似乎是要轻轻放过了,但偏就是有人出来表示不同的看法。

托合齐出列道:“皇上,少年勇武固然需鼓励嘉奖,但各佐领内明明有校场,少年子弟却偏要占领街道武斗。

若是京中少年人人如眼前子弟这般声势浩大,京城治安危矣,奴才亦是不知,今后若遇今日此等情形,该如何断决,请皇上示下。”

说罢,单膝跪地,等着皇帝教他以后如何管理京城街道治安。

康熙帝:“……步兵统领这话也不无道理。”

马奇立即出列纠正道:“步兵统领这话说的不对。”

托合齐:“大学士有何高见?莫不是见涉事者有自家子弟,就狡辩实情,包庇自家吧。”

马奇笑道:“步兵统领何必如此敏感,听风就是雨,急着给老夫扣帽子。老夫是想提醒步兵统领,这些少年们并没有在街道上比斗,而是在我镶黄旗境内施行操练,若是说惩戒、问责,那也得是我镶黄旗都统、参领、佐领出头,步兵统领如此尽忠职守,老夫佩服,只是,不必了。”

啊这,搞错职权范围了?

步兵衙门的职责是什么呢?

分汛驻守(“汛”由各片区的小堆拨房组成)、稽查城门、缉捕盗贼、申禁巡夜等,也就是说,步兵衙门管的是城门和街道上的事情。

而八旗丁勇的操练等,属于旗务,归都统、参领、佐领这些旗务官管理。

一个是军事管理,一个是行政管理,不能混为一谈。

托合齐欲开口分辨,镶黄旗都统迓图出列开口道:“大学士说的没错。托统领位高权重,为皇上做事求全责备,可能没有发现,这座将军台,设在柏林寺后院梅林边界,尚未出镶黄旗界,少年们行操练之事,若有过失,也是我这个镶黄旗都统来问责,就不必托统领代劳了。”

都说城墙根下,城墙根下,就跟说众多、稍许、一些这样的虚拟词量词一样,说城墙根下,并不是就指真的就城墙根下那一线地方。

比如说,有人问路:柏林寺在什么地方?

人回:安定门内东北城墙根下。

你要是真去东北城墙根下找柏林寺,你就是头脑不清楚的傻货,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所以,德亨说终点设在北城墙根下,是说你朝着北城墙根出发,走到头就能见到终点了,可不是说,终点的尽头就是实实在在的城墙了。

因为柏林寺在街区的最北面,且是寺庙,没有外墙,以梅林为界,所以,它的后院是通安定门内城墙根大街的,但你要说人柏林寺后院属于街道,人柏林寺也不愿意啊。

咱们寺庙是为了向众善男信女们开放,可不代表就是落在大街上了。

柏林寺,是私产,可不是无主的。

即便如此,托合齐也是有话要说:“聚众喧哗,不管是殴斗还是比斗,如我等为官着,不论职权高低,不论是否管辖,都要站出制止,岂能因不属于自己职务之内,就置之不理,如此,岂不是要对不住你我等官帽之上的顶戴花翎,对不住皇上的恩德?”

好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人家托统领说的一点都没错啊。

若是遇到今日这等场景,知道的是你在举行丁勇比斗,不知情者,看着就是很像斗殴啊,京城之中居然存在如此隐患,可让百姓们如何安居呢?